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璟看着窗外,眸光懶懶的,比女人還要嬌紅的唇,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俗!
”
“呵。
”饒了秦玉風這等儒雅的男子,也不禁被他逗樂。
他很想知道,若沈月蘿聽見他這句評價,該如何作答。
遠在廣陽村的沈月蘿,睡的正香呢,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難道是夜裡涼,趕緊蓋好被子,現在這種時候,她可不能受涼。
龍璟真的無所謂成親,或許娶了親,以後他家親娘便能消停,不再将府裡鬧的雞飛狗跳,明着暗着逼他成親。
反正娶了她,就如他之前說的,給她安排個僻靜的小院子,派幾個人伺候着養着,費不了多少勁。
這樣一想,娶個女人回去,似乎好處比壞處要多的多。
齊文煜又在這邊坐了會,随即去了隔壁。
龍昊組的局,秦二公子秦湘,還有幾個永安府世家公子,都在其中。
瞧見齊文煜推開門進來,秦湘打趣道:“你這尿遁,倒是挺久的,莫不是哪裡出了問題,需不需要請個大夫瞧瞧?
”
同樣的雅間,這邊的氣氛與隔壁龍璟他們那桌,全然不同。
幾個美人做陪,彈琴的,跳舞的,陪酒的。
衆公子中,除了龍昊坐相還算端莊外,其他的,要麼靠在美人身上,要麼像沒骨頭架似的,躺在軟榻上。
這裡頭,還有個歲數不大的少年,與龍昊面對面坐着。
齊文煜掃了眼那少年,便似笑非笑的接下秦湘的話,“有問題我就不過來了,倒是龍昊兄,聽說你要定親了,既然是定親,還來這裡花天酒地,就不怕傳到新夫人耳朵裡,沒你好果子吃?
”
龍昊模樣俊秀,舉手投足間,也有幾分龍璟的影子,但影子就是影子,若是将龍昊跟龍璟放在一起,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但是單獨拿出來看,龍昊還是很出衆的,至少在這一群少年郎中,他是頂尖的美男子。
聽了齊文煜調侃的話,他抿着唇笑笑,沒說什麼。
“龍昊兄好福氣的很,聽說那沈家小姐是絕色美人,永安城數一數二的,知書達禮,又怎會管束龍昊兄。
”秦湘是個性子活潑的,年少輕狂,逮到什麼說什麼。
齊文煜笑容深邃,“哦?
數一數二的美人,果然是好福氣,今兒借着機會,我預祝龍昊兄喜得佳人。
”
他舉杯,龍昊也不推拒,也同樣舉起了酒杯,“借齊兄吉言,定親那日,還請齊兄務必到場。
”
“這是自然,不過那一日,世子爺不是也定親嗎?
永安王府雙喜臨門,定是熱鬧非凡。
”齊文煜笑眯眯的說道。
秦湘冷嗤,“世子爺病的下不了床,說不定成親那日,都由二公子代勞呢!
到時候,龍昊兄一人抱兩位美人,豈不樂哉!
”
此時,坐在龍昊對面的少年,一臉怒容的說道:“那個醜八怪,鄉巴佬,怎能跟我二姐相提并論,龍二哥若是站在她身邊,根本是跌了他的面子,依我看,若是那日世子爺真的起不來,就按鄉下的風俗,抱個公雞跟她拜堂!
”
他說話有堵氣的成份在裡面,逗的雅間裡的人笑瘋了,除了齊文煜不敢笑。
傻逼才笑,這群毛頭小子,哪裡知道隔壁正坐着幾位跺跺腳,都能震塌南楚的貴人。
更何況,沈家這小子打趣的可是龍璟。
想想吧,龍璟真的動怒,會是怎樣的情景。
秦湘笑夠了,湊近那少年,好奇的詢問道:“哎,你那個大姐,真的是醜八怪嗎?
不見得吧!
”
“哼,怎麼不見得,你見過幾個鄉巴佬能長好看的,還不是灰頭土臉,邋裡邋遢!
”少年鄙夷的哼道。
龍昊沒有在意沈然的話,當然,他更不會記得,有過一面之緣的小村姑,會是沈家大小姐。
隔壁雅間内,這回輪到蕭寒打趣龍璟了。
“原來你已經淪落到,一隻雞就可以代替你,我住的别院,養了很多雞,你随便挑,充當你的替身,替你拜堂。
”
龍璟眸光淡淡,似有璀璨星光,“明日我會派人盯着你,以便及時通知蘇姑娘,你的去處!
”
蕭寒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忍下了,“随你的便,你盯蘇蘭,我便去盯沈月蘿,走着瞧!
”
他豁出去了,最好鬥個你死我活,再把龍璟的真面目一掀。
呵呵,到時候龍璟的處境……
秦玉風像看傻子一樣的看着蕭寒,“你該不會是被蘇蘭吓傻了吧?
這樣的話也能講的出來。
”
他算是看出來了,此時的蕭寒,已經處于癫狂的狀态,否則以他的城府,咋可能跟龍璟說這番話。
龍璟雲淡風輕的笑了,起身離開,臨出門前,留下四個字。
“随你的便!
”
龍璟就是龍璟,也難怪南楚皇帝會忌憚他,以至于龍璟需得隐藏自己,才能讓永安封地永遠太平下去。
翌日,沈月蘿從被子裡探出頭來,伸個懶腰,隻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聽見對面曲氏的屋子有動靜,她趕緊爬起來穿衣服。
當視線觸到自己兇口時,又得意的笑了,貼着的兇衣,穿着就是舒服,還很有安全感。
穿好衣服,換上繡花鞋,她拉開門,跑去對面的屋子推開曲氏的房門。
看見曲氏正掀被子要下床,她急忙沖過去阻止,“娘,你起來幹什麼?
傷還沒好呢,可不能亂動。
”
“妮兒,昨晚你給娘敷草藥了?
你昨晚是去采藥的吧,”曲氏一早起來,動了下腿,便覺得腿上不動勁,揭開被子一看,膝蓋上綁着紗布,還有新鮮藥草的味道。
她便想起昨晚月蘿獨自出門,一定是摸着黑去采藥了。
一想到這裡,曲氏又心疼又無奈,女兒太辛苦了。
沈月蘿把她按回床上,寬慰她道:“我就是在屋後面采了些常見的草藥,沒有走遠,而且還有鄭林陪着我,您别動,讓我揭開紗布瞧瞧。
”
紗布掀開,經過一晚上的草藥消炎,傷口已不像昨天那般駭人,“娘,您别亂動,我再去搗些草藥,再敷一遍,恢複好的話,明兒就不用了,待會趙山河會過來家裡幫忙,我會教他熬藥,您一定得按時喝藥,早點把傷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