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看出來不派人是不行了,袁紹掃視了一下四周,沉聲道:“諸位,不管事态到底發展到了何種的成都,敖倉那邊不派人去看來是不行了,那麼……諸位誰願意擔當此重任?
”
“這個……”
說到正事,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其實也怪不得衆人。
畢竟這去敖倉明顯是個苦差事,而大家起兵而來基本上也都是為了名利而來,不說這次讨伐董卓會不會成功。
成功了,自然所有參與的人都事大有所得,高官厚祿自然不用多說,就是混個封地也不會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而就算是失敗了,那董卓難不成還能把關東聯軍之中的所有人都殺了?
幾十萬大軍好說,一地的長官也不難找,可是十幾地沒了人管理,董卓也讨不了好去。
到時候隻要跟董卓低下頭,有袁紹頂罪,其他人也未必會有多少責任。
兖州刺史劉岱和東郡太守橋瑁不知道是被袁紹許諾了什麼菜願意圍困敖倉,可是在這裡的衆人卻不一樣,旋門關一破,洛陽就計日可待,如此情況之下,誰願意輕易離開旋門關?
哪怕是像之前一樣天天跟旋門關内的守軍對峙,也沒人願意在這種情況下離開。
或許是看着氣氛太過沉悶,河内太守王匡忍不住了,開口道:“要不……咱們一家出一些人?
合起來怎麼也能夠有萬八千的吧?
支援敖倉應該是夠了。
”
“胡鬧!
”不等袁紹表态,陳留太守張邈先開口了,直接斥責起王匡來,“一家出一些人,那誰該出多少?
大家是按着人數多少來分,來時一視同仁?
再者說這些人由誰統帥,這些人又能不能令行禁止,這些是我們根本無法解決的!
”
對于張邈的話,大多數的人都表示了贊同。
确實,關東聯軍雖然說人數不少,但是卻分數十幾家,按着比例出的話,那麾下人馬多的,比如袁紹、張邈這樣坐擁數萬人馬的自然出的人就多,出的人多了自然就不高興。
可若是每家都出一樣的人數,人馬少的人像王匡、上黨太守張揚這樣的,自然也會心有不滿。
況且各家的旗号都不一樣,用的口令也是五花八門,湊起來的一支隊伍想要同意行動容易,可是讓這些人短時間内就能習慣新的指令,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面對着大多數人的反對,王匡也是無可奈何,隻好苦笑道:“我隻是這麼一說,諸位同不同意的其實不重要,關鍵是,咱們現在需要想出個法子來,不然這麼幹耗着,還不如各回各家了。
”
王匡‘認錯’之後,所有的人再次沉默了。
大家都知道現在需要有那麼個人‘奉獻’一下,可是卻沒有人願意當這個‘奉獻’的人。
“要不……我去吧?
”
實在是不願意看着一幫人這麼幹耗着,試探性的,韓言開口說了一句。
“哎!
少師果然有擔當!
”
沒等着曹操開口阻止,袁術那邊已經先行開口為韓言叫起好來。
如此一來,就算韓言再想改口,也是不好辦了。
頗為惱怒地瞪了袁術一眼,袁紹略帶着寫歉疚地看向了韓言,“那個……有信你當着你要去?
”
“反正在這裡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出去逛逛。
”
韓言撇了撇嘴,滿不在乎地回答道。
“好!
這是咱們就這麼定了!
有信,敖倉之事全都交托在你的手上了!
來人,快去準備五千人三日所用的糧草送到少師的營中!
”
好像生怕韓言反悔一般,袁紹快速地傳達起命令來。
“哎?
這……”
眼看着事情似乎已成定局,曹操才反應過來。
不過韓言沒有解釋,而是照着曹操剛才的語氣,說道:“有事回去說,有事回去說!
”
“那個有信啊,敖倉那邊十萬火急,你看……你什麼時候能夠啟程呢?
”
命令傳達完了,袁紹開始催促起韓言來。
當然韓言也沒有覺得袁紹有多麼刻薄,畢竟敖倉那邊的事情也是比較緊急的,稍微思考了一下,韓言沖着袁紹拱了拱手,“這樣,我現在就回去拔營起寨,等糧草運到了之後,我立刻啟程前往敖倉!
”
“好!
既如此,一切就拜托你了!
”
不知道袁紹從哪裡來的信心,似乎将事情交給了韓言之後,一切便可以高枕無憂了一般。
韓言也懶得再多說,拽了一下曹操了衣袖,邁步就往營帳外走去。
曹操跟張邈等人又敷衍了幾句,也跟上了韓言。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竟然無事可做了,搖了搖頭,盡皆散去了。
出了營帳的曹操,幾步就追上了韓言,跟在韓言的身邊,低聲說道:“有信,你是怎麼回事?
敖倉那邊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你怎麼還迎上去了?
該不會,你又想借機溜掉吧?
這次可不像鎮守河内郡,有劉岱和橋瑁在那,你不能不露面啊!
”
“兄長,我就有那麼怠惰嗎?
”沒想到自己就偷溜了一會就讓曹操記住了,這讓韓言頗感無奈,“敖倉那邊到底有重要,我比所有的人都清楚,而且那牛輔……嗨!
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
“哎?
!
有信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牛輔怎麼了?
怎麼就說不明白?
”
似乎覺得自己被韓言輕視了,曹操滿臉的不高興,拉住了韓言就開始诘問起來。
“咱先不說牛輔,今天這個信使……兄長你能給我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嗎?
”
瞅了眼四周,巡邏、站崗的士兵離着都比較遠,韓言也不廢話,直接反問起曹操來。
“那信使?
那信使怎麼了?
你該不會以為那是我派人做的吧?
”
聽完韓言的問題,曹操先是一愣,緊跟着醒悟過來,滿臉的不悅。
“這事我不知道是誰做的,不過兄長你應該知道一些事情吧?
那信使……唉!
”
想想那信使的慘狀,韓言竟然有些後悔将自己對敖倉的分析告訴曹操了。
“不是,那信使我是知道,不過我的人找到他的時候已經這樣子了。
旁的事情跟我實在是沒有關系。
”
曹操滿臉的坦然,将所有的事情推了個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