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城扶桑佛門勢力很大,不少大名都供養佛門以修功德。
城内茶室,一個和尚在點茶。
這和尚年四十左右,眉慈目善,法相莊嚴。
享受了點茶後,羽田三泉問着:“安治大師,你看現在怎麼樣?
”
安治和尚說着:“大人,自七十二命根被斬殺後,它控制的大地漸漸瓦解,連帶着這個,土佐國内,原本傳承皿脈的吉平家和野芸家的氣運已經衰退,貧僧這才來找大人,盡微薄之力,勸大人不要錯失良機,統一土佐的時機已經到了。
”
“大師這樣說,我卻是相信。
”羽田三泉傾身說着:“這二家氣運雖已衰退,不過糧食和兵馬還在,不知大師有何良策?
”
“大人控制的兩郡,有不少野生葭荻,可由當地鄉民收割下來,運到京都和大坂販賣,以獲得赢利,這就可有五千貫的利潤,充成這次行軍的軍糧綽綽有餘。
”安治和尚說着。
聽了這話,羽田三泉緘默半刻,說着:“大師良策讓我敬佩,多謝指教。
”
二月二十三日,羽田家起兵攻打野芸家,總計出兵一千一百,其中有二百是騎兵,轟隆一樣壓了上去,而野芸家出兵一千五百,在野外對陣。
下午三點左右,羽田家大将佐佐木忠信帶領騎兵沖入敵陣,長槍連點,凡是攔截者都斃命,往裡突去。
望着野芸義村沖殺。
野芸義村雙手捏緊馬缰。
卻被這沖陣吓住,轉身逃亡。
“家主棄我們而去!
”這個消息頓時傳了出去,整個野芸軍頓時大嘩,而佐佐木忠信更是趁機沖鋒,膽敢阻擋全被一槍刺殺,再沖入幾丈,野芸軍終于支持不住,崩潰了。
大軍趁機沖殺,野芸軍大敗,斬首二百級。
降六百,散失四百,隻有二百人跟着野芸義村退回居城。
羽田三泉圍而不攻,而這時吉平家帶兵支援。
卻早被預料,半途受到襲擊,在渡河時大敗,損失五百人,隻得退回。
原本苦守待援的野芸家知道消息後士氣低落,在圍城半月後落城,野芸家被滅,而羽田家占領了野芸家的領地,奪取了吾川郡,石高增至四萬石。
成為了土佐國第一豪強。
觀看這場戰鬥的人并非隻有兩軍将士,還有些特殊的人士,老道也在其中。
“師傅,這戰羽田家勝了。
”一個道童說着。
“是勝了,此戰勝利,吉平家雖沒有滅,氣運卻已削了大半,羽田家就有着統一土佐的資格了,如果不出預料,十年内就可統一土佐。
按照當年的契約,我們可以獲得羽田家十分之一氣運。
”
“那我們可以繼續支持羽田家統一四國。
”
“嘿,我們支持羽田家統一四國幹什麼?
你要記住,扶持的對象不能太強,也不能太弱。
如果羽田家統一四國,坐擁四國一百三十萬石。
那我們就很難控制了,别忘記了,這裡是扶桑,我們不能直接出面控制。
”
道童怔了下神,問着:“那依師傅之見,接下來是?
”
“立刻轉向伊予國,支持伊予國的青田家統一伊予國,我們同樣可以獲得伊予國的十分之一氣運,并且最後使羽田家和青田家相互對峙,誰也不能統一四國,誰也不能擺脫我們的控制。
”
“那伊予國要鏟除的是豐隐歧神?
”
老道瞥了道童一眼,說着:“你說的沒有錯,它是海神,要殺掉可不容易,并且地位和七十二根神不一樣,殺掉了,隻怕會立刻驚動天津神。
”
說到這裡,老道有些感慨:“這樣的話,這王存業怕是隻能走到這步了,不過為了我蓬萊道宮的大業,犧牲了也是光榮,不但是王存業,就算是我們,也是一樣,你可明白?
”
道童稽首,肅聲說着:“是,願為蓬萊道宮的大業而死!
”
聽了這話,老道微微一笑,轉了話題又說着:“當然,這王存業畢竟不是我們道宮的人,他隻怕會有疑心,所以我們可以給點好處,督促羽田家把神社交給王存業,并且把周圍五百石地契交給他。
”
說到這裡,帶着點輕蔑:“這樣的話,他就會有所安心,就可以不知不覺中,讓他為大業犧牲。
”
“是,明白了!
”道童稽首:“我這就通知下去。
”
奪取了吾川郡,就奪取了重田城,這是海路的必經之路,并且有着一片近海的平原。
羽田三泉帶着軍隊進入,看着一座城,這城是建在山上,距海面150米,頂上被切成平地,大城就築在這裡,山與城相連,以本丸中心,綿延而下建着五層,城壁非常堅固。
兩門是武士的住所,下面是城町和一望無際的田地。
雖現在僅僅掌握着四萬石,但有了此城,必可統一高達十九萬四千石的土佐國,經過檢地和建立水渠,可以增到三十萬石!
對着羽田三泉來說,此城正符合他的滿腔野心。
“殿下,有了此城,就可以高俯土佐甚至四國了。
”家中重臣野川長信這樣恭喜的說着。
羽田三泉平靜注視着,看了一眼,就轉身走向别處,說着:“町下的波浦衆降服了沒有?
”
波浦衆美其名水軍,大多數卻是漁夫,隻是合并成一股,時常出入打劫罷了,并且這個時代的大部分海賊都是這樣。
“臣下實在惶恐,波浦衆沒有答應。
”野川長信回答的說着。
聽了這話,一時間氣氛凝固了,羽田三泉臉上的表情消失,轉身就向着下面而去,說着:“除掉頭領,換批人當我的水軍。
”
“嗨,不過臣下覺得,要有殺他的理由,殺他隻是一時痛快,輕則引起騷亂,重則對本家不利,現在還沒有統一土佐國呢!
”
“你說的是,你有什麼謀略?
”
“我們可以故意傳播謠言,那個家夥就一定會為了對抗本家而擁兵自重,并且快速掠奪商人的财富。
”
“那時就可名正言順的殺掉他!
”羽田三泉笑了,三泉和長信既是君臣又是好友,長信長三泉五歲,擁有七百石領地,不過奪取了這郡,肯定會有所增長,想必就會成為千石重臣了。
“恩,主公,你還要去稻田神社拜見一下,這有利民心。
”野川長信見解決掉了一件事,又說着一事。
神社和寺廟在當地都很有影響力,新的征服者前去拜訪上香,是一個尊重的姿态,能使新占領地的人安心接受統治。
聽了這話,羽田三泉點了點頭,突又說着:“說到這個,又想起七十二根神社,現在已經掌握在本家手中,你看怎麼辦?
”
“主公,既已經答應交出,又何必為了這五百石反悔呢?
臣子還是這句話,單是土佐國就有二十萬石呢!
”
“說的不錯,傳令下去,就把神社轉移給近田邦信,至于神社周圍的土地,這個等本家檢完地,再一起授于安堵。
”
“嗨!
”野川長信應着。
界鎮藏次郎檢查着船上的貨物,船上又多了幾個新面孔。
雖不當海賊了,但船還有,也運些貨物販賣,這船裡大部分是武器、染料、紙張,還有一些是煙草,定期往返,船上除載貨也搭乘客,一月下來,也可以賺一百貫以上。
“生意怎麼樣?
”有個乘客問着,他很是英俊,綁着紫色帶子,體格健碩,膚色白皙,濃密眉毛,隻是帶着些稚氣,顯出了少年的身份。
“啊!
錢不好賺啊,這些武士都很會精打細算呢!
”藏次郎說着:“不過在土佐賺了一筆!
”
“打仗了,一些武器就壞了,把奪來的武器賣給我們,我們運到界鎮翻新加工再轉賣過去,能賺些工本費。
”
“不過這樣在海上,總比陸地商路有賺,陸地商路關卡林立。
”
少年聽了,眺望着大海,說着:“即是這樣,已經不錯了,武士的話,一旦有命就披甲上陣,戰死沙場是平常的事!
”
說到這裡,少年起身,說着:“你是近田家的人吧?
”
這話一說,藏次郎不由一驚,摸上了刀柄。
“你别慌,我是羽田家的武士,奉主君的命令,給你家家督帶上特許狀,快請帶路吧!
”
藏次郎将信将疑,遲疑了片刻,跳了碼頭,說着:“跟上吧!
”
春天到了,但上午時還罩着一層薄霧,順着街道走了一段,就到了櫻館。
這時裡面櫻huā都開着了,院子中種了二十顆櫻樹,怒放的櫻huā宛如一團绯雲一樣,走近細看,最多的是八重櫻,huā梗細長而下垂,其次是雪huā櫻,白中透紅,密密地擠滿枝上。
這裡亭閣掩映,曲徑通幽,流水深深,暗香四溢,不時有着穿着華麗的女仆出入,單是這格局就不一樣,少年武士頓時一驚,收起了小看的心思。
藏次郎通報後,少年武士一進去,就更是一驚,眼前的近田邦信看上去沒有比自己大上幾歲,但神色平靜而威嚴,一下子使他想起了自己的主君。
“我是羽田家的武士,奉主君的命令,帶來了特許狀。
”少年武士說着。
“拿來吧!
”王存業淡淡說着,并不起身行禮,這扶桑區區小大名的使者還敢要自己行禮?
少年武士聽了,頓時漲紅了臉,手就要摸向刀柄。
“哼!
”王存業冷冷一哼,頓時一股法力壓了上去,少年頓覺得身上壓着大石,隻抵抗了片刻,就“啪”的跪下。
藏次郎上前取下特許狀,交給了王存業,王存業看了,說着:“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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