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王夏太後生性清冷寡淡,素來不喜外人打擾,且腿腳不便,不願走出蝶蘭宮半步。
别說你,就連我也不曾見過她幾面。
”嬴成蛟接着說,“你沒聽說過她也屬平常。
後宮之中風雲莫測,誰會記挂一個無權無勢又與世無争的暮年老人?
”
後宮之中風雲莫測……眼前突然浮現芈煙兒臨走之前那恨恨的一瞪。
嬴成蛟總不能每時每刻都在我身邊,就像今天這事,等他知道,我都已經被芈煙兒虐完了。
再說,就算嬴成蛟阻擋得了芈煙兒,也終歸是要聽從華陽那個老巫婆的。
萬一哪天華陽要我死……我豈不是一點得救的可能都沒有?
!
這個老奶奶再怎麼無權無勢與世無争,可她在身份地位上起碼是和華陽平起平坐的,而且她又是秦國當今大王秦始皇的親奶奶。
就算她不常露面,想必這宮裡人也都要給她三分薄面。
既然她今天願意出手救我,是不是代表我有接近她的可能呢……還有,她一定知道些什麼,關于這個玉佩,關于他。
自從那日起,我就開始增多進宮的次數,從原來的兩個月一次到現在的兩天一次。
嬴成蛟對此表示非常疑惑,我草草解釋說是因為宮裡的奇珍異寶多,多去宮裡走動走動開開眼界。
本以為一開始會碰幾根釘子,可沒想到蝶蘭宮的宮門像是有意為我敞開一樣。
老奶奶也不似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寡淡疏遠,漸漸和老奶奶熟絡起來。
這一切都順利的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關鍵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老奶奶對螭虎白玉佩的事情絕口不提,我旁敲側擊多次都沒有得出什麼有價值的結果。
日子逐漸步入冬季,開始晝短夜長,原本蕭瑟的秋風也帶着絲絲寒意。
坐在返回成蛟府的馬車上,緩緩伸開緊緊攥着的右手,一塊圓形螭虎羊脂白玉佩呈在手心。
又深深地歎口氣,身心俱疲地靠向馬車内壁。
額頭側抵着,隔着一層厚厚的木闆仍舊能感受到鹹陽城的繁華富饒,商販的叫賣聲、吆喝聲不斷。
正午的寒風被太陽曬的正溫暖,輕輕掀起馬車的窗簾。
左前方幾處攤販後面,一幢二層小樓上的橫柱間高高挂起一個“典”字。
當鋪?
也對,我可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叫停馬車,下車走入當鋪裡詢問。
當鋪老闆撚撚自己的兩撇小胡子,說這玉佩玉質極好,但雕工卻一般,絕對是隻有王公貴族才能享有的好玉。
翻翻白眼。
又白折騰一趟,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兩樣?
我也知道他肯定是哪個王公貴族。
回到成蛟府,房間裡隻剩楚晗一個人坐在案幾前托腮傻笑,我和莞芥打開門進來她都沒有發覺。
“想誰呢?
思春了?
”我走近案幾,打趣道。
“公主……你……”楚晗回過神,面色瞬間绯紅,嬌羞道。
“是啊是啊,楚晗最近可喜歡發呆傻笑了呢。
看來公主要早日為楚晗定下夫家了。
”莞芥偷笑着附和道。
“莞芥!
你怎麼也和公主似的,女子嘴上無遮無欄!
”楚晗嗔怪道。
莞芥吐了吐舌頭,笑盈盈地轉向我。
“楚晗,你要是真有意中人,不妨說出來,讓我和莞芥替你把把關。
”我盤腿坐在楚晗面前,“否則我憑什麼把我們家的‘鎮府之寶’嫁給他?
”說着順手向楚晗粉粉嫩嫩的俏臉上摸了一把。
啧啧啧,這滑不溜丢的手感,真不是吹的!
我的一句話又讓楚晗陷入了沉思。
她先是癡癡地笑着,後又漸漸繡眉緊蹙,淚光閃爍。
像是做了一場遙不可及的夢,可,終究會醒。
不等我多問,楚晗就已經站起身奪門而出。
來不及攔住楚晗的莞芥和我面面相觑,滿臉疑問。
待我和莞芥趕到楚晗的屋子裡,楚晗早已經趴在床上泣不成聲。
“楚晗……?
有什麼事你說出來,别悶在心裡。
”坐在床沿,輕拍楚晗的後背。
“就是啊,楚晗。
公主待你我有如親姐妹一般,難道你還信不過公主嗎?
”莞芥在旁幫襯道。
“公主……我……”楚晗抽抽噎噎地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你不願意說就不說了。
”我抓起袖口輕拭楚晗眼角的淚珠。
這麼個梨花帶雨的大美人,那個男人腦子壞掉了?
不願意要。
“公主……他……”楚晗越哭越傷心,“他……已有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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