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踏入這新宅就開始莫名的緊張,水伊人讓她做,她也拘謹得很,隻坐了小半個屁股,瞧見水伊人在喝茶覺得緊張口渴,也想喝一口緩解一下情緒,可茶剛端到嘴邊見水伊人已經放下了茶盞,喝都沒喝連忙又再次放下。
一隻手緊緊的捂着兇口。
“您有什麼事情麼?
”水伊人瞧她一直坐在位置上發呆,捂着兇口一聲不啃,弄不明白她什麼意思,又問了句。
神遊中的水朱氏猛然驚醒,啊了一聲,又哦了聲,這才慢慢緩過神來。
水朱氏心裡也緊張得不行,因為她知道,今日她要是将這物件給了水伊人,說出了那件事情,水老七知道後恐怕饒不了自己。
可她經過水琴一事早已經看明白了很多,更是知道好人有好報這個道理,她以前就很對不起這一家子了,不僅害得他父親喪命,又害得她們娘親餓死,樁樁件件都是她的罪孽。
如今她隻能盡力挽回,以期望上天能看在她悔改的份上,保佑她這個無辜的傻兒子。
水伊人就見她神情先是糾結後又凄苦,最終似下了什麼決心一般,最終釋然,慢慢松開了放在兇口的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紅布出來。
水朱氏瞧着這紅布也是感概萬千,當初自己收下這東西時,也曾下決心要好好對他,可最後為什麼都變成這樣了呢?
是自己的自私,自己的貪婪,才将事情弄成如今的地步。
若是當初自己對他們好點,那水琴就不會死,她也成了人人羨慕的阿奶。
水朱氏收斂發散的思維,将紅布打開,露出了一塊浮雕翠竹翡翠玉佩。
“這東西物歸原主,你好好收着,這是你爹的遺物,準确來說,這是你爹的親人留給他的唯一憑證。
”水朱氏将紅布帶玉佩放在了水伊人面前,沒在意水伊人驚訝的臉色,眼神愈發悠遠,語氣也帶了一絲釋然。
“那一年也是個荒年,若隻是饑荒也就罷了,熬熬也就過去了,可那年偏偏還遇上了人禍,據說京城那邊亂成了一團,根本就沒人管赈災的事,我和你阿爺因為饑荒也開始四處流浪,在宜城那裡遇到一個婦人,她給了我一大筆銀子,托付給我一個孩子,讓我好好照顧好他,而那是因為饑荒,我的第一個孩子剛好沒了,瞧見那白白胖胖的孩子心裡歡喜,就應了下來,帶着他又回了大水壩村。
而這枚玉佩就是那孩子身邊帶的。
”
“你是說,我爹不是你親生兒子,而是人家抱給你的?
”水伊人聽完水朱氏的話,訝異的問道。
不由拿起玉佩打量起來,她就說呢,這水朱氏明明對自己的孩子千好萬好,為何到了自己這一家就那麼的苛刻,敢情這中間還有這麼個故事,抱養的孩子。
“嗯,你父親不是我親生的,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哪裡人,當時那女人将孩子托付給我們啥話都沒留下,隻說讓我們趕緊走。
”水朱氏回憶着當時的場景道。
她的确不知道水伊人父親的身份,因為那女人将孩子托付給他們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