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每天最多的事就是看他們忙碌,不然還有什麼看頭呢。
“營正是不是很無聊啊,不如讓我帶您去鬧市逛逛?
這幾日去備貨,對于定襄已經會熟悉些了。
”二蛋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身後,看到林凡很悶的樣子就提出這個意見。
林凡轉過身,看着二蛋微微笑道:“你知道哪裡好玩?
你也知道我想玩什麼?
”
二蛋嘿嘿笑道:“您的心思小的還是懂一些,聽說您比較好色,那小的・・・・・・”
“誰說的?
”林凡哭笑不得,連個小小的府兵都知道自己的一些秉性,看來這人的嘴巴真是賤啊。
二蛋戰戰兢兢道:“那位牛将軍。
”
“老牛?
”
林凡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也隻有這老頭子會這麼損自己了,在這個軍營裡誰會愛這麼八卦自己的事呢。
林凡含笑道:“他還說了什麼?
”
二蛋低下頭:“小的不敢說。
”
“讓你說就說。
”
二蛋擡頭小心翼翼的看了林凡一眼,輕聲道:“他還說你喜歡欺朋友妻女。
”
二蛋很奇怪,說了這些話後,營正不僅沒有大罵,還笑呵呵的,好像并不把這事當一回事,所以他的膽子就更大了些。
“營正,那小的這就・・・帶您去潇灑?
”
林凡忽然闆下臉,揮手道:“沒興趣,你下去吧。
”
“上妓樓有什麼意思,走,不如跟着我們一起去狂爽一回?
”薛仁貴的聲音在後面響起,林凡回頭瞅了瞅,隻見他騎在一匹黑馬上笑呵呵的看着林凡。
薛仁貴的身邊還有牛忠仁、蘇定方、老牛,幾人各騎一匹馬,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不知他們要去做什麼竟如此高興,不過想想能令這些殺才高興的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林凡搖搖頭含笑拒絕:“還是算了吧,你們要做的事我不感興趣啊。
”
“去了你就知道是否有興趣了,沒有仗打,整天呆在軍營裡不悶死才怪,走,老子帶你好好爽一回。
”老牛哈哈笑着,極為興奮,看到這位老将,林凡才想起剛才二蛋所說的話,想不到這老将還會胡說八道啊,喜歡黑人,原來他不隻會海吃海喝啊。
林凡還想委婉的說幾句拒絕的話,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這時候就想拍死二蛋,這時候将自己的馬牽過來是什麼意思?
老牛哈哈笑道:“哈哈哈,好,林凡小子趕緊上馬吧。
”
林凡隻好硬着頭皮上了馬,前面幾個殺才狂笑着駕馬而去,一個縱躍就飛出了大門,樣子極為潇灑帥氣,林凡做不出這種帥氣的動作,隻有慢慢地在後面跟着,臨走時回頭瞪了二蛋一眼,告訴他回來再找他算賬,二蛋似乎不以為意,嘻嘻笑着,那張可愛的笑臉讓誰都不忍心下手。
林凡騎術不行,守衛的隻好将木楔移開,讓林凡過去,林凡剛出軍營,四個殺才已經跑遠了,躍出側門,奔向定襄城外不遠處的茫茫草原。
與幾個殺才在草原上曠野還是頭一次,遠遠就看見這幾個殺才歡呼着滿草原飛馳,時而往西奔跑,時而往東疾馳,林凡悠悠地在後面跟随,心中想着如果這個時候能有一首鳳凰傳奇的草原民族風,一定非常爽!
草原上蔓延着歡樂,林凡卻隻充當觀衆,他慵懶地遊蕩在草原中,他胯下的戰馬似乎也受林凡的影響,慢悠悠地在草原漫步,埋頭尋找它的美食,隻可惜冬日的草原極少有豐腴的肥草依然在堅強地抵制冬日的璀璨。
這一趟出行,本就是不大情願的,所以林凡盡量不去想慘烈的戰場,他甚至有些逃避戰場,一個正常人不會喜歡皿流漂杵的環境,除非是心理扭曲到了極點才會喜歡這種皿腥的環境。
能不見就不見,為自己脆弱的心靈着想――最好一輩子不要見到這一幕。
“狼煙起,江山北望・・・・・・”四匹戰馬,四個殺才在草原四處馳騁,老牛、薛仁貴、牛忠仁、蘇定方四人一路精神飽滿,老牛帶頭唱起了《精忠報國》,自來到定襄知道這首歌後,他就喜歡上了,這時候情不自禁的唱了起來,殺才的熱皿容易被激發,于是大家一起高歌,歌聲在草原上方飄蕩,意氣風發,歡樂中有視死如歸的士氣。
林凡天生懶散,這首熱皿的歌并沒有将他一身熱皿帶動起來,他依然慢悠悠的閑逛,看看周圍,欣賞一些風景,同時看着那四個殺才的狂歡也是一種享受。
風景再美,一直坐着也會累,還是躺着舒服啊,他翻個身躺在馬背上,雙手作枕,雙腳夾着馬鞍,瞅着頭頂的湛藍天空,心中舒坦無比。
“小凡,跑起來啊,這樣悠悠地哪有什麼意思,騎上馬就應該馳騁前行才算沒有白騎啊。
”薛仁貴不知何時竄到林凡旁邊,見他如此慢行有些看不過去。
林凡淡淡瞟了他一眼,微笑道:“不知你這理論怎麼來的,不過我比較喜歡這樣騎馬,這可是小型馬車啊,躺在上面可以欣賞天上的美景,多好,這種快樂是你所感受不到的。
”
“這樣躺着多沒意思,要不要老子助你一臂之力啊。
”老牛笑哈哈的跟上來搗亂,吓得林凡趕緊坐起,緊緊抓住了缰繩,這老殺才說不定真的會給戰馬一腳,戰馬受驚下狂奔起來的後果堪憂啊。
老牛笑哈哈的往前走了幾步,最終還是擇個方向跑遠了,隻聽到他的喊聲。
“你這小命很值錢,老子怎麼舍得讓你受傷呢。
”
“怎麼樣,軍旅生活很有趣吧?
”林凡又躺下了,薛仁貴走在身邊與他聊着天。
“有趣?
”
林凡嘲諷道:“如果現在能讓我選擇回去的話我二話不說就回去,有誰拿着自己的性命當賭注露這麼大的營的?
”
薛仁貴嘿嘿笑着沒有說什麼,沉默會,忽然認真地對林凡說:“林凡,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
林凡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說什麼笑話,按輩分說,你是我叔,你有什麼事還要拜托我麼,這麼客氣幹嘛,說吧,什麼事?
”
薛仁貴沉聲道:“如果我・・・無法回去了,可否幫忙照顧我妻兒,我・・・・・・”
“不要跟我說這些。
”
林凡豁然坐起來,指着薛仁貴不客氣道:“我告訴你薛仁貴,趕緊把這話吞回去,我不想聽到你這些屁話,當時你參軍時是怎麼說的,要取軍功光宗耀祖,如今才剛剛打戰怎麼說出這種話來,你的勇氣哪去了,你當初的信心哪去了,虧你還是特種兵出身,這種話也是你一個特種兵該說的?
什麼都不要跟我說,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就得給我好好走下去,誰給你照顧妻兒,我可沒這個義務,要照顧你自己去照顧,不管怎樣,你都得為你的妻兒好好給我記住,上了戰場,隻許安全歸來,隻許豎着出去豎着回來,不可橫着回來,聽到沒有!
”
薛仁貴被林凡這麼一罵,心中倒暖和和的,撓撓頭嘿嘿笑道:“我這不是說萬一嗎,戰場流箭無眼啊。
”
“管你什麼萬一還是一萬,必須給我好好活着,薛濤就剩你這麼一個親人了,我可不想讓她連後生連一個娘家的地方都無法回,連婚禮都沒有人主持,薛仁貴,你若敢棄他們而去,我會追殺到陰曹地府找你算賬!
”
薛仁貴心裡越發暖和,依然是那張厚臉皮的臉:“我這不是隻是說說嘛,至于・・・・・・”
“别廢話,趕緊給我唱《精忠報國》,你這個殺才太不合格了,士氣不夠,給我好好唱!
”
“狼煙起,江山北望・・・・・・”
薛仁貴唱着《精忠報國》走了,林凡這才松了口氣,重新躺了下來,閉上眼,慢慢調整自己的心态,他可不希望薛仁貴被自己提前召喚出來而短命,那這大唐就少了一個優秀的軍事家了・・・・・・
“你的樣子越來越美越來越可愛
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偷偷望着你
你的歌聲越唱越美越唱越動人
唱到哪裡都會有人偷偷流着淚
好久不見的你是否别來無恙
是否心裡有時還在偷偷想着他
年複一年歲月無聲改變了我們
得到什麼失去什麼又有誰知道
好久沒到這個地方來唉咿~
這裡的人每個每個變了樣
是否記得當初我為你們唱的歌
是否記得一路花兒為我們盛開・・・・・・”
當蒼穹再次展現它最美麗一面的時候,林凡的心情也随之而變,之前被薛仁貴攪亂的心情又恢複如初了,瞅着暗紅的天際,溫暖如舒的夕陽灑在身上就情不自禁的唱起後世的這首《好久不見》,相比《精忠報國》,他更喜歡這首《好久不見》來調整此刻的心情・・・・・・
一首唱完,又坐起來唱了第二遍,這樣的歌比較适合在草原上歡唱,似乎在童年的記憶裡,有一個美麗的牧羊姑娘在草原上快樂的翩翩起舞,而你在高山上為其唱歌,最後兩人從相識到相愛,一起在草原上度過那段刻骨銘心的最難忘時光・・・・・・
一望無際的草原,廣袤的蒼穹沒有一絲白雲,天際一抹暗紅,如畫如夢・・・瞅着夕陽下的如此美景,林凡竟有些癡了,唱着這歌,幻想着這裡的美麗愛情故事,心中不禁又有些怅惘,如果薛濤此刻相伴身邊一起欣賞這草原風光,那該多麼美好啊。
這種事隻能幻想,為了将心中的這份惆怅從心中揮灑而去,林凡選擇了轉移注意力之法,他的目光飄向另一邊的遠處,那裡荒草凄凄,戰馬所過之處全部淩亂,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個巨人那許久未打理過的頭發。
漸漸地,林凡的眉頭緊蹙起來,他忽然發現,那幾個殺才居然不見了,環視四周一眼,林凡發現薛仁貴等人正向西北方向疾馳而去,也不知他們要去幹嘛,林凡輕喝一聲追趕過去。
等到到了近前,他才發現,衆人裡多了兩人,那兩人都上了年紀,打扮樸素,也未穿铠甲,其中一人似乎為人處世不行,身邊沒有人與他相聊,倒是另外一個年紀較大的比較待見,尤其是老牛,似乎與他極為熟悉,哈哈笑着與他閑扯着。
與蘇定方聊了幾句,林凡才知道來者是呂國公唐儉,據他說他這次是奉李老大之命前往颉利那裡當說客,勸服颉利投降,一直被冷落的那位是昭武九姓胡人安修仁将軍,他這次是負責唐儉的安危工作,作為唐儉的貼身保镖一同前往颉利的軍營,畢竟這是深入虎穴。
老牛在與唐儉嘻哈一陣後,忽然漸漸收起笑容,湊近唐儉低聲問道:“呂國公,你可否不去說服颉利?
”
老牛聲音雖小,但大家都聽得很清楚,唐儉聽老牛這麼說,先是一愣,旋即狐疑地反問道:“牛将軍何以出此言?
”
老牛的目中露出一絲狂熱:“颉利那兔崽子是個貪生怕死之徒,如果你這麼去說服他,他若答應投降,那這個仗不就沒得打了・・・・・・”
“你們說是不是?
”
他又看向薛仁貴、蘇定方,眨眼示意他們也加入當說客。
薛仁貴立馬反應過來,哈哈笑道:“牛将軍所言實在有理,我們身為大唐将士,以沙場為榮,若出征連沙場的影子都沒碰到,那豈非被世人所恥笑,那我們這些将士日後該有何顔面面對父老鄉親啊,他們若知道我們這次出征隻是出來玩玩,并沒有實質性的戰鬥,那不就被認為是沒用的窩囊廢嗎,說一個保家衛國的将士居然比不過一介書生,這可丢盡我們将士的臉啊。
”
“是啊,是啊。
”
蘇定方連連點頭道:“呂國公可得為我們這些将士考慮啊,我們出征本來就是為了殺那些敵人一個片甲不留,如果敵人投降了那我們還打個屁的仗啊,那這出征還有什麼意思啊。
”
牛忠仁一着急就沒有插上話,争着那雙大眼狂喜又期待的盯着唐儉,希望他能答應大家的這一請求。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