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雪走後,蘇培盛小跑着回了東小院子。
他走進屋子,将念雪的話附在四爺耳邊說了,便退下了。
雖然頂着李側福晉的白眼,他也隻好認了,心道:人家可是為了你的兒子才來的。
四爺聽後,立刻大喜,叫道:“白大夫,将藥水摻進奶水裡,讓四阿哥喝,可行?
”
白大夫一聽,想了一會兒說道:“四貝勒英明,奴才真是愚鈍。
”
說完,四爺便立刻讓奶娘去裡屋擠了奶水,白大夫早就命人煎好了退燒的藥水。
一陣忙亂,不過四阿哥總算吃下去了藥水,紅撲撲的小臉漸漸恢複了白皙,此時也已經安然睡着了。
四爺見四阿哥退燒了,便起身對李氏說:“你也用點晚膳吧,好好看着四阿哥。
”見她一直愁眉苦臉,隻知道哭泣,四爺也是有點厭煩的。
李氏以為四爺今晚肯定是留下來的,剛剛四阿哥那個樣子,他也是心疼得緊的。
此刻見四爺要走,便立刻撒嬌道:“爺,妾身已經命人備好了晚膳……而且,妾身還有話與爺說呢!
”
四爺一聽,看看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估計那小格格也吃完了,便說道:“行吧,叫他們提上來吧。
”
擺好了飯桌,廚房裡送來了李氏點的膳。
四爺一看,雖然雞鴨魚肉都有,但是卻提不起他的胃口。
“爺,三阿哥今天跑來給我說,他讓人給打了。
”李氏一臉委屈,盯着四爺的神色,略略帶點試探的語氣說道。
“哦?
盡有人敢打三阿哥?
”四爺明知故問,他一聽李氏這話,就知道她是想告狀了。
“三阿哥今日去院子裡玩,見一水鳥漂亮,就想逗逗它,誰知,盡碰到了鈕格格!
”李氏見四爺一直沉着臉,繼續說道。
“鈕格格打了三阿哥?
”四爺擡眼,盯着李氏。
他最不喜歡婦人在背後互相告黑狀,蘭琴已經跟他說了事情的原有,跟那個小太監說的一樣,他此刻是要看看李氏怎麼說這件事。
“爺,我們三阿哥那是多麼乖巧的孩子。
也不知道,鈕格格因何緣故,盡然不問青紅皂白就揪了他的耳朵!
”李氏一副欲哭的模樣,心道:剛剛還見了四阿哥生病,這會子三阿哥也受了委屈,爺應該對那個丫頭心生不滿了吧。
突然,四爺啪地一聲,将筷子摔到了桌子上,立身喝道:“李氏,教子無方,緻使三阿哥目無尊長,禮數欠佳!
另外,養育四阿哥不得力,現在禁足一月。
三阿哥從明天起,搬到前院去,我親自教他。
”
說完,就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蘇培盛立刻就跟了上去。
一屋子的人此刻像木偶一般,誰也不敢上前去勸慰李氏。
而李氏則一臉驚懼,她想不到,剛剛還以為的好氣氛,立刻就變成這樣了,自己不禁沒讓那鈕格格遭了四爺的厭棄,反而還落得個禁足,甚至連三阿哥都要被移出去了。
四爺黑着臉,走得極快,連袍角都帶着風兒了。
蘇培盛幾乎是小跑着跟在後面。
這李氏,真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三阿哥這幾年養在她這裡,恐怕是習性早就壞了。
剛剛為了争寵,連四阿哥的病都不顧,另外又在背後倒打一耙,像把一點小事鬧成大事,真的是配不上這側福晉的位置了。
“去福晉那。
”四爺轉腳,往正院走去。
烏拉那拉氏正在由夏荷通頭,今天一天所發生的事情她盡然全部知曉了。
此刻正在思慮着要怎麼節制這鈕格格,就見外頭奴才喊了句:“主子爺吉祥!
”
福晉立刻睜開雙眼,嘴角勾起一股笑意,便見四爺已經進來了。
他揮了揮手,坐在一旁,對李嬷嬷說:“李嬷嬷,去給我拿點夜宵!
!
”
李嬷嬷立刻福了一福,去給沒有吃飽的四爺提夜宵去了。
“爺,四阿哥好點了沒有,我聽說白大夫在那邊忙活了一下午!
”福晉關切地問道。
“退燒了。
三阿哥我想挪到前院去養,放在李氏那裡,不放心。
再就是現在她有四阿哥,照料兩個孩子未免分心,還是把三阿哥挪到前面去吧。
”四爺說道。
“爺考慮得極是!
三阿哥大了,是該交由先生啟蒙管教了。
”福晉暗喜。
“這些天雖然暖和了,但是邪風常起,大格格和二格格,你也要注意着點兒。
”四爺說道。
大格格是宋氏所出,當初一落地,就身子羸弱,先天不足。
四爺因此厭了宋氏,别人生個孩子都好好的,就她把個孩子生成那樣。
因此,四爺将大格格直接就交給了福晉養。
二格格是李氏所出,雖然沒有先天不足,但是格格的身份是不能親自養孩子的,李氏當時生二格格的時候,還是格格,故而二格格也是抱給了福晉養着。
“爺,大格格和二格格都還好,我已經對她們的奶嬷嬷發了話,要是讓格格病了,都不用伺候了。
”福晉寬慰地說道。
四爺點點頭,用完李嬷嬷提來的夜宵後,就宿在了福晉處。
翌日。
四爺照舊是寅時就起了,回了自己的前院。
他本來是想讓福晉不用跟着起來,可是說過多次後無用,他也就不說了。
福晉照舊是跟着起來了,送走四爺後,她端坐在梳妝台前由着春柳給自己盤發。
“福晉,那李氏昨日被主子爺禁足了!
”春柳見福晉面無表情,便拿了李氏被罰的事說出來,讓福晉高興下。
可是,福晉盡然毫不動容,仍舊似在沉思:昨日,四爺宿是宿在她這裡了,可是一晚上都沒有碰過她。
福晉又是個刻闆的性格,四爺不動,她隻好忍耐着心底的騷動硬是躺在他身側一動不動。
爺,隻怕是在那鈕格格處使完了力氣,在我這,不過是休息吧了。
福晉默默在心裡一歎,對春柳道:“等會天大亮了,去給尹格格送幾匹我新得的綢緞。
她人年輕,穿着些粉粉嫩嫩的顔色,好看!
”
春柳糊塗地應下來了,也不知道這福晉怎麼又突然提起尹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