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
鞋!
鞋!
我的鞋!
”
被韓言拽着往外走的張機,看字自己那一雙布鞋,雙眼之中滿是無奈。
就這樣,張機張神醫連鞋都沒穿就在韓言的生拉硬拽之下,拖到了幾個男仆的棚屋之中。
“就是他!
神醫你趕緊看看吧!
”
将張機帶到了棚屋之中,韓言一指草席上的少年,有些擔憂地說道。
“哦?
我來看看!
”一見有病人,張機立刻就清醒了過來,也不管腳上沒有穿鞋了,直接蹲在少年的身邊查看起來,上下查了查,又給少年号了号脈。
張機臉色鐵青地站了起來,沖着韓言咆哮起來,“死人個屁!
他就是餓暈了!
你給點粥飯就能醒過來!
這點小事你至于這麼着急忙慌地把我從床上拽過來嘛!
”
“啊?
他隻是餓暈了?
”
看看少年臉上那蒼白的樣子,韓言倒是有些驚奇了。
“廢話!
”拽了拽自己身上還未穿好的衣衫,張機開口囑咐道:“找人給他熬點粥喂下去就行,先别吃幹糧,他這個樣子吃了幹糧反而壞事。
”
“是是是!
”
聽見張機的囑咐,韓言趕緊低頭答應着,然後恭恭敬敬地送張機出了棚屋。
走到棚屋門口的張機,站住腳回過頭來,臉色陰鸷地看着韓言,恨聲道:“還有,以後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人老了這睡覺就有講究了,你這麼鬧騰我還活的了活不了?
”
“是是是!
小子知錯了!
神醫您慢走!
”
自知理虧的韓言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是連聲答應着。
轉過身來,下人們已經自覺地忙了起來。
當然,不隻是為這個孩子熬粥,幾個下人也該要吃飯了。
至于說韓言等人,自有侍女來管另外的飯菜。
一碗米粥下肚,少年的臉上有了些皿色了,雖然還不是太濃,但是總比開始的時候強了不少。
看着少年吃粥,韓言隻覺得自己也餓了。
轉身回了正屋,蔡琰等人也已經起來了,正坐在桌案邊上等待開飯。
屋外,侍女們端進來的不少的飯菜,出了一些常見的野菜之外,還有些黃忠打到的野味,總之飯食很是豐盛。
坐到了桌案邊上,韓言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不是嘴饞了,實在是對面坐着的那個撿來的小女孩正在幽怨地看着自己,實在是太讓人别扭了。
“我……我出去吃……”
被小女孩這麼看着,韓言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些心虛,頭一轉,就想出門。
“坐下!
”
沒等韓言起身,蔡琰已經一拉韓言的手腕,将其拉住了。
“夫人……”
韓言臉上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盯着蔡琰低聲讨饒起來。
“我讓你坐下!
”
臉色一沉,蔡琰低聲喝道。
“是是是!
”
看着對面的小女孩,韓言心中一歎,還是自家的夫人更可怕啊!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出了洛陽之後,小女孩見到蔡琰與韓言親密的舉止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一天到晚地盯着韓言看,那眼神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按着蔡琰的想法,看小女孩的态度應該是個比韓秀兒還要麻煩的存在,隻不過小女孩的歲數實在是小,而且自家夫君在成婚之後又一直在自己的看管之下,僅有的幾次看不住的應該也是跟小女孩扯不到關系。
再問問黃忠,韓言确實也是挺無辜的。
這種情況下,蔡琰除了一遍遍在心中重複着‘溫良恭儉讓’,也就隻能找找韓言的麻煩了。
畢竟小女孩實在是太小了。
“吃飯!
”
‘啪’的一拍桌子,把碗碟都震了起來,蔡琰拿眼一掃韓言,暗含怨氣地開口說道。
韓言無奈地拿起了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看看在旁邊桌子上吃飯的黃忠、黃叙父子還有那個半路上撿來的項翼,韓言隻覺得自己的命實在是太苦了。
本來韓言也想問問小女孩到底是怎麼個情況,看看是不是她想家了。
可是蔡琰一直以來看得都比較緊,而且少有的幾次能單獨接觸小女孩的時候對方也是完全不肯交流。
隻不過小女孩幽怨的眼神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我吃飽了!
”放下了自己的碗,韓言站起身來,“外邊今天撿了個餓暈的孩子,我過去看看。
”
“哼!
”
蔡琰冷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另一邊,同一時間放下了飯碗的黃忠站了起來,“公子,我陪您去吧!
”
說着話,韓言帶着黃忠出了門,往旁邊的棚屋去了。
在屋子之中,蔡琰盯着對面的小女孩,心中滿是委屈,拿手一指在場的幾人,“吃飯!
”
“姐姐!
我吃飽了!
”
蔡瑤畏懼地看了看蔡琰,然後感覺蔡琰似乎沒有什麼表示,這才慢悠悠地往門口蹭去。
“我……我也吃飽了!
”
眼看着氣氛有些不對,黃叙趕緊吞了幾口飯,越過了蔡瑤往外跑去。
“哎?
都吃飽了?
那正好,我還不夠吃呢!
我吃!
”
看着吃飯的人一個個往外跑,項翼不僅沒有追問,反而還高興起來,沒人跟自己搶飯吃了!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一個愣頭愣腦的項翼在場的時候,蔡琰這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了對面的小女孩,“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
小女孩低着頭,沒有絲毫的反應。
“不管你是什麼人,但是我能看出來你對我家夫君是有些愛慕的,這你總不會否認吧?
”蔡琰死死地盯着小女孩,觀察着對方的反應,“我也知道,為人妻者不該善妒,隻不過有些事情我也是忍不住,因此之前才會将秀兒嫁出去。
現在,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
聽蔡琰回憶着以前的事情,小女孩的身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呵呵!
你也不必害怕,現在我有了身孕,自然是不會太在乎這些了。
隻是你現在這麼小,我真的想知道你跟我家夫君到底是怎麼認識的,總不會……真的像黃忠說的一樣,是在洛陽那時候認識的吧?
”
蔡琰說着,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這裡面的孩子,可是連韓言還不曾知曉。
“你……真的想知道嗎?
”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女孩擡起了頭,聲音嘶啞地說道。
坐在小女孩的對面,在小女孩一開口之後,蔡琰當時就愣了,“你……會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