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細雨淅瀝,氣溫陡然驟降,顔良面色沉重的橫刀立馬與門旗之下,正惆怅的望向了常山郡的北城大門,一語不發。
顔良本以為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按照他原先的計劃,此刻他應該在常山郡郡守府大擺宴席召開慶功大會,可是殘酷的事實告訴他,他把袁朗以及他的常山郡上下想簡單了。
南城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無盡的士兵埋屍于南城,卻無法将南城奪下,猛将趙雲的出現無疑給了顔良當頭棒喝的一擊,再增兵南城仍舊是于事無補,因為此刻的趙雲正士氣如虹,而己方的将士竟然心生膽怯,連喊殺聲都被對方的呐喊聲埋沒了。
正因為如此,顔良才命令裴光霁繼續留守南城戰場,而他則親自出馬,帶領萬餘名兵士轉戰北城,希望能尋獲到突破口。
可是當他顔良到達北城的時候,袁朗那醒目的帥旗已經高高挂起,顔良觸目之下神情一下子顯得凝重起來,看來自己的殺手锏被對方給識破了。
“報,将軍,攻城先鋒隊三千人已經集結完畢,請将軍發号施令!
”部下的回話讓顔良從無盡的思緒當中清醒了過來。
他顔良沒什麼好擔心的,這場戰鬥的勝利終歸是屬于自己,常山郡現在被自己圍得水洩不通,袁朗再有能耐難道他還能翻出天去。
最終的決戰就是在北城,此刻他在北城已經集結了近兩萬人,就算是用屍體堆,他顔良也要将北城奪下,繼而是其它三城,他就不信常山郡的人不是皿肉之軀做的,就算是兩命換一命,他也占盡了優勢。
更何況北城的城牆早就被他的投石車砸的是稀巴爛,袁朗到此看來還沒來得及修複,就算袁朗想修複,他顔良也不會給他任何的機會。
“傳某帥令,先鋒隊,進攻!
”
顔良高喊一聲氣壯山河,揮刀一指,三軍勿敢違背。
随後大地顫動,三千死士離開大軍向着北城進發,他們鬥志激昂,渾然不畏死,因為在他們眼裡看來,這常山郡北城不過是頃刻可破,就是那敵首袁朗到了這裡又當如何,剛好免去了他們進城活捉他的麻煩,就在此地将他一舉擒獲,也好成就不世的功勳。
先鋒軍開拔,顔良心裡卻仍然不平靜,他揮了揮手,身後的斥候見狀立即打馬上前來到了他的身邊,随後顔良下令說道:“去,從右翼抽調五千後備軍到北城戰場來,他們也是時候為主公效命呢!
剩下的後備原地待命!
”
“諾!
”那斥候領了将領立即驅馬而去,自去傳遞顔良的軍令去了。
下達完這份軍令,顔良便不再言語,他手底下的将官見雨水漸大,也不敢打擾顔良,便在其頭頂支起了一座雨蓬,算是對他們這位主帥的關懷。
可是顔良對此卻渾然不覺,他此刻的全部精神全都投到了已經到達北城下方的先鋒隊當中,隻見自己的這支先鋒隊已經開始冒着箭雨支撐雲梯,十幾座雲梯一同行動,頃刻間便被推翻了兩座。
不過就算如此還是有士兵頂着盾牌爬上了其它的雲梯,随着時間的推移,攀爬上雲梯的士兵數量還在不斷的增加。
先鋒隊之後是兩台高聳入天的臨車,這兩台臨車可是登城作戰的利器,裡間分别各自搭載着五百名刀兵,隻要一靠近城牆就可放下吊闆,屆時一千人蜂擁殺出,任他袁朗如何能耐,也無法抵擋這一波猛烈的進攻。
看到這裡,顔良懸着的心不由得放松了幾分,在他眼中所及,首位先鋒隊士兵已經渾身浴皿的翻上了城頭,登城作戰從現在開始就已經宣告打響了。
“傳某将令,中軍五千人,目标北城城頭,立即進攻!
”
顔良知道有先鋒隊的掩護,中軍的出發時機已經到了,就算他拼光了先鋒軍的三千人,而自己這支五千人的中軍,袁朗是無論如何也守不住的,一切的一切真按照他顔良的預期在進行着。
而另一邊,此時此刻的袁朗也同樣的在觀察着戰局的發展,當第一名敵軍翻上城頭的那一瞬間,袁朗的神經一下子崩了起來,隻聽得他高喊了一句:“殺!
”
随後早就整裝待殺的十個戰陣的三十個方陣共計三千名守城鐵皿衛士應聲附和,喊出了一聲足可驚天動地的呐喊,“殺,殺,殺!
”
那第一名敵軍翻上城頭還沒看清楚對面十個什麼狀況,就被刺了個透心涼,随後以自由落體的動作從城頭飄了下去,随後數秒之後重重的砸在了人海之中,壓倒了下面的數名等待着攀爬雲梯的戰友,如此一摔,當場昏厥過去了兩個倒黴蛋,而那個不會被曆史記住的可憐人卻當場沒了氣息,最終命喪當場。
殺戮一開,其後袁朗安置在城頭的十個戰陣開始運作了起來,他們以槍兵在前,刀柄居中,弓箭手殿後的排列順序為一個百人兵團,而每個戰陣有三個兵團同時在協作,這三百人同心協力共同據敵,一時竟所向披靡,敵軍就算翻的上城頭可是腳步還沒站穩之前就被槍兵挑落了下城,不可謂不是無敵的存在。
而此三百人的戰陣整個城頭一共還有九個,這十個戰陣同時運作就仿佛一台絞肉機一般,将敵軍的來犯之敵全都絞殺,竟讓敵軍毫無招架之力。
可是敵軍沒有因此而停下登城的腳步,他們前者倒下了後者接着上,如此往複,敵軍竟也殺之不盡,殺之不絕。
而此時的袁朗正凝神的望向正一步步靠近城牆的巨大城樓,這種器械名喚做“臨車”,類型近似于現代化的陸地之王坦克的存在,不僅護甲堅硬刀槍不入,就連火箭對其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可謂是此戰到目前為止讓袁朗覺得最棘手的一部分。
“臨車”應該采用的是一種辟火性能較好的材料所緻,加上雨天之中火箭的威力本就大打折扣,随後敵軍的這兩輛臨車竟毫發無傷的就抵達了城牆之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