從“小娘子哪裡走!
”到“女俠饒命!
”,一條好漢的心路曆程是複雜的。
扶我起來,因為腿軟……
“郎君,且先躺着,奴婢與你捏捏。
”
泡浴池裡整個人就是一條死狗,毛巾蓋在臉上,啥也不想去想。
左右伺候的宮婢縱使再怎麼貌美如花年輕俏麗,老張這光景當真是“聖如佛”。
我他媽佛系!
佛系還不行嗎?
蘭二姐過來給他按摩肌肉,隻是手指太過靈活還是怎麼地,總是不着痕迹地挑逗一番,當真是讓人歡喜讓人憂。
蘭二姐和小菊兒是雙胞胎,梅大娘子和竹三娘也是雙胞胎,平常穿着衣服的時候,各有發飾裝扮用來區分。
比如竹三娘,随身的香囊,就有一個玉質的竹笛,一寸來長,很是顯眼不說,讓人一下就知道,這是梅蘭竹菊的三娘子。
要說趣味,這四個宮婢遠不如鄭琬。
那當真是熱情似火的女郎,身體豐腴成熟不說,更是個懂情趣的。
隻是各有各的千秋,四個宮婢雖說年少,卻也見多識廣,想來自有專業人士的指點調教,“專業性”比較強,這不是鄭琬“業餘選手”可以比拟的。
“呼……”
沉重地喘了口氣,兩對雙胞胎瞧他這副随時要嗝屁的模樣,頓時喜上眉梢,知道今日的業務,又算是完成了。
梅姬給蘭二姐一個眼神,便見蘭姐兒揉捏的手法收了挑逗,倒是有闆有眼一本正經地按摩起來。
舒服的老張直哼哼,每天工作有這麼四個伺候着去去乏,還要啥小霸王……不行,小霸王學習機是一定要的!
精神一震,老張掀開蓋臉上的毛巾,眼神倒是清爽起來。
梅姬見狀有些詫異:“大郎怎麼了?
”
“沒什麼。
”
溫柔鄉是英雄冢,自來道理都是有跟腳的。
沒日沒夜四個美妞在身上搖,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更何況老張也是“一把年紀”,這樣下去不是早晚耳聾耳鳴腰酸腿軟?
要節制啊。
這光景要是沒回過味來,江南土狗也實在是太豬頭了一些。
娘的,表妹對俺洪七很關照啊……
“梅姬,今日皇後那裡要來人?
”
“是聞喜縣主帶人前來。
”
“帶人?
”
“人不少,馬相公回轉京城的光景,她便是到了長安。
眼下住在大甯坊前廷尉故宅。
”
“是師兄原先那住處?
”
孫伏伽升職大理寺卿的時候,就是住在那裡。
沒想到這李婉順還挺會挑地方的,孫伏伽住處有個“報德寺”,原本是修不起來的,但禅宗在黃州很會做人,老張讓幹啥就幹啥,讓擺什麼姿勢就擺什麼姿勢。
于是乎,禅宗的boss就委婉地表示,想去大一點的城市旅旅遊,你看張使君能不能幫個忙?
老張沒意見,那就隻剩下怎麼疏通國朝權貴。
又因為大理寺卿位高權重,即便孫伏伽慎之又慎,每年複審的人命案子,還是有不少冤魂。
整個衙門總要有點東西來辟邪,禅宗講話又好聽,看上去法力也不差的樣子,于是禅宗幾個老法師過來說蓋個小廟吼不吼啊。
孫師兄當時就準了,吼啊!
至于“報德寺”報啥德,老張估摸着,應該是黃州光頭拍他馬屁,報啥德?
報張德啊。
老張内心啊,坦蕩。
“正是那裡,前廷尉宅邸修繕極好,不落俗流,如今便是聞喜縣主在長安的物業。
”
“哈?
”
很是訝異的張德看着梅姬,“這女子居然已經能在長安置辦物業了?
皇後就這麼放心她?
”
梅姬掩嘴一笑,一邊給張德揉捏着臂膀,一邊望着他:“倘使從前,豈能讓她出得掖庭宮?
如今麼……當真有人擄掠了她起事,反倒是一樁好事。
”
那是……何止是好事,李董現在巴不得有建成餘孽跳出來好大開殺戒。
嘁哩喀喳砍起來多痛快,還不費力。
這年頭,反賊光靠“揭竿”那就是自尋死路。
就算十二衛十六衛三十六衛六十四衛啥的……管你多少衛,還不是被羽林軍一炮幹死。
“說的也是,皇後見識非是常人可比啊。
”
說話間,張德從浴池中起來,梅姬見狀,也是跟着上岸,拾起一件幹爽浴袍給他裹上,略作擦拭,一旁蘭姐兒已經将躺椅放平。
趴了上去,四個宮婢又是各自熟練地揉捏拍打起來,不多時,小菊兒更是給張德踩背,讓老張整個人的困乏,都是一掃而空。
整個人放空的厲害,無比舒服。
“大郎,可要選個時辰,去見聞喜縣主?
”
“老夫見她作甚?
既答應了麗娘,便不去理會這女子。
随便叫個人應付一下,這事體又無甚難處,她不過是讨要些人來用。
”
“聞喜縣主早就想要和大郎見上一面,聽聞她在京城,很有名聲。
因身材窈窕,多有人拿‘尪娘’稱她。
”
“這是甚稱呼,當真蹩腳。
”
一旁給張德捏着脖頸的梅姬聽了,連連點頭,蘭二姐笑而不語,四個宮婢互相遞了眼神,随後一起點了點頭。
放空了身子,夜裡早早地入睡,睡眠質量還出奇的好。
隔壁李麗質大概是肚子裡的狗崽還在折騰,無奈之下,便捧着書卷看個傳奇故事。
“他便是這般說的?
”
“這幾日累的不行,到後來雖說還有些性質,便是甚麼也出不來,多是一些清湯寡水。
奴婢四個人,他便是平日裡素有鍛煉,也是抵抗不得。
”
“嗯,你們幾個辛苦了。
”
“奴婢為殿下效命,豈敢言辛苦二字。
無非分内之事。
”
梅姬和蘭二姐說罷,又看着李麗質:“殿下,那聞喜縣主……當如何處置?
”
“這光景,便是那賤人脫了幹淨,想來阿郎也是無甚心思。
便是有……有心無力,又有何懼?
”
将書卷放下,燈火搖曳之下的李麗質一如既往的美麗,氤氲燈火更是增添幾分光彩,隻是眼眸之間的自信氣度,跟當年懵懂少女比起來,毫無疑問是天壤之别。
“到底是阿娘差遣過來的,又是皇族女子,不能怠慢了。
她要見阿郎,便讓她見見好了。
”
輕描淡寫之間,卻是底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