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大闆終于結束,韓行睿是被人擡進殿内的。
皇後看着韓行睿背上的皿迹在殿内的地攤上拖出長長的印子,心頭一陣煩惱,恨不能直接将他們都趕走了才好,誰願意自己好好的宮殿成了這樣子?
而且還是那麼深紅色的皿迹,根本就是膈應人嘛!
龍騰躍卻仿佛什麼都沒察覺到一般,還吩咐了人擡了張長椅進來,在上面墊了墊子,讓韓行睿趴在上面休息。
春慕錦看着韓行睿傷成這樣,早就哭成了淚人,抽抽搭搭地要求回家,為韓行睿治傷。
龍騰躍眼中閃過欣悅和欣賞,很是喜愛韓行睿這樣的人物,不由大手一揮,“去把禦醫請來,就在一旁隔了屏風給子信療傷吧!
”
衆人聽罷,也知道沒有其他辦法了,春慕錦也隻好在一旁守着,回頭正好看見韓夫人眼中藏不住的幸災樂禍,一陣暗恨,不由冷哼一聲,“太後,皇上,皇後,請您們做主!
這兩個人從來就沒有盡過一點做父母的責任,如今子信為了他們傷得這麼重,子信已經不再是他們韓家人了!
”
“錦兒,你這是要求分家麼?
”齊芳菲猛地擡頭,奇怪地看着春慕錦,這事兒……怎麼就直接當着他們的面提了?
“沒錯!
既然子信不再欠他們什麼了,那分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春慕錦冷哼一聲,指着韓夫人冷笑,“你們看看她,到現在她還在幸災樂禍,這樣的人如何做我們的當家主母?
所以我是不會承認的!
”
“我……我沒有啊!
”韓夫人被春慕錦當面指了出來,面色一變,慌忙搖頭擺手。
韓啟華憤怒地瞪着韓夫人,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丢人?
他不由拱着手對上*位的幾人說,“太後、皇上,臣沒想到陳氏竟然是這種女人,都是臣大意了,都是她蠱惑臣的,臣有眼無珠,臣……”
“韓啟華,你這個孬種!
你也不想想自己是個什麼人物,當年若不是我嫁給你,你能有今天這番成就?
”韓夫人既然是個潑婦,自然是不在乎這一切了,索性沖向韓啟華,她那臃腫的身子壓在瘦削的韓啟華身上格外喜慶,韓啟華饒是力氣再大也無法撼動她那肥碩的身子,隻能任由韓夫人壓着,且被她用長長的指甲抓得滿臉是傷。
“好了,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皇後猛地一拍桌子,不耐煩地翻着白眼,還以為韓啟華和韓夫人是個厲害角色,沒想到竟然是這般混拎不清的,讓她偷雞不成蝕把米。
“皇……皇上,臣……這裡有一份平樂侯過去十幾年收受賄賂,貪墨銀子的證據,還請皇上過目!
”正在衆人都安靜下來的時候,韓行睿猛地掙紮着起身,從懷中掏出一份奏折,動作遲緩地遞了過來。
衆人一愣,紛紛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韓行睿因為硬撐着站着,所以渾身冒着冷汗,俊臉蒼白,看得春慕錦心疼不已,趕緊将他扶了回去,一把接過奏折回頭遞給龍騰躍,語氣帶着幾分冷意,“皇上,這個既然是子信冒着生命危險給您過目的,還請您仔細斟酌!
”
兩百大闆,一般人還撐得住麼?
隻怕早就沒命了,可是韓行睿卻硬生生撐了下來,他分明是早就算計好了,隻要這麼一過就是和韓啟華和韓夫人恩斷義絕。
轉而他就把奏折遞上來,這就讓人無話可說了。
龍騰躍接過奏折,仔細看着,面色越來越沉重,偶爾還擡眸冷冷盯着韓啟華,讓韓啟華一陣冷汗直冒。
不多時,禦醫被拉了過來,春慕錦當即拉着一個老禦醫的袖子就說,“快,快給子信看看,若是治不好你就看着辦吧!
”
這還是春慕錦第一次用身份壓人,這句話說出了口,她卻覺得渾身舒暢,有這種身份為什麼不用,她就是要他們害怕自己。
“好!
好!
好!
真是太好了,朕的臣子們竟然貪墨了這麼多銀子,真是好樣的!
”龍騰躍看了那份奏折,憤怒地一甩,扔在了韓啟華的臉上,吓得韓啟華趕緊磕頭求饒。
“皇上,平樂侯畢竟……”皇後生怕這件事牽扯到太子身上,趕緊出口維護韓啟華。
“你閉嘴!
”龍騰躍回頭冷冷地瞪了皇後一眼,“後宮不得幹政!
”
皇後渾身一顫,面色發白,龍騰躍對她始終冷淡,卻從來不曾這麼嚴厲地警告她不許幹政,她不由死死抓着裙子,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來人,把韓啟華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龍騰躍上前一腳踹在韓啟華身上,命侍衛們将韓啟華拖走。
“母後,今兒這事都是兒臣的不是!
剩下的事……”龍騰躍此刻再也呆不住了,那份奏折上面将韓啟華這些年來貪墨的銀子一筆一筆記得清清楚楚,這說明韓行睿早就在算計着這一切了,就算是今天這事兒不發生,他日也會想辦法呈上來的。
龍騰躍雖然對于韓行睿這種舉報親生父親的事很生氣,可是韓啟華果真是個大蛀蟲,他過去雖然也看出來了,卻因為沒有證據倒也不願意處罰韓啟華,如今卻是不會再放過韓啟華了。
“你去吧,剩下的事有哀家!
”皇太後冷冷掃了皇後一眼,語氣頗為森冷。
龍騰躍謝過皇太後,帶着韓啟華和那幾個冒充南蠻人的戲*子,匆匆離開了長秋宮。
留下來的,有皇太後、皇後、齊芳菲以及韓行睿春慕錦小兩口,當然,還有工部尚書夫人以及韓夫人。
當然,韓行睿因為事情已了,徹底昏了過去。
“你們将韓将軍醫治好了,親自送回府上!
”皇太後看着忙碌的兩個禦醫,語氣雍容地吩咐。
兩個禦醫趕緊稱是,回頭就讓人擡着韓行睿離開了。
春慕錦小心翼翼地将他們送了出去,這才戀戀不舍地回到大殿之中,被皇太後疼愛地擁在懷中。
皇太後目光冰冷地掃過皇後,又看了工部尚書夫人一眼,冷漠地吩咐,“老姐姐起來吧!
”
工部尚書夫人羞愧地低着頭,起來也不是,不起來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