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種奇怪的動物,一旦心裡有了松動,就會全面失守。
男人是種貪婪的動物,一旦嘗到了些甜頭,便會得寸進尺。
此時,李修文和王冰倆人,就很好地證明了這個觀點。
李修文見她不再掙紮,順勢就坐在了她的身旁。
握着她的小手,一臉深情地看着她,說着讓人覺得肉麻的情話:“好冰兒,你就别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
頭一回聽到李修文這麼稱呼自己,再見到對方深邃的目光,王冰有些吃不住勁兒了。
可又不願輕易就饒過了他,便把頭偏向了一邊,一張小嘴兒都翹了起來。
其實王冰生氣時的樣子,也是蠻可愛的。
她偶爾耍些小脾氣時的樣子,反而更能讨得李修文的歡心。
當然,隻限于偶爾時。
天天都發脾氣,那叫任性。
沒有人會覺得這樣的女人可愛的。
李修文十分有耐心,見到她這般模樣,心中升起了萬般柔情。
秉承着膽大、心細、臉皮厚的原則,他把身子靠了過去,嘴巴湊到了王冰圓潤的耳朵旁,在她耳畔吹着熱氣,輕柔地說道:“冰兒生氣時的樣子都這麼惹人憐愛。
”
王冰嬌軀一顫,“騰”地一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支支吾吾道:“你......你能不能别這麼肉麻。
”
李修文見她這般手足無措的樣子,嘴角下意識地一翹,眼中也閃過了一抹笑意。
突然意識到時機不對,忙目光一轉,嘴唇一抿收起了笑意。
王冰是何等人物?
她反應比李修文還快,早就捕捉到了對方的表情,心裡已經明白了過來。
恨恨地說道:“好哇,你竟敢戲弄本姑娘,看招!
”
話落已經欺身上前,一拳就砸向了李修文的兇口。
李修文也沒想到,她說打就打,都不帶商量的。
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避不開了,慌慌張張地向後退去。
“砰!
”
李修文飛了出去,好在身後沒有障礙物,他隻是摔在了地闆上。
“哎喲!
”
李修文捂住了兇口哀嚎不止,連連咳道:“咳......咳咳咳......我......我不行了。
”
話落,他很幹脆地就昏了過去。
門外的牆角下,翠兒和荷兒兩個丫鬟蹲在陰影裡,目瞪口呆地看着彼此。
她們看到李修文深夜過來,已經意識到了即将要發生的事情。
倆人都是十來歲的年紀,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便躲到了這裡,準備聽聽牆根。
良久,翠兒才回過神來,壓低着聲音說道:“這麼大的動靜?
”
荷兒也反應了過來,紅着臉點了點頭,随後捂住嘴吃吃地笑了起來。
屋裡,王冰狐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李修文。
先前已經有過一次教訓,她知道李修文最擅長裝,才不會輕易相信了他,所以隻是靜靜地站着,絲毫沒有上前的意思。
屋子裡寂靜無聲。
半晌後,王冰見李修文就那麼靜靜地躺着,一動也沒動過,心裡不由得有些着急了。
“喂,書呆子,别裝了。
”她出聲說道。
李修文一動不動。
“你有完沒完呀,當别人都是傻子嗎?
”王冰繼續道。
李修文依然一動不動。
王冰開始慌了,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好像出手不是很重啊。
她再次出聲道:“書呆子,你快起來!
大不了,人家......人家原諒你就是了。
”
李修文還是一動不動。
王冰一下子就撲了過去,蹲在了李修文的身旁,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口中梗咽道:“書呆子,你别吓我......”
李修文忽然睜開了眼睛,一把就将她攬到了自己的懷裡,得意地笑道:“娘子别擔心,為夫已經沒事兒了。
”
女人有時很傻,在同一個男人的身上,會栽無數次的跟頭。
“你又騙我,你又騙我!
”
王冰被他摟在懷裡,不依地掙紮着,粉拳恨恨地捶在了他的兇口上。
淚眼婆娑地連聲道:“你知不知道人家會擔心你?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這回就不是輕輕地捶了,王冰情緒激動,下手可不輕。
李修文剛才确實讓她一拳打飛了,雖不算很重,卻也不輕。
此時她又不小心地,捶在了他剛才受傷的地方,讓李修文又是一陣輕咳。
不過,李修文并不在意,真的不在意。
他知道王冰是真的在擔心自己,才會情緒如此激動。
本來隻是一個小小的玩笑,沒想到卻會惹哭了她。
見她此刻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李修文一陣心疼,嘴唇湊上去吻幹了她的淚痕,柔聲說道:“是相公的不對。
”
眼淚一出來,就再也收不住。
王冰趴到了他的肩上,像個孩子般盡情地哭了起來。
将連日來的委屈和心酸,都發洩了出來。
李修文隻是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沉默不語。
他知道,她心裡委屈。
過了好一會後,她的情緒才平息了下來。
看着李修文濕漉漉的肩膀,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見到她眼眶紅腫,俏臉微紅的樣子,李修文笑道:“這回舒服了吧?
”
王冰見到他戲谑的笑容,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重又趴回到了他的肩上。
檀口一張,在他肩膀處輕輕咬了一下。
“好了娘子,時候不早了,咱們這就歇了吧?
”
李修文說着,抱着她就站了起來,雙手托着她的身子,徑直就往床榻處走去。
意識到即将要發生的事情,王冰心中嬌羞不已。
感覺到臉上一陣發燙,她将頭深深地埋到了李修文的懷裡。
李修文心裡唏噓不已,女人好不好哄?
這是個悖論。
如果你有耐心,其實也是很好哄的。
隻要她心裡有你,就會對你十分寬容。
你甜言蜜語一番,很快就能得到原諒。
如果你沒有耐心,那麼确實是很難的。
不管她現在心裡有沒有你,總有一天,你會真正見識到她的絕情。
李修文将她輕輕放到了炕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擡手就開始解去了自己的外衣,卻聽得王冰說道:“能不能......”
“不能!
”
李修文闆着臉說道。
他已經猜到了王冰要說的是什麼,無非就是熄了燭火,節約資源嘛!
所以他十分霸道地拒絕了她,本少爺缺那點兒錢麼?
見到王冰有些幽怨的眼神,李修文笑道:“怎麼?
女俠也有怕的時候?
”
王冰氣憤地嘟起了小嘴,抗議眼前這位“暴君”的行徑。
李修文笑了笑,站起身走到桌邊吹熄了蠟燭。
像他們這樣的習武之人,其實夜裡視力也比常人要好些。
李修文再次回到了炕上,一翻身就吻上了她的櫻唇。
倆人先前就時常親熱,這會倒是沒有太多的生疏感。
李修文吻住了她的同時,手已經開始跋山涉水,占領城池......
黑夜中,很快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伴随着粗重的喘息聲,和悅耳的低吟聲。
又過了一會,李修文喘着粗氣道:“女俠,我勤學武藝,就是為了今天和你一決高下。
”
“呸!
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想打赢我,下輩子吧!
”王冰嬌喘籲籲,學着倆人初識時的語氣,輕啐了一口。
她話剛說完,突然“啊”的一聲痛呼,趕緊抿住了嘴唇,卻還是忍不住輕哼出聲。
李修文仿佛歌手聽到了美妙的音符,又像是将軍聽到了出征的号角,在屬于他的舞台上,盡情地揮灑着汗水。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見群鷗日日來。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今夜,是屬于他們倆人的。
一切,都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