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誰膽敢
雖是這風蘭卿又活了過來,但是到底也沒有在這朝堂上擺明了去說,于是這朝堂的人不過是把如今的風蘭卿當成了一個男寵而已。
風蘭卿也不在意,這本來的事嘛,這人哪有死而複生的,若是真的寫入了史冊之中,還不知道要被人如何編排。
此時月上柳梢頭。
這寝殿中的燭火卻還未曾熄滅。
花涼城做了一個噩夢驚醒,心有餘悸的四下觀望就看到這四野如是,那坐在燈旁的俊美男子也如是。
她心終于安了下來。
這麼長時間她還是經常夢到風蘭卿死時的模樣,天地無色世界無聲六味無味。
她滿腦子都是他。
風蘭卿似是察覺出哪裡的不對而微微的擡起了頭來,便剛好的對上花涼城滿是難過的眼睛,他拿着奏折的手頓了頓眉眼已經是有些慌張:“怎麼了?
可是哪裡不舒服?
”
花涼城還沒想起來如何回他,風蘭卿便已經放下了東西疾步走到了她面前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手把脈,他又皺起了眉:“手怎麼這樣涼?
”
風蘭卿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倒還真的讓花涼城有些忍俊不禁,隻是他這紅火的眼睛,卻是讓她有些些心酸。
這是醒來了之後留來的後遺症,聽花問柳說,好像他這眼睛裡還藏着一隻蠱蟲,随時都有可能會沖破他的眼睛醒來。
到時……
她不讓自己往下想。
這個功夫,她便已經勾起一抹笑來:“得了得了,我沒事,就是方才做了一個噩夢罷了,嗯,現下這裡是如何了?
奏折可看完了?
”
風蘭卿終于是心安了一些。
“還有一些。
”
“嗯,那我二哥可是來了?
”
“天色還未及三更,他還未到。
”
花涼城應了一聲便伸開手揉了揉他緊緊皺起一團的眉宇,好笑的搖了搖頭:“那個小禍害在哪兒?
”
“奶娘喂飽了,此時應該在偏殿睡了。
”
“他這幾天吃的可好?
”
風蘭卿忍俊不禁:“你這話說的,那奶娘怎麼敢怠慢他?
”
“這倒也是。
”
花涼城想了片刻剛想着再睡一覺,那殿外卻忽的有人禀告出聲來:“夫人,國師大人求見。
”
風蘭卿拍了拍她的手,又把被她踢的幾乎都要掉下去的被子給拉了上來,蓋的嚴嚴實實的這才放心的起身坐在了燈下,随手又拿起了剛才扔下的奏折,眉宇淡淡的道:“讓他進來。
”
“是。
”
花問柳走進門來,一身白衣,眉眼俊朗幹淨,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倒不像是一個年近三十的男人,而像是那十幾歲的張揚恣意的持劍說要走遍江湖的少年郎。
他的腿好了,眼睛也好了。
這樣一看。
倒還真是格外的俊美。
花問柳左右的環視了一圈,也便懶得行禮,直接就無視了風蘭卿,走在花涼城面前拉了個凳子坐下了,眉眼之間盡是柔情神色:“阿城,這些天來身體養的如何了?
”
花涼城挑了挑眉:“還好。
”
“心情如何?
”
“不錯。
”
“那是朝堂上有事嗎?
”
“沒有什麼煩心事。
”
“那……你是和這個男人吵架了?
”
“沒有,他任我欺負。
”
問到了這裡,花問柳多多少少有些不解:“既然什麼都好,那你找我做什麼,并且還專門挑在了這半夜三更?
”
花涼城思忖了片刻忽的勾起了一抹笑來:“二哥你可還記得你最先發現了五蘊珠之後對我說過什麼?
”
花問柳微微皺眉,這思緒倒也一時之間陷入了回憶之中,片刻後才試探着道:“五蘊珠哪裡有毛病嗎?
”
花涼城思忖着道:“還真的有事。
”
“什麼事?
”
“因為最初你就知道我不是你的那苦命的五妹,并且我得到了五蘊珠之後你還告誡我說集齊了這五蘊珠後便能打開時空,也就是我能回去我的那個時代你可還記得?
”
這一些話他倒是的确說過。
“記得。
”
花涼城繼續道:“但是你一個月之前也告訴了我,說是這沈聶還過來的那五蘊珠被人給偷了,而偷它的人正是绛風華,可還記得?
”
“自然記得。
”
花涼城繼續道:“那好,二哥,我且來問你一句題外話。
”
花問柳攤手:“你且說無妨。
”
“二哥可信命嗎?
”
命?
這是一個好東西。
隻是很多東西終究都是沒用的吧。
花問柳眉眼輕輕一動,遲疑了片刻之後這眉宇之間卻俱是無奈神色:“五妹你這樣問我倒讓我有些不明白了,且不說那天命宿命這個東西都是星辰列張排列整齊的,單獨的一個命字,誰能逆轉不成嗎?
”
花涼城頓了頓:“那也就是說二哥你是信的是嗎?
”
“是。
”
“那我們就且來說一說,我那倒黴腦子缺根筋的二哥偷了五蘊珠是為了什麼。
”
花問柳也是當即一震。
他慢慢的睜大了眼睛,腦海裡的一個認識直擊腦海讓他感覺全身如墜冰窖一般:“是了,你這話倒是真的提醒了我,這命數都是早就寫好了的,如果他真的回到了過去不知道做了什麼的話,那麼我們現在的這個時空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
花涼城思忖了片刻。
又悠悠的加了一句:“不是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是還有沒有我們都不一定了。
”
花問柳立刻站起身來,他雙手合掌揣摩了片刻徘徊了片刻,正怎麼想都想不到辦法的時候,卻忽的聽到了那坐在燈下看着奏折的風蘭卿淡淡的挑了挑眉。
“有什麼可慌亂的?
若是真的亂的話,就随遇而安。
如果真的想杜絕這種情況的話,便趁着那绛風華還在五蘊珠隔開的空間裡的時候,把那五蘊珠都給毀了不就一了百了?
”
是了。
雖然這個辦法可以傷及到绛風華,但是這卻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花涼城卻是當即就否認了這一辦法。
“什麼辦法都可以,若是傷及到我二哥的事,誰膽敢做,我找誰拼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