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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鴻逵在調兵遣将,北方抗日軍也沒有閑着,正在做着大戰前的最後準備。
北方抗日軍政府的所有工廠設備、材料,從東北搬運過來之後,大部分都還存放在露天,僅僅是用帳篷搭建一個簡易的工作場地。
幸虧有足夠的煤炭取暖,否則,這大冷的天,非凍死人不可。
現在還沒有開春,氣候依然寒冷,盡管各廠區規劃已經制定完畢,廠區平整,開山放炮一直沒有停歇,但是,建設房屋還是要等到三月開春之後才能動工。
就是這些簡陋的工作環境,一輛輛卡車正在改裝。
改裝卡車也不是随便焊上鋼闆就行啊,技術人員根據封天的圖示,先按圖改裝了一輛卡車做實驗。
試驗肯定是真槍實彈射擊,而後找出不足之處,繼續修改,如此反複試驗,終于達到理想的狀态之後,才全部批量改裝卡車。
為了這一次戰鬥,一下子就改裝了四十輛卡車,每個旅二十輛,再加上各旅的六輛坦克,勉強湊合裝甲旅作戰。
萬事俱備,隻等着西北馬家軍湊齊了,雙方要在這西北高原上展開一場大戰,
大戰之前,封天為新組建的裝甲部隊軍官授課,為新兵種第一次作戰,奠定理論基礎。
“裝甲軍是一隻新型的作戰軍隊,最适合大兵團平原作戰,是大兵團作戰中,實施前線突破最有效的兵種。
在這種鋼鐵洪流中,隻要戰法得當,任何軍隊都不能阻止它的前進步伐。
突破、碾壓、快速突進是裝甲軍的主要特征,我把它稱之為閃電戰......”
不光是裝甲軍在這裡聽課,就連指揮部成員以及各部隊長官都不願意漏掉這一堂課程。
在場的各級指揮官聽了封天的講課,頓時感覺耳目一新,裝甲軍的确是一支不容忽視的新兵種。
同時,所有的人也在心中疑惑,自己這個當家人究竟懂得多少?
呵呵,連裝甲兵這種新兵種也擅長。
神槍手這是大家最先發現的特長,而後,封天親自培育特種兵。
步兵的作戰大家都領教過了,現在輪到裝甲兵種了。
哎吆哎,簡直是太神奇了。
兩個旅的裝甲兵現學現賣,依據現有的簡陋條件進行演戲、訓練,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亮,反正西北馬家軍這等非正規軍隊不抗打擊,滅掉他們綽綽有餘。
二月中旬,馬鴻逵的援兵陸續上來了。
馬鴻逵從河南調集一個團的兵力,甘肅暫騎第一師師長馬步青調集一個團的騎兵;在天水附近的新編第七師師長馬鴻賓派遣騎兵旅支援馬鴻逵,說是一個旅,其實也就一千多人而已。
新編第九師師長馬步芳派遣騎兵旅馬樸前來增援,一時間,西北四馬兵力驟增,雲集銀川,光是騎兵就有近四千人。
這是西北馬軍最大的一次聯合行動,涉及到甯夏、青海和甘肅三省所有的軍事力量。
雙方的軍事力量都在加緊部署,前線反倒安甯一些,這段時間裡,雙方隻僅僅是發生一些小規模的戰鬥。
宋未照感覺此處的地形不太好,假裝不敵西北馬軍,讓軍隊後撤了七八裡地,在一處緩坡地帶重新構築陣地。
封天過來視察前線作戰部署,看到第四師新構築的陣地,十分欣慰:“宋師長,水平見長啊。
這個陣地打阻擊戰很有利,最關鍵的是對敵軍的騎兵非常不利,很容易消耗馬力。
下一步我方的裝甲軍出擊,更是借着下坡的慣性快速出擊,好,很好,值得表揚。
”
“那是,咱是你的學生,多少也跟着學了不少新戰法,若是腦筋再不開竅,那可真該打。
”
西北馬軍是主攻的一方,戰場上也就一個連一個營的小規模戰鬥,雙方激戰十多場,北方抗日軍陣地巋然不動。
此時,雙方的軍隊集結已經進入尾聲,大戰一觸即發。
這期間,國内的媒體炸開了鍋,紛紛報道發生在西北的軍事摩擦。
剛開始階段,輿論一直指責西北馬軍,不應該為難流浪在外的北方抗日軍。
甚至,有些媒體直接點名,西北馬軍進犯北方抗日軍,就是幫助日本人對付抗日的軍隊。
西北馬軍應該立刻停止一切軍事行動,不要做出讓國民痛恨的事情。
但是,到了後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站在北方抗日軍一邊的媒體,逐漸減少,而站在其反面的陣營在不斷地擴大,媒體中又一股潛流湧動,風向變了。
有媒體指出,現在的北方抗日軍已經變了,不再是抗戰的軍隊。
有迹象表明,北方抗日軍的注意力已經開始轉向國内,參與争奪地盤,甚至,不排除他們會染指政權。
這些低劣的手法,封天會看不出來嗎?
顯然,有人在暗中攪渾水,引導輿論走向。
以封天的個性,自然不會等閑視之,當即用北方抗日軍的名義,發表聲明:“北方抗日軍正值最困難的時期,突然遭受到西北馬軍的挑釁。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無疑會造成北方抗日軍在東部面臨日軍的威脅,西面受到西北馬軍的威脅,形成兩面夾擊之勢,形勢極其嚴峻。
北方抗日軍是一支抗日的軍隊,本不願意與國内各方發聲矛盾。
但是,鑒于目前形勢嚴峻,北方抗日軍不得不認真對待西北馬軍的侵犯。
北方抗日軍最後一次聲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第六十四師隸屬于民國政府軍隊,如果政府不及時約束這一支軍隊的冒險行動,必将遭受到北方抗日軍的嚴酷打擊,直至消滅。
”
封天的這則聲明,把西北馬軍與日軍擺放在一起,言稱受到兩面夾擊,用意不言自明。
西北馬軍成了日本人的幫兇,一旦遭受到北方抗日軍的打擊,沒有人會同情西北馬軍。
而北方抗日軍則師出有名,占據大義。
狠話已經撂出去了,就看對方如何反映了。
當然,封天也不會單純地認為,一句狠話,就吓退西北馬軍。
封天不是張飛,這裡也不是長坂坡。
北方抗日軍陣營中,馮庸等一些高官真的很擔心,這場發生在國内的戰争會引來政府軍隊的介入,那樣的話,對抗戰十分不利。
馮庸建議道:“封主席,是不是先派人調解一下,看看雙方有沒有講和的可能性呀?
畢竟這不是對外戰争,北方抗日軍可以沒有任何顧慮地開戰。
此戰一開,蔣委員長恐怕要插手其中的。
”
“呵呵,你覺着蔣委員長會插手西北部這場戰争嗎?
”封天冷笑一聲說,心裡在想,大概老蔣恨不得雙方打得你死我活才好。
“是啊,畢竟還有個中央政府,到時候肯定有個說法的。
”連張樹森都覺着不妥。
“現在說你們也不信,等到這個月下旬的時候,你們再看吧,蔣委員長才不會在意雙方死拼,他恐怕擔心戰争打得太小了。
以前我說過的,蔣委員長是玩手腕的高手,所謂内戰内行外戰外行,如何削弱對手才是他的不二法門。
”
趙鎮藩才想起,當初封天評價蔣某人時所下的定論,封天壓根就沒有瞧得上老蔣,除了耍手腕這一項。
北方抗日軍有空中優勢,偵察機一直沒有放松對西北馬軍的偵查,他們的一舉一動全在掌握之中。
時間到了二月底,從雙方開始軍事摩擦到現在,時間整整過去一個月了,從空中的偵查獲知,西北馬軍的軍事調動結束了。
令人奇怪的是,剛剛才恢複軍事領導權的蔣委員長,竟然對此不聞不問,權當不知道西北所發生的事情。
甚至,對于馬鴻賓調動軍隊也充耳不聞。
顯然,蔣委員長又開始玩起他的如意算盤了。
按理說,北方抗日軍是一支很有戰鬥力的抗日軍隊,不應該讓西北四馬的軍隊消耗有生力量,這對于抗戰局勢很不利的。
可人家蔣委員長不那麼想,無論是西北四馬還是北方抗日軍,他們都不是自己的嫡系部隊。
直截了當地說,他們都是控制一方的軍閥勢力。
如果在西北這兩支軍隊之間發生劇烈的軍事對抗,相互消耗各自的實力,這對于中央政府是最有利的,蔣委員長恨不得他們兩敗俱傷,而後,自己才會出來收拾亂攤子。
對于蔣委員長的小心眼,封天能不清楚嗎?
顯然,他比誰都了解這位委員長。
也就是北方抗日軍的位置在北方,中間隔着山西的閻錫山和河北的張學良,蔣委員長鞭長莫及,隻能以安撫的手段為主。
如今,跳出來個西北馬軍與封天打擂台,老将心理别提多高興了。
好啊,你們之間使勁打,最好是兩敗俱傷。
老蔣能走到這個位置,沒有兩下子怎麼可能呢?
就拿這一次剿匪來說,老蔣利用了各路雜牌軍不在少數,幾年下來,手中的軍隊越打越多,掌控的範圍越來越大,權利更加鞏固。
哪怕是全國統一抗戰時期,也是各路雜牌軍沖在前面,中央軍輕易不出手。
蔣委員長手腕了得,可惜,格局小了一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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