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懷裡小小的身軀,蘭琴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慶幸感。
這時,昨日本就想來看的宋氏等人已經走了進來,待丫鬟們通報後,她們才擡腳進來了。
隻見蘭琴正抱着烏西哈在喂奶。
“姐姐們來了。
”蘭琴見她們幾個來了,擡眼一笑道。
“昨日就想來看看,就怕來了更添亂。
聽說昨日三個孩子還人事不省,現在隻剩下兩個了,哎。
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氏一見蘭琴明顯憔悴的樣子,連忙走了過去,連忙問道。
丫鬟們伺候着幾個格格坐下,上了茶,再讓她們絮叨說話。
“各位姐姐,你們知道薏米粥與紅棗湯相克麼,同時喝了這兩種湯粥就會引發喉嚨發腫?
”蘭琴見烏西哈吃飽了,便将兇前的衣服蓋好,然後将孩子交給了一個丫鬟抱去睡覺。
“盡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這次的事情就是這兩種東西引發的?
”耿氏問道,她與宋氏武氏互相看了看,俱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禁忌。
“走,到我屋裡去。
這裡不是說這個的地方。
”蘭琴說道。
幾個人又去看了看烏西哈,見她果真沒有事情了,又去看了看那個奶娘的孩子,也醒了,這才放心地跟着蘭琴去了她的正屋。
此時,四爺已經叫了起,正好從屋子裡走出來,見蘭琴帶着宋氏等幾個往這邊走來。
“給爺請安!
”宋氏見禮道。
“給爺請安!
”緊接着是耿氏和武氏。
她們要說恩寵,越發地見不到四爺了。
四爺自從蘭琴懷孕開始,幾乎****都在南小院。
即便不在,也多半都在前院。
宋氏因為大格格,一月裡偶爾還能見到四爺幾次。
耿氏和武氏就差多了,她們在蘭琴這裡見到四爺,俱都有點尴尬。
“爺回前院,等會兒派蘇培盛過來傳話。
烏西哈的事情,連并着那個死了的孩子,爺絕不會姑息那些在後宅裡興風作浪的人。
”四爺扔下這句話,便邁開大長腿走了。
幾個女人對着四爺的背影又是一禮,反倒是蘭琴沒她們那邊在意。
哎,我們的蘭琴同學也好像有點習慣了這些好閨蜜可都是四四的女人,心裡也沒有那麼在意了。
這個想法頓時讓蘭琴感到一絲不安,自己越來越認同這個時空的價值觀和規則了麼?
待幾人随着蘭琴走入屋子後,宋氏帶頭對着蘭琴福身道:“妾身給側福晉請安!
”
其他幾個人也随之站在了宋氏身後,對着蘭琴又是一禮。
“你們這是做什麼?
快快起來吧。
”蘭琴知道自己晉位後,這些個好姐妹再見到自己,是都要行禮的。
“請側福晉受姐妹們這一禮。
以前側福晉是格格的身份,咱們之間是行平禮。
現在不同了,已經是側福晉了,自然要受我們姐妹的請安行禮。
”宋氏道。
蘭琴知道,宋氏這樣做,也是為了給自己立威信。
以後,蘭琴便是府裡頭的側福晉了,該有的威信和禮數都要立起來。
“姐姐們怎麼看這次烏西哈的事情?
會是個巧合嗎?
“蘭琴将顔玉和尹氏分别送來薏米粥和紅棗水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給宋氏等人聽。
“哪裡來的什麼巧合,這事看來于那位有關了。
顔玉那個性子能想得到這麼隐秘的方子麼,隻是她沒想到楊院正一下子就診斷出來了。
“武氏說到。
“可是她本來就因為李嚒嚒的事情被爺冷淡着,如今還不肯罷手麼?
“耿氏道。
“依着我對福晉的了解,她應該不會做這種不周密的事情。
上次,若不是側福晉偶然發現了雀兒和那煤炭的秘密,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又怎能被揭發出來,最後還是李嚒嚒頂罪不了了之了。
“宋氏道。
蘭琴點點頭,說道:“恐怕這次真是顔玉和尹氏的傑作。
但是,她們可以俱不承認,畢竟沒有多少人知道這樣的禁忌。
她們推說不知道,似乎也沒有什麼證據指證他們。
“
幾個人想一想,的确不好指證她們的不是。
況且滿月當日她們所送的東西也沒有入小格格和那兩個孩子的嘴。
雖然負責伺候烏西哈的丫鬟說顔玉特地跟她強調了薏米粥對孩子的去濕利尿的好處,囑咐她們多喂小格格食用。
可是,這仍然無法指證她存了什麼害人之心。
尹氏也是如此,她也完全可以推得一幹二淨。
“然道就這樣由着這件事過去了?
剛剛主子爺也說了,絕不姑息在後宅裡興風作浪的某些人。
必經死了一個孩子,真正是可惜了,好端端的一個孩子卻死得不明不白了。
“宋氏歎息道。
蘭琴點點頭,說道:“且看四爺如何處置這件事吧。
從今日這件事看,以後對她們送來的東西是一概也不能用的了。
“
耿氏若有所思地說:“你們猜,我今日看到尹氏去了哪裡?
“
蘭琴問道:“姐姐看見尹氏去了哪裡?
“
耿氏道:“如果不出我所料,她現在應該在正院。
綠闌看見福晉處的靈秀去過尹氏的屋子。
“
“你們看吧,這件事果然和福晉脫不開關系。
沒有她的指示,隻怕顔玉沒有這個腦子吧。
這次最好能抓住福晉的尾巴,免得她再害人。
“武氏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
“各位姐姐,不如就在妹妹這裡用膳吧,且看四爺如何處置吧。
福晉到底有沒有參與這件事,或許馬上就知道了。
“蘭琴招呼道,她現在最關系烏西哈健康,至于能否搬倒福晉,她知道肯定沒有那麼簡單的。
蘭琴陪着宋氏等幾個用了午膳,又去看了烏西哈,才等來四爺派人過來所傳的話。
幾個人相偕向前院走着,一路上秋風瑟瑟,吹在身上涼涼的。
“這一年又要過了,秋天來了,冬天也即将要來了。
“宋氏接住一片落葉感歎道。
“過了今年,明年說不準又要進新人了。
“武氏接口道。
“反正這後宅的女人如春花一般,開了一茬又一茬,敗了再開,開了再敗,永無止境一般。
“耿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