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陳友諒兵變
于陵城距離臨淄城隻有三百餘裡,消息傳得非常快。
但是誰都想不到,第一個收到消息的人,竟然是劉秀!
大齊王城中,劉秀将密報随意的捏在手中,看完了之後,眉宇間露出一絲喜意,跪坐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身材瘦小之人,這人可不能小觑,正是那大名鼎鼎的宋江是也。
“這件事情很好,宋先生精心謀劃,實在是辛苦了。
”劉秀笑道,而後拍拍手掌,不一會就有兩個心腹侍衛走了進來,擡着一個十分沉重地大箱子。
宋江看在眼中,心頭一驚,這箱子落地的時候,他就可以感覺出來這裡邊裝的全都是黃金!
整整半人高的一箱子黃金!
“公子這是何意?”宋江面色微微一變。
“先生不要誤會,眼下孫叔在于陵舉事,花費必定不少,單單依靠他一人,想要擋住官軍圍剿,自然不是容易的事情,這些金子,除了賞賜先生的一百金之外,其餘的都交給孫叔招兵買馬所用。
”劉秀微微一笑道。
“為主公謀劃,是乃是宋江分内之事,不敢奢望賞賜,這件事情若是成了,主公便将是大齊之主,我等自然也就水漲船高,将來功成名就,揚名立萬,自然也不在話下。
”宋江正色道。
劉秀微微颔首,心中暗自道:“本以為這宋江隻是一個貪财鼠輩,不曾想也有此等眼光,倒真是我平日裡小瞧了他。
”
心中念及于此,劉秀看向宋江的眼神中,也帶着幾分欣贊許之色。
“既然如此,某定會向着父親表明先生的忠心,這些黃金,足夠孫叔舉事之用,若是還不夠的話,先生隻管來我這裡取用。
”說到了這裡,劉秀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這些黃金,都是齊國國庫之中取來的。
”
“啊?”宋江驚駭,愕然道:“公子難不成已經掌握齊國與股掌之中?“
“雖不及也,但卻也不遠。
”劉秀自信一笑。
宋江也不多問什麼,當下便領着這兩個劉秀的心腹,暗中喬裝打扮,離開了臨淄。
話說,宋江前腳剛走,于陵的民變奏折,這才送到齊王手中。
齊王看罷,面色大變,當即召集文物群臣前來商議。
朝堂之上,齊王将奏折上禀報的事情宣布以後,一片斥罵之聲撲面而來。
面對成片的怒斥痛罵,陳友諒面色不改,穩步走上前去,拱手道:“大王,末将願意領兵平亂,區區亂兵,能有什麼戰力?”
“大司馬領兵在外與秦國交戰,此刻國内若是再興兵戈,隻怕國立難以支撐。
”田假推辭道,“且不知陳國柱可有辦法,能招降這一股亂民,為朝廷效力?”
陳友諒聞言,眼神微微向着一邊上的劉秀看去。
劉秀感受到了陳友諒的目光,微微扭頭,淡笑道:“下臣有話要說!”
“劉卿但說無法!”田假微微颔首道,這劉秀隻不過憑着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就成為了齊國朝廷上的下大夫,雖然說地位不高,可是卻深得齊王寵愛。
劉秀拱手道:“多日以前,下臣便說過‘得民心者得天下’,今日于陵民變,實則不是大王有什麼過錯,而是陳國柱強行征發黔首,不顧民間疾苦,這才會有今日裡的禍事發生。
”
“你算什麼東西!敢污蔑國柱?”閻行怒道,捏着拳頭上前來,就要錘死劉秀!
劉秀面色微變,怒聲喝道:“大膽!朝廷之上,大王天威隆隆,你敢白日行兇不成!”
“哼!”看到閻行絲毫不把自己的這個一國之君放在眼中,田假冷哼了一聲。
閻行這才收斂了一些,沖着齊王拱手道:“大王!此人詭計多端,近日裡以金錢拉攏結交我朝大臣,朋比為奸,弄得齊國上下烏煙瘴氣,若是再寵信此人,隻怕大王會重蹈田儋三兄弟的覆轍!”
“放肆!孤王乃是襄王之子,齊王建之弟,乃是齊國正統,你竟然敢那孤王和田儋那幾個庶出的卑賤之人作比,你眼中可還有本王?”田假發怒,喝道:“左右何在?将此人拉出去杖斃之!”
“喏!”
左右侍衛走上前來,怒聲喝道,作勢就要将閻行拿下,閻行發怒,空手殺人,頓時就有兩個侍衛倒在了皿泊中。
其餘的侍衛見狀踟蹰不敢上前!
劉秀高聲喝道:“閻行造反!此刻不拿下,更待何時?”
“哈――”
一時間,宮廷外的手提戰戟的侍衛沖了進來,團團左右把閻行圍了起來。
閻行瞠目圓睜,吓得左右侍衛不敢上前來。
“大王!你不要忘了你的江山是怎麼來的!”陳友諒冷冷說道,一雙眼睛鷹隼般盯着田假。
田假畏懼,不敢與陳友諒對視。
“滾!”
陳友諒轉頭怒喝,宮門外的侍衛紛紛轉頭,不敢停留。
“哈哈……田假老小兒,你還真以為你做了幾天大王,就目中無人了?若不是我家主公賞臉給你,你還真能在這上頭發号施令不成?”閻行狂笑,就這麼站在朝堂上似若無人般。
田假畏懼,不敢說話。
劉秀看在眼中,心中大感不妙,陳友諒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哼!”陳友諒盯着田假許久,最後冷哼了一聲,方才領着閻行等一幹武将,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朝堂。
“嘩――”
陳友諒一走,整個朝堂之上頓時嘩然一片,人人都在破口大罵,可偏生程友良還在這裡的時候,衆多朝臣如同老鼠遇見了貓,一個個憋着氣,一動不敢動。
“罷了!退朝!”田假歎息了一聲,臉上帶着不甘之色,可卻無可奈何。
現在朝廷上邊,周瑜一走,就沒有人能和陳友諒抗衡了。
可笑田假當初還想着把陳友諒召回來,能和周瑜相互抗衡,而他就可以從中牟利,拉攏一個,打壓另一個,現在看來,簡直就是驅虎吞狼,自掘墳墓。
劉秀眯眼看着滿朝文武,心中越發的生出一種警覺――臨淄城不能待!
陳友諒那種極度危險的眼神,就像是夢魇般,叫劉秀揮之不去。
“走!”
劉秀什麼都沒有收拾,回到了齊王賞賜給他的宅子裡,便直接吩咐下人備馬!
下人自然不敢遲疑,立刻就備好了馬匹。
隻不過片刻時間,劉秀身上隻帶着一個水壺,便騎着馬,急匆匆的向着城門口去了。
城門口這裡,已經彙聚了不少的士兵。
劉秀一看,心中咯噔一聲,更加沉了下去,到了此刻,他越發的肯定,臨淄城要變天了!
“劉大人,奉國柱之命封城,無關人等,不得外出!”一個武将走了上來,微微拱手道。
劉秀聞言大怒道:“我奉大王之命出城,莫說是一個小小的城門,就是王宮之中,我也能來去自如,你什麼身份,竟然敢站着和本官說話,滾開!”
看着怒不可遏的劉秀,武将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劉秀就此縱馬上前,一鼓作氣沖出了城門!
出了城門,劉秀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立刻就驅馬在官道上追了上去。
兩個時辰後,天空漸漸發黑,劉秀遠遠地看到一輛車駕,不是那宋江,又是何人?
“宋先生!”
劉秀高聲喊道。
宋江聽聞是劉秀的聲音,掀開車簾子一看,發現劉秀一人獨騎前來,心中暗道:莫不成是臨淄出了什麼變故?
“公子何處去?”宋江命仆人勒住馬車,站在路邊上問道,其餘的随從武士,也紛紛調轉了馬頭。
劉秀驅馬上前:“不好了,陳友諒要兵變了,我們現在快走,不然的話,必定會有殺身之禍!”
“啊?”宋江聞言大變:“此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是弑殺君主!”
“此人狼子野心,當初北伐秦國的時候,就已經弑殺田橫,今日裡早朝堂之上,齊王要捉拿閻行,左右侍衛被陳友諒拿眼睛一看,立刻就吓的後退不前,如某所料不錯,今日裡,臨淄必定有大事發生,田假能不能活,還是兩碼事。
”
“事已至此,我們還是趕緊走!”宋江額頭上也見了汗水。
當下,衆人拍馬狂奔不提。
……
國柱府中,燈火通明,院落中足足有五六百武夫,全都是齊國王城侍衛中的中高級武将。
陳友諒端坐在國柱府邸中,一身戎裝,面上帶着幾分肅殺之氣。
天空中有零星的小雪飛落下來,更加把這氣氛襯托的無比壓郁。
“本将今天要做的事情,諸位都很明了,齊國現在的君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們比誰都清楚。
”陳友諒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在人群中。
“我本以為,這樣的人可以輔佐,但是現在看來,卻實在是太叫我失望了。
”
陳友諒走到了門口,拔出了腰間的利劍。
“嗡!”
劍光顫動,陳友諒伸出一根手指,在劍身上彈了一下,寶劍發出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鼓瑟。
“去王城,今天夜裡,我就要這大齊的天下改頭換面!從今以後,這天下但凡是有不服我的,你們……”陳友諒轉過頭,看着院落中得數百武夫,“你們該怎麼做?”
“殺!”
“殺!”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