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看了王爺一眼道:“恨你幹什麼,這二三十年來,過得挺好。
”
輕輕将青絲捋到耳畔,九叔輕輕一笑道:“這麼多年了,師父死之前,讓我好好照顧你們,這一照顧就是二三十年。
不嫁人就不嫁人吧,你們大師姐這脾氣,誰敢娶?
再說,不照顧你們倆個小子,你倆豈不是翻上天?
一個玉面小郎中,一個劍神君,你倆名頭再好聽,在大師姐眼裡,也還是當年那兩個被大師姐我打的嗷嗷叫的臭小子罷了。
”
君墨嘿嘿一笑道:“還是大師姐好。
”
“沁瑤那丫頭的事,你們怎麼看?
”九叔問道。
君墨飒然一笑道:“我覺得可以幫幫,這麼多年了,我們三個總不能總待在江水城,好不容易武功練到這種地步,總得發揮點熱度,讓我們神都監最後再震驚世間一次。
”
“我随便,我聽大師姐的。
”王爺聳了聳肩道。
“大師姐,你覺得呢?
”
九叔神情平靜中帶着一些恍惚,看着北邊道:“其實這也是我的擔憂,二三十年了,我們沉寂了這麼多年了,就想要擺脫一些煩事,現在難道要破開初衷嗎?
”
“其實,大師姐,如果我們真的想要擺脫煩事,為何又給慕容那小子留下地址呢?
其實我們都沒擺脫神都監,從來都沒,神都監雖然不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但神都監也改變了我們一生,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
”
君墨注視着九叔,微笑着道,沒有絲毫勉強之色。
“所以,你們是答應蘇丫頭喽?
”
九叔看了倆人一眼道,而王爺嘿嘿一笑道:“我倒要看看成元的徒弟有多狠,巅峰高手,啧啧,有意思。
”
“那就由你護送蘇家丫頭去東玄府武夫關,我和九叔等你回來。
”君墨點點頭道。
“我們不等他。
”
聽到九叔突然說道,王爺和君墨微微驚訝地看着九叔問道:“難道我們三個一起去?
”
九叔搖了搖頭道:“不,我先去秋山府看看冰雨,君墨你回君家看看吧,這麼多年了,你也該回去看看了,然後我們三個人在神都府集合,一起去神都城。
”
“要回去嗎?
”王爺喃喃自語道,目光中帶着迷茫。
“是啊,要回去了。
”君墨點了點頭道。
九叔那絕美的容顔上嫣然一笑,嗓音猶如空谷幽蘭一般,說道:“這輩子,總不能就這樣過去了吧?
再說了,神都監被逼迫解散,我們總得回去看看,去會一會那個神意,再去祭拜下師父他老人家,我們二三十年都沒去祭拜他了,他老人家鐵定生氣了。
”
“是啊,總得回去看看。
”
王爺站起身來,一股鋒利自瞳孔中凝聚,白袍在風中獵獵,潇灑如斯!
“那我們神都見!
”
君墨輕輕一笑,瞳中生輝,身體猶如一柄利劍出鞘,淩厲十足。
将四層木樓關閉後,九叔和王爺以及君墨站在門口,身後還站着蘇沁瑤。
“再加把鎖,别給人偷了,我的神兵利器還在二樓呢。
”九叔叮囑道。
王爺挑了挑眉頭,将第十八把鎖給加上,看着滿是鎖的大門,摸了摸下巴道:“這樣應該就可以了。
”
一旁君墨對不遠處一條大狗喊道:“你别嚣張,過兩個月小爺就回來了,到時候讓你知道知道小爺的厲害。
”
那條大狗擡了擡眼皮看了君墨一眼,狗眼中充斥着不屑,氣的君墨差點就由上去和它打一架。
“好了,丫頭,由王爺帶你去武夫關,九姨要去你娘那裡一趟。
”九叔對蘇沁瑤微微一笑道。
蘇沁瑤俏臉立刻湧現欣喜之色,行禮道:“多謝九姨,多謝兩位前輩。
”
“好了好了,我也很想會會那個花戲天,看看他有什麼本事。
”王爺懶洋洋地說道。
九叔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神都府再會。
”
說完,九叔猶如飛燕一般沖天而起,一片碧綠的落葉從天空緩緩落下。
“九姨會飛?
”蘇沁瑤雙眸中充斥着震驚。
王爺懶洋洋地回答道:“巅峰高手輕功都很強,九叔的輕功是我們三個人中最強的一個,可以借助落葉這樣的物體來為自己提供用力點,不過最麻煩的是還得摘一堆葉子放口袋裡,葉子枯了也不行。
輕功到這個地步都可以,我也是,不過得護送你去武夫關,所以還是坐馬車吧。
”
“原來如此。
”蘇沁瑤點了點頭,也想起了龍行,心想龍行應該也可以。
“好了,走吧。
”
蘇沁瑤坐上馬車,原來的馬夫換成了王爺,然後馬車緩緩朝着東邊行駛而去。
……
武夫關外武夫山脈中,趙冠猶如一隻獵豹一般匍匐在在樹叢中,漆黑的雙瞳中充滿了謹慎和冷靜,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
看了一眼已經被鮮皿染紅的左手臂袖子,趙冠便不再去看,而是拿出一塊布,咬在口中。
這是前方樹叢出中發出一陣樹葉翻動的聲音,趙冠神色一凝,将頭顱微微壓低,一雙黑瞳透過樹葉之間的間隙向前看去,隻見一名身穿元甲的大元探子神色警惕地一步步從樹林中走出,似乎在尋找什麼。
死死盯着這名大元探子,趙冠緩緩将腰間的匕首抽出,緊緊握在滿是手汗的手中,整個身體匍匐在潮濕的土地上,一股泥土氣息不斷湧入他的鼻子中。
咬着布塊,忍受着左手臂上的劇痛,趙冠的目光并未離開那名大元探子,隻見大元探子十分謹慎,目光四處掃視着,手中也握着一柄匕首。
眼見着這名大元探子一步步來到自己隐藏的這片草叢前,趙冠猶如脫兔,猛的沖出草叢,将那名大元探子撲倒在地,同時右手猛的朝着這名大元探子的脖子紮去!
這名大元探子身手也是極為了得,被趙冠撲倒後,用反手握着匕首的右手死死抵擋住趙冠猛然刺下的右手手腕。
倆人右手皆握着一柄匕首,匕首尖峰森然指着對方,兩人的右手手腕死死在半空中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