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當家拉住問話的行人往前走,走進人群裡,很快就看不見了。
“這個奴市有什麼特别的?
”大當家問小衛。
小衛搖頭,奴還不就是幹活的人,能有什麼特别的?
大家家看着小衛一咧嘴,原來這小侍衛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小顧?
”玉小小問顧星朗。
顧星朗也搖頭,他就知道朱雀有個太常山,其他的一概不知。
玉小小又問天星子:“道長你知道不?
”
天星子在這個時候終于能揚眉吐氣一回了,看着顧星朗說:“你們這些當将軍的,天天隻知守土,卻不知辟疆,連太常奴市也不知道?
”
顧星朗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玉小小白了老道一眼,說:“你夠了,小顧他們能守着我們奉天不亡國就不錯了。
”
“公主,”大當家囧着臉說:“你這麼說我們奉天不好吧?
”
玉小小說:“我這是實話實說啊,熊熊,我們做人要誠實。
”
大當家閉嘴了,公主不怕寒摻,那他一個小民怕什麼?
顧星朗就問天星子:“道長,這個太常奴市有什麼特殊之處?
”
天星子說:“這是朱雀國發賣罪奴,蠻人奴隸的集市,每年近年關時開市,七日之後閉市。
”
玉小小說:“蠻人奴才是獸人嗎?
”
老道……,獸人又是什麼玩意兒?
顧星朗幹咳了一聲,把玉小小的手拉了拉,小聲道:“朱雀把苗地之人稱為蠻人,聽說這些人尚未開化,是野蠻之人。
”
玉小小……,苗地又是個什麼地方?
“去看看吧,”天星子說:“運氣好的話,我們買下會醫術的蠻人,這買賣就值當了。
”
“我去,”玉小小說:“會醫術還是野蠻人?
那不會醫術的要叫什麼人?
猴子?
”
都不會醫的小夥伴們……
王嬷嬷這時坐在車裡說:“犯了罪的奴隸再次拉出來發賣?
這樣的奴誰敢買?
”
對着王嬷嬷說話,天星子神态間不自覺地就帶上了讨好的神情,說:“這個罪奴不是犯了罪的奴隸,而是犯了事,被貶為奴的官員。
”
王嬷嬷冷哼了一聲,道:“犯了事的官員?
這樣的罪奴不是更不能買了?
品行不好,敗壞了主人家的家風怎麼辦?
”
天星子被王嬷嬷說的又縮脖子了。
玉小小搖搖頭,跟顧星朗小聲嘀咕:“你說嬷嬷總是這麼高冷,我上哪兒去給她找第二春去?
”
顧星朗搓了把臉,把抽搐的臉搓正常過來,說了句:“我們去看看吧。
”
“行,”玉小小目光往街兩邊的酒店看,随口應了顧星朗一聲。
一行人跟着人群走,走過了兩條街,就看見前方的空地上,立着不少高高的石台,不但是石台上跪着不少被反綁雙臂的男男女女,就是石台與石台之間的中間地帶,也跪滿了待售的奴隸。
“這麼大場面?
”二當家跟自己的兄弟們感歎了一句。
王嬷嬷從馬車上下來,站着就用目光掃蕩那些姿色不錯的女奴,這些是一個也不可以買下的!
玉小小下了馬,跟王嬷嬷說:“嬷嬷你看着那個漢子好,你就買下好了。
”
王嬷嬷沉默地看着自家公主,為什麼她要買個漢子?
玉小小一看胖嬸神情不對,拔腿就跑了。
顧星朗看看王嬷嬷,沒話可說,拔腿追媳婦去了。
玉小小進了奴市就後悔了,她從小受的教育是人人生而平等,可奴市上的這麼奴隸衣不遮體,身上大多帶着傷,被繩捆鎖綁的跪在地上,把同類當成牲口販賣,玉小小接受不了這事,有一股想帶着這些人來場革命的沖動。
顧星朗護在玉小小的身旁,小聲道:“若是不喜歡,我們就走吧。
”
“快來看啊!
”玉小小還沒及說話,又一個人販子的叫賣聲從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傳了來,“這都是今年的罪奴,女的漂亮,男的健壯,貴是貴點,可客官們想想這幫奴以前的身份,這價錢是不是很便宜了?
”
人群呼啦一下,往吆喝聲傳來的石台那裡擠去。
玉小小和顧星朗被人群推着,走到了奴市裡面積最大這座石台下。
“我把這奴的衣服脫了給各位客官看看,”人販子的聲音從石台上傳來。
一陣哄笑,叫好聲,随即也從石台上傳了來。
“放開我!
”一個女子的尖叫聲響起。
“你這是還不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
”皮鞭抽在人身上的聲音,人販子的斥罵聲從石台上傳下來。
玉小小沒聽見方才那女子的聲音,反而是聽到了一個男子的悶哼聲。
“要上去嗎?
”顧星朗問玉小小,顧三少這會兒心情也不好,他們顧家也是獲過罪的,感同身受的想一想,若是他們顧家全府上下被押跪在這裡,全家被當成罪奴發賣,顧星朗光就這麼想一下就受不了。
“阿弟!
”方才那女子又尖叫了起來。
“扒衣服給我們看看,”有人高聲道:“這麼高的價錢,你說她是大小姐出身她就是了?
這要是個丫鬟假扮的呢?
”
哄鬧聲又響起來了,聽聲音就知道,這會兒這座石台上的氣氛比方才還要熱烈。
玉小小腳尖一點地,就躍上了石台。
“驸馬快,”大當家一看玉小小這架式就跟顧星朗喊:“我看公主這是去幹架了!
”
小莊小衛在顧星朗有動作之前,都是縱身往石台上躍去。
石台足有三米來高,小莊和小衛沒辦法像玉小小一樣一躍就上了石台,中途力竭之時,他們還得靠腳點石壁借力。
顧星朗看看石台的高度,馬上的将軍在輕功上總是差一點的,顧三少隻能是帶着大當家一幫人往石台上擠。
人們看見了玉小小和小莊小衛的舉動,都是見怪不怪,每年來太常奴市的江湖人士多了去了,多的是喜歡飛檐走壁,不走尋常路的人。
玉小小到了石台上,就看見一個少年人護在一個年輕女子的身上,這女子衣衫半褪,應該就是被衆人起着哄要被脫衣的人。
幾個大冬天裡也赤祼着上半身的大漢,揮鞭抽打少年人,皿随着皮鞭的揮舞而飛濺,其中一滴鮮皿,甚至落到了玉小小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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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奉上。
R5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