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回到盧比楊卡的謝洛夫,首先也第一總局下達了命令,主要是應對南斯拉夫的問題,思考鐵托死後的南斯拉夫政局,一定要想辦法讓這個社會主義陣營的問題兒童平靜下來,回到應該有的正常軌道上來。
這個正常的軌道就是加入華約和經互會,南斯拉夫想要繼續平靜的生活下去,就必須置身在蘇聯的保護之下,這是毫無疑問的。
雖然鐵托可能并不想這麼做,沒關系,這個絆腳石完全可以被時間擊敗,謝洛夫必然将會在時間的掩護下赢得勝利。
至于是不是勝之不武,這有什麼關系?
斯大林不是說過,勝利者不受任何譴責麼……
“南斯拉夫的建立基礎之一,就是對塞爾維亞人一定上的削弱,鐵托想學俾斯麥玩平衡木,可别忘了俾斯麥死後的德國是什麼命運。
我們有現成的人可以動用,已經被解職的藍科維奇和當初被清理的四萬塞爾維亞共産黨幹部。
現階段我們首先要小心行動,鐵托死後在正式開始計劃,南斯拉夫周圍的鄰國都是華約國家,隻要我們小心一點,成功率還是非常高的!
”謝洛夫給第一總局制定出來了大概的活動框架,防止操作不當。
“明白,主席,還是像往常一樣,先埋釘子,等待時機的變化麼?
”第一總局局長點頭,對外情報工作的幹部,沒有一個不對謝洛夫服氣的,這建立在成功的基礎上。
南斯拉夫的事情隻是一個插曲,對于蘇聯來講,南斯拉夫是東歐最後一個不太聽話的國家,羅馬尼亞的齊奧塞斯庫和蘇聯的關系也算是維持大體的和睦。
所以南斯拉夫隻是一個孤立的國家,就算是爆炸對蘇聯來講,也不一定會造成什麼危害。
最壞的結果,就是謝洛夫高舉有限主權論的大棒,讓烏斯季諾夫集結華約大軍來一次入侵捷克斯洛伐克,相信幾天之内就能解決的問題。
和南斯拉夫被華約團團包圍不同,中東的局勢有些犬牙交錯的感覺,謝洛夫構建的三邊形戰略,應對美國的雙柱戰略,隻能說在軍事力量上占據了優勢,這種優勢沒有大到戰争機器一旦開動,敵酋飛灰湮滅的地步。
中東對蘇聯來講,比一個單獨的南斯拉夫要差很多。
最讓謝洛夫比較反感的事情,伊朗和阿富汗的事端很可能同時爆發,在同一時間同時面對兩件事,對于任何國家來講都不是好事,德國都知道盡量避免兩線作戰,雖然一次都沒有成功。
“二十多年來,似乎我們第一次要正視南部的問題了。
有伊朗的問題,也有阿富汗的問題,可以分開讨論,也是可以兩個國家放在一起讨論,那麼!
”謝洛夫看了自己周圍的特務頭子們一眼,雙手一攤道,“開始吧……”
兩旁的椅子上,有兩個第一副主席、兩個副主席、重要總局的局長、以及克格勃主席團委員,如果會議中有一顆炸彈的話,整個蘇聯戰略進攻當中最窮兇極惡的集團就整體報銷了。
伊朗局勢不穩是衆所周知的,從去年開始到現在,伊朗國内的遊行比十年加起來都要多。
至于阿富汗,一些省份的叛亂也足夠令人擔心,如果兩國同時出現問題。
那對于蘇聯來講,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從高加索到中亞,蘇聯南部的邊界壓力會空前增大。
這種情況下蘇聯不要說裁軍,估計馬上就會擴軍了。
事實上這種設想還不是最為惡劣的情況,要是中國在按耐不住寂寞,給蘇聯找找麻煩。
十年的戰略進攻成果都會丢失,蘇聯甚至可能被打回原形,被牽扯精力面對這些問題的蘇聯。
一旦碰上馬力全開出來拼命的美國,能不能頂住還事一個未知數。
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就是蘇聯的無奈之處。
出兵是下策,曆史上蘇聯以陣亡一點五萬的代價,幹掉整個和平教世界趕來的武裝分子八十萬,同時造成了兩百萬的阿富汗普通人死亡。
這種交換比比二十一世紀的美軍都強上太多,可完全沒用,最終還是不得不退出阿富汗。
對待和平教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自己殺自己,直到把最極端的那部分殺光。
但是在沒有外力支持的情況下,同樣情況下都是極端的吧不極端的殺光。
直接幹涉不行,放任不管都要是不行的。
“放任不管不符合我們肅反工作者的傳統,直接幹涉可能會把我們自己搭進去,這還是我們的鄰國,我們必須想想辦法有條件幹涉。
”謝洛夫最後總結道。
伊朗國内的抗議從去年就已經開始了,虔誠的伊朗教徒幾乎完全動用了他們的“清真寺網絡”,但對于有“超過一千五百萬成年人”的伊朗來說,示威者僅屬少數。
示威者在每四十天都會示威哀悼早前喪生的示威者,而每次示威都會造成傷亡,直至溫和的宗教領袖沙裡亞特馬達裡呼籲示威者冷靜和留在家裡才得以平息。
國王為了嘗試讨好溫和的教士以平息不滿,他解雇了薩瓦克的領導人,并承諾會在下一年舉行選舉。
雖然這場遍及伊朗的抗議浪潮已經比曆史晚到了将近一年,可是給蘇聯帶來的震動仍然是巨大的,蘇聯的視野不局限在伊朗一個國家,而是這場革命擴散的可能性。
伊拉克、阿富汗都是伊朗的鄰國,比起已經穩定運轉了多年的伊拉克,阿富汗人民黨剛剛上台,還沒有足夠的抵禦能力。
這就是蘇聯為何對主張強硬土改,鏟除地方勢力和部落的阿明怎麼都看不順眼的原因,蘇聯害怕阿明激發宗教勢力的反撲,進而影響到蘇聯。
“是有些難辦,如果我們支持巴列維王朝的話,最終得力的可能還是美國人,巴列維那小子一直都是親美的。
我們沒有理由支持他。
”第一副主席博布科夫大将微微搖頭道。
“可是霍梅尼的宗教色彩太濃厚了,一旦影響到周邊,很可能會把我們幾十年來在中東的苦心經營完全摧毀,甚至影響到我們國家的高加索地區。
”另外一個克格勃第一副主席切布裡科夫大将同樣一籌莫展。
雖然看起來像是選邊站,可實際上站在那邊對看不出來對蘇聯的好處。
一時之間讓這些久經考驗的特務頭子,也看不出來到底應該選擇誰。
“最讓我意外的是,霍梅尼一直在巴黎,竟然還能遙控指揮伊朗的教徒,和平教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敢對抗政府。
”謝洛夫冷哼一聲道,“我們國内的同志,這方面的壓制一定不要放松,任何地區有宗教的聲音出現,絕對不能心軟。
”
“是……!
”博布科夫大将、切布裡科夫大将、齊涅夫大将、茨維貢大将同時保證道。
謝洛夫捂着腦袋,他在所有國家都埋下過釘子,伊朗也并不例外。
可是事到臨頭,不論是站在哪一方,對蘇聯的好處都不大,對蘇聯有好處對美國好處更大,對美國危害大的選擇其實對蘇聯也構成危害,不愧是人類之癌,竟然出現了這麼艱難的選擇題。
如果是軍事幹涉,同樣有幾個備選,第一條是全面入侵,這樣蘇聯就等于直接解決霍亂的源頭,最好的情況是把戰場局限在伊朗。
第二條就是部分入侵,複制斯大林當初的規劃,占領整個伊朗北部的南阿塞拜疆地區。
可問題是前者需要死很多的人,蘇聯一旦全面入侵,伊朗國内必然會一緻對外的,民國炮黨那種奇葩還是非常少見的,謝洛夫不相信蘇聯運氣這麼好能遇上。
部分入侵除了會遭到伊朗的敵視之外,還有就是阿塞拜疆的人口問題。
南阿塞拜疆不論是人口還是面積都比蘇聯的阿塞拜疆要大要多。
蘇聯國内會突然多出近千萬的人口,這些人還是和平教徒,蘇聯國内的阿塞拜疆人會成為少數,迅速被同化。
占領南阿塞拜疆就是一步臭棋,一旦成功後悔的在後面,阿塞拜疆人會迅速成為人口自過千萬的蘇聯第三大民族,僅次于烏克蘭人。
在謝洛夫獨自沉默思考的時候,整個會議室裡落針可聞,沒有人在這個時候打擾他的思考,不然這個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站在巴列維那邊、站在霍梅尼那邊、占領南阿塞拜疆,幾個選擇在謝洛夫的腦袋中接連不斷的出現。
最終這些選項全都消失不見,謝洛夫腦子裡面出現了二十一世紀的叙利亞戰争模式,打代理人戰争,把整個伊朗變成一個絞肉機,讓他們自己殺,直到互相決出勝負為止。
“我們在伊朗培育的力量,主要集中在阿塞拜疆的聚集區對不對?
”謝洛夫見到自己的部下們點點頭道,“那就讓這些力量合力保住阿塞拜疆的安甯,把我們和伊朗從地理上隔絕開,省的會炸到我們。
”
“在雙方力量超不多的時候,來一場不太成功的暗殺,引爆伊朗的内戰。
讓伊拉克和阿富汗做好準備,應對難民逃脫。
讓伊朗人自相殘殺。
”謝洛夫斬釘截鐵道。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