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
在韓說的聲音剛落下的時候,韓忠的回答和他的人一同出現在了大廳門口,恭敬地行着禮。
“你!
去幫言兒為那蔡家大小姐準備一份及笄之時用的禮品!
一定要周全!
”
韓說滿臉含春,像是遇到了什麼喜事一般,開心地吩咐着。
“啊!
是!
”
韓忠聽到韓說的吩咐顯然也是有些驚奇的意思,隻不過當管家這麼多年了,管家的基本素質還是有的,聽到老爺的吩咐要第一時間去辦,而不是質疑。
“嗯!
下去吧!
”
吩咐完了之後,韓說也就沒什麼好跟韓忠說的了,因此一揮手,讓韓忠退下了。
“用得着這樣大張旗鼓的嗎?
”
韓言咽了口吐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不就是一個生日嗎?
就算是加上了所謂的‘及笄之禮’,這韓說的反應也是有些大的吓人了啊!
“不大不大!
”韓說笑着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了韓言的問題,然後一轉身子,向着已經呆滞的曹操,開口問道:“我說,孟德啊!
伯喈沒有讓你送詩文會的帖子來嗎?
”
“啊?
詩文會的帖子?
”曹操這時候從呆滞之中反應過來,仔細想了想,似乎有這麼一個詩文會,不過并不是像韓說說的這樣,想來是韓說誤會了,想通了的曹操趕緊向着韓說一作揖,解釋道:“詩文會的事情老師還在籌備,似乎是邀請的人選還沒有定下來。
不過我想這事情定下來之後,老師應該會親自登門送來帖子的!
”
“哦!
如此也好!
”聽完了曹操的解釋,韓說也是明白自己有些心急了,雖然說自己這邊一定有個帖子,但是全部的事情沒定下來,隻發自己的也不像話,還是要安心等着才好。
不過韓說還沒感慨完,立刻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于是也顧不得感慨,接着問道:“孟德啊!
你這辭官也有一月之久,可曾想過要回來?
如果你想的話,這裡正好有這麼個機會!
”
“機會?
什麼機會?
”
雖然是辭官回家,但是這并不代表着曹操不想當官,隻不過是之前的時候有些事情得罪了人,曹操沒辦法才會這樣的,因此聽見了韓說的話,曹操趕緊出聲問道。
“嗯!
去年年底的時候羌胡族的首領北宮伯玉與李文侯,聯合邊章、韓遂等人,夥同先零羌造反的事情你可知道?
”
這事情去年鬧得也不算是小,因此韓說也不擔心曹操不知道,這裡也就隻是簡單提了下,剩下的讓曹操自己回想。
“這個我知道啊!
去年的時候我還未辭官,不過不是聽說朝廷已經起任河東太守董卓為中郎将,拜其為破虜将軍了嗎?
聽說還調遣了司空張溫和執金吾袁滂、蕩寇将軍周慎等人率領步兵、騎兵過十萬人屯兵美陽。
怎麼事情還沒有解決嗎?
”
這事情曹操知道的也算是比較詳細的,畢竟當時也是一個濟南相,官場上的事情鬧得在再僵,外敵的消息也不會封鎖着曹操一個人。
“這個……哎!
董卓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沒有大敗,但是卻也沒能處理了這羌族作亂的事情!
看情形,似乎這韓遂等人還有東進的意圖!
”
說起這些事情,韓說也是滿臉的苦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中郎将董仲穎了。
“什麼!
還沒有解決羌族的叛亂?
這不可能吧?
”
韓言在一邊聽着,這時候沒忍住,直接開口了。
照理說這羌族的叛亂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羌族的人本來就少,再加上這大漢朝廷這些年來的懷柔政策的同化,很多羌人都是像漢人一樣生活了,就算是有一些人叛亂朝廷也該很容易就鎮壓了。
不過世事難料,這羌人造反的時機正好就是黃巾軍被擊潰之後,朝廷才經曆了黃巾之亂,要鎮壓羌人的叛亂竟然真的是有些力不從心了,一直到了現在還隻能是抵抗着。
“這個嘛……今年二月的時候黃巾賊子的餘孽張牛角和褚飛燕等人又跑了出來,詐稱聚衆百萬,号稱‘黑山’,向着河北這邊過來了,這樣一來鎮壓羌人的力量就被抽走了一些……”
韓說也不好直接說天子失德,讓這大漢江山禍亂不斷,隻能不搭理韓言的問題,直接說下邊的話了。
“黃巾餘孽……羌人叛亂……您說的機會是指?
”
曹操思來想去,韓說這應該是要推薦人出去帶兵了,隻不過不知道韓說要推薦的位置,是哪一邊的了。
“北宮伯玉!
”
沒有絲毫的猶豫,韓說直接就說出了這麼個人。
“這人又有動作了?
”
想也知道北宮伯玉又有動作了,曹操這隻不過明知故問罷了。
“嗯!
北宮伯玉帶人進犯園陵,董卓可能有些頂不住了!
”
這事情遲早也是要告訴曹操的,因此韓說也就沒有隐瞞。
“恕我直言……您為什麼找我呢?
”
曹操也沒有說别的,直接問起了韓說的想法。
聽到曹操這麼直白的問題,韓說的臉色變了幾變,然後無奈地歎息道:“唉!
因為言兒還小……”
“我不能去!
”
沒有繼續廢話,曹操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觀點,這趟渾水,他曹孟德不想去趟!
“為……”
韓說見曹操這麼堅決,不由得皺了皺眉。
“擁兵自重!
”
“劃地為王!
”
沒等韓說開口,韓言和曹操先後開口了,雖然說兩人說的話不一樣,但是意思卻是大同小異,說完話之後,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同時露出了笑容。
“什麼意思?
”
韓說不明白二人為何先後開口,而且說的事情還是這麼一緻,不由得開口問道。
“您應該知道,隻不過您不願意相信罷了!
董卓不是沒有能力鎮壓北宮伯玉等人,隻不過他為了擁兵自重,保障自己的軍權,他不願意去擒殺對方罷了!
”
韓言搖搖頭,很是無奈地說道。
這韓說哪裡都好,就是老了老了,這心就軟了,有些事情不經常接觸,竟然不再去相信人心險惡。
“這……董仲穎我也見過,此人雖然是一介莽夫,但是為人肝膽赤誠,也不像是個會耍心機之輩啊!
更何況,孟德,此人與你的老師——伯喈可是相識已久啊!
”
說起以往的歲月,韓說不免有些感慨,但也正是因為這段過往,韓說才不願意卻相信董卓會有不臣之心。
“您誤會了!
”曹操向着韓說一拱手,解釋道:“不是說他董卓要謀反,隻不過是說他為了自己的地位不去滅殺羌族罷了。
倒不是有不臣之心,而是擔心自己功成之後再被貶谪吧?
之前他不就是升任中郎将後被貶回隴西的嗎?
至于說此人與您和老師相識已久,這官位坐久了,人心可是會變的!
您能确定,他現在還和以前一樣赤膽忠心嗎?
”
“這……唉!
也罷!
這件事情就不要理會了,先過了伯喈的詩文會再說吧!
”
被曹操的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的韓說,索性也不再說這些,直接一端酒樽,将話題說回了蔡邕的身上。
韓言和曹操二人見狀,也不再多言,都端起了酒樽陪着韓說喝了起來。
其實韓說這一開始也是好心,曹操出去建功立業也算是給自己以後給個出路,再來就是跟韓言能有個照應,隻是今天這事情提起的有些倉促,再加上太久不問世事,韓說這才有些丢了顔面的感覺。
至于說以後會如何?
喝了這樽酒後再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