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他半點也不傻
聽聞許蜜耳已經被攆出了太子府,交換的荒唐計劃終于泡了湯。
阿離心情大好,這日早早起床,領着默默與連三一同上了集市。
“公子,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連三歡喜地跳了起來,“但願從今往後,公子與少夫人,能夠重新就好,長相厮守!
最好啊,早生個小小公子!
”
“你啊!
我難過的時候,你比我還難過!
”
這話阿離聽得十分順耳,他們一起進了花都最好的裁縫鋪。
他要做一件特别的衣服,送給扶蘇。
進門時有些着了急,撞上了一個人。
阿離慌忙拱手道歉:“失敬!
”
定睛一看,眼前這人,竟是花陌姝。
“公子......”
連三驚呆不已,将默默攔在了門外,拉着默默到門口躲了起來。
阿離微微一笑,轉去了裁縫那裡。
花陌姝微微一笑,眼前這男子,戴着半張面具,看上去氣度不凡,卻不知是何來曆。
“這位公子,不知要定做什麼衣裳?
”
裁縫雙手交疊在小腹前,福身向阿離詢問。
阿離答道:“我要做一身嫁衣,送給我的心愛之人。
”
花陌姝已經出了裁縫鋪,想着方才與那蒙面公子的相撞的一刹那,那一刻,竟讓她心生火花。
“真是奇怪!
”
她心中又驚又喜,想不到年過半百,竟然還能遇到第二春。
但方才聽到門口傳來一聲呼喚,這聲音聽起來,極其耳熟。
她出門查看時,竟發現門口根本沒人。
“難道是我聽錯了......”
身後的兩名侍衛默默相随,三人一齊進了一家酒樓。
看着花陌姝走遠了,連三才拍着兇口,與默默一同進了裁縫鋪。
阿離正坐在桌前,翻看最新的式樣。
“公子!
好險啊!
”連三驚魂未定地走到阿離面前,悄聲說道,“公子,沒看到剛才有多險啊!
萬一被長公主看到,恐怕公子并非癡傻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花都啊!
”
“傳就傳吧!
早就不重要了!
”
阿離淡然一笑,他此時心情極好,不在乎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三人聚在一起,不知花陌姝已經折了回來。
這連三與默默,花陌姝都認得。
公子?
難道這敬王還有兩個兒子不成?
還是說......
暗影如約在酒樓等候花陌姝,她照往常一樣,向花陌姝一一陳述了敬王府近來所發生的事。
“那傻公子不知如何惹惱了扶蘇,扶蘇在花田裡,已經住了好幾日,無論是敬王夫婦去請,還是那傻子親自去請,她就是不肯回去。
”
暗影每次都是如此,該報的報,該瞞的瞞。
“哼,暗影,你确定你是如實禀報,毫無隐瞞嗎?
”花陌姝冷笑道,“你每次所說,為何都與小婵所說的,大相徑庭啊?
”
“不......”暗影心下有些驚慌,她有些後怕地說,“不應該啊......小婵交給殿下的信,屬下每次都是親自看過,才交給殿下的......”
“你果然有問題!
”花陌姝怒視着暗影,質問道:“你既然看過小婵的信,又怎麼會跟她說的對不上?
!
呵,本宮活了大半輩子,竟被你們這兩個小賤蹄子玩弄于鼓掌之中!
”
花陌姝從頭上取下一根磨得尖利的金簪,緊緊握在手中,用力地紮進了暗影的肩上,然後狠命拔出,皿濺當場。
“嗯!
”暗影強忍疼痛,大口地喘着粗氣。
“廢物!
全都是廢物!
”花陌姝怒吼道,“把她給我拉出去,杖斃!
”
“殿下!
殿下饒命啊!
”暗影跪地求饒,“殿下,奴婢還有很多話要告訴殿下!
殿下聽完,再殺奴婢,也不遲啊!
”
花陌姝長歎一聲,揮手示意侍衛慢一步再說。
“殿下有所不知,那花陌離根本不是個癡兒!
”暗影決定将所知道的一切,悉數告知花陌姝。
“哼!
本宮就知道!
”花陌姝緩了口氣,問道,“那花陌離,是不是戴着面具,遮着半張臉?
”
若不是因為阿離是敬王的兒子,她倒真動起了歪心思。
“殿下怎麼知道?
回殿下,府上下人都說,公子離臉上有傷疤,太過吓人,所以遮住了半張臉!
”暗影接着說道,“殿下,那許扶蘇一點也不傻,她怎麼會甘心嫁給一個傻子呢?
”
“還有呢?
”花陌姝接着問道。
“還有?
”暗影想不通,“奴婢觀察敬王多日,并未發現敬王有謀逆之心......”
暗影看着花陌姝的眼睛,實在想不出,究竟還有什麼未如實相報。
“暗影,你告訴本宮,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花陌姝上前一步,擡起暗影的下巴,手下加大了力道,似乎是要将她的下巴捏個粉碎。
“殿下......殿下饒命......”暗影一直緊緊捂着傷口,她說出了真心話,“奴婢......因為奴婢,奴婢對公子離,心生愛慕......所以......”
“你一個賤婢,連自己的命都掌控不了,還敢有這等心思?
!
”花陌姝握緊簪子,在她額前劃下一道傷痕,“那本宮隻能斷了你的心思!
”
鮮皿順着暗影的眉心流淌而下,她努力地咬着牙,使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做完這一切,花陌姝從懷中拽出一條手帕,輕輕擦拭那根簪子。
她将簪子擦拭幹淨,重新戴回了發間。
“給本宮繼續盯着敬王府的一切。
”
花陌姝撂下一句話,便率人先行離開了酒樓。
阿離為扶蘇重新定制了嫁衣,又命連三重新置辦了布置婚房的用品,回去将扶蘇的寝房,精心布置了一番。
“這下好了!
”
忙到天黑,總算布置完成。
阿離滿意地看着屋内的一切,對連三說道:“看來我真是豔福不淺,一年内成了兩次親。
”
“公子真會說笑!
”連三笑着回了一句。
從那日他憤然離去,再不見人影。
扶蘇在闵娘那裡,聽不到外面的半點風聲。
她甚至有些懊悔,後悔不該賭氣躲到此處。
黃昏,文兒在竈房忙活着。
扶蘇一個人又來到了圍牆邊。
她隻想親眼看看,這牆究竟是不是如阿離所言,除了這一層,還有一層。
她帶了一把鏟子,在這牆邊挖了一個坑。
挖出的,被她墊在一處,長了個土堆。
她想,這麼挖下去,一定會形成一個大土堆。
如此,她爬上大的土堆,不就可以爬上去了嗎?
于是,她越挖越起勁,一直到天黑了,她發現越往下挖,底下的土越黏。
“扶蘇!
扶蘇!
你去哪了?
”
聲音從遠處傳來,聽到呼喚聲,扶蘇從黏糊糊的土坑裡爬了出來。
這土實在太黏,她裙擺上已經成了一圈黑色。
她丢下鏟子,快步跑回花房附近,大喊道:“我在這呢!
我在這!
”
她手裡握着一團泥巴,笑嘻嘻地走到文兒面前,對他說道:“我剛剛,弄了一些泥巴,飯做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