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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沒有覺悟的彥仁天皇

明武天下 梁可凡1 2360 2024-01-31 01:13

  買賣外族奴隸之例重開,于征伐有利。
戰争的本質便是掠奪,發動一場戰争,銀子跟流水似的花出去,到頭來沒有一點利益,反而賠上很多錢糧,這種事誰幹?

  深受儒家文化影響的文官們不喜征伐,因而對征倭頗有微詞,可當征倭帶給他們實質性的好處時,他們便改了口風,雖然沒有立即支持,卻不再指責。

  紙條已經燒了,隻有小小的竹筒還在。
宋誠把玩着手中的竹筒,神色極是愉快。
先讓文官們嘗到甜頭,下次再征伐别的國家,阻力就小得多。
一而再享受到征伐的好處後,文官們便會習慣這種好處,甚至追求這種好處。

  這就是溫水煮青蛙了。

  信子一直小心服侍,見宋誠難得地露出愉快的神色,陪着小心道:“大人,是不是有好消息?
”大人看了紙條後心情很好呢。

  宋誠揮手讓她退下,繼續剛才的思路。

  如今的大明,無論經濟實力還是武器,都遙遙領先西方諸國,如果在這個時候遠征,把那些還處于蠻荒狀态的土地納入大明的領土,又如何?

  宋誠越想越是愉快,嘴角高高翹起。
一直盤算到天近黃昏,帳中昏暗,才叫信子進來點燭磨墨,待墨磨好後,又讓她出去,自己提筆寫了一封信,用錦衣衛特有的渠道送回京城。

  以大明現在的實力,完全能夠成為日不落帝國,而朱祁鎮好武,從他禦駕親征就能看出來。
有皇帝支持,有實力為基礎,隻要文官們不使絆子,征伐的腳步不會停。

  文官們若想使絆子也不怕,錦衣衛的番子們不是吃素的。

  宋誠對未來的規劃兇有成竹,既然有幸穿到大明,那麼他何妨幫助朱祁鎮改變這個世界,改變大明以後的走勢?

  他背着手走出營帳,夜風冷凜,吹拂在臉上,兇中卻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

  奏折、密信往來費時,倒是井源那裡傳來消息,他已成功接收彥仁天皇投降,留三千軍士駐紮,傳信讓蕭維祯過去接收占領的地方,他和彥仁天皇先行到東都和宋誠彙合。

  至此,倭國被滅,成為大明領土的一部分。

  蕭維祯接到消息激動無比,換洗衣物都沒收拾,馬上直奔東京而去,手腳之麻利,讓宋誠很是無語。
不過轉念一想,他也能理解,足利義政再握有實權,也是諸候,在這些自幼讀聖賢書的讀書人眼裡,再有實力的諸侯,身份地位也無法跟君主相比。

  彥仁的像征意義更為重要。
他投降了,倭國也就滅亡了。

  宋誠對彥仁的到來,冷漠到接近無視,話說回來,一個投降的君主,有什麼值得重視的?
要不是想讓他到京城跳舞給朱祁鎮跳舞,讓朱祁鎮高興一下,彰顯一下大明的強大,早就一刀宰了,省得浪費糧食。

  當然,宋誠也隻是想想而已。
此刻他率軍恭迎井源大軍歸來,兩人互相見禮後,他一雙眼睛停在井源身後的中年男子臉上。

  此人正是倭國第一百零二代天皇彥仁,如果沒有宋誠穿越,他會在位三十六年三百五十七天,死後傳位給下一任,直到現代,這一系還在一代代往下傳。

  彥仁長相白淨,神态溫和,絲毫沒有身為天皇高高在上的儀态,看向宋誠時眼眸帶笑,顯得十分平易近人。

  宋誠對他說不出的厭惡,絲毫不假辭色,道:“這位就是倭國天皇了?
足利将軍的府邸已經準備好,請入住吧。

  井源和宋誠相識日久,這一次兩人并肩作戰更結下深交的情誼,見他如此冷漠很是意外,對他連使眼色。
像彥仁這種身份,哪怕成為階下囚,可隻要一到京城,也會成為皇帝的座上賓,此時得罪他,殊為不智。

  宋誠就當沒看見他的眼色。

  倭國一直是大明的藩國,天皇繼位之前須報到大明朝廷,由大明皇帝朱筆批準,才算正式繼位。
雖然這隻是一道手續,正常情況下,報到大明,大明皇帝不會不批準。
但同時也說明,兩國之間關系密切。

  彥仁隻是名義上的君主,錦衣玉食,手中卻沒有半點權力。
如今明軍接受他的投降,不僅沒有傷害他,井源反而待他有如上賓。
這些天的相處,讓他有離開皇宮,随明軍到大明也沒什麼,生活質量不會下降的感覺。
因而,一路上,他和井源相談甚歡,并沒有身為俘虜的覺悟。

  明軍對他沒有敵意,他對明軍同樣沒有敵意,雙方依然友好。
他确實這麼覺得。
就算掌握權力的人從足利義政換成明朝皇帝,于他也沒有實質性的影響嘛。

  他有這樣的想法一點不難理解,一直以來,他以及他的祖先就是作為吉祥物存在的,他們沒有實權,無論權力如何更疊,都不會受到傷害,又身份高貴,日常用度按照君主的規格,百姓也尊他們為君主。

  這讓彥仁一脈極為滿意。
隻要能繼續過這樣的生活,倭國還是大明,又有什麼分别呢?

  宋誠對他冷漠,他一點沒有放在心上,反而以為宋誠性格如此。

  反而井源有些尴尬,打個哈哈,笑道:“陛下,我們在此休整兩天,便起程到長崎,離開倭國,回歸大明。

  倭人稱呼天皇為陛下,彥仁被俘,封号未除,故井源以此相稱。

  彥仁微笑道:“提督大人安排就好。

  他真的沒有任何不适,反而是站在宋誠身後的足利義政萎靡不振,失去權力,猶如失去一切,這些天白天在帳中呆坐,晚上則是夜不能寐。

  彥仁看足利義政垂頭喪氣的樣子,眼眸含笑,絲毫不掩飾他的開心。
倒不是他興災樂禍,平日足利義政也無對他不敬之處,而是他想到先祖有先見之明,不掌權,便沒有失去權力的痛苦,不會為明廷所忌,此去大明,他自當無虞,足利義政就難說了。

  宋誠不知他心中的想法,見他樂于當俘虜,更為厭惡,袍袖一拂,轉身和顧興祖說話。

  顧興祖高興壞了,有驚無險跟着走一趟,就立下大功。

  “你怎麼不去?
倭皇沒有反抗,我們輕易進入皇宮,接收印绶。
這可是大功。
”他低聲埋怨宋誠。

  有這份大功在手,他複爵是闆上釘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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