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青卻是寵着夜幕冉狡黠地笑,十足十的狐狸樣:“知道啊,所以子夢才讓我出來接你。
”
“哈哈,還是小洛洛對我好。
”夜幕冉說着就邁步子要往前走。
不料,菊青卻在這時候大聲制止:“走可不行。
剛剛你不是說了,要辛捷風的主子滾出來嘛。
所以子夢讓我告訴你,她不會滾,你先滾進去給她看看。
她觀摩幾次的話,應該能學到點皮毛。
”
“撲哧”一聲,辛捷風忍不住笑了。
主子吃癟,夜天狼和夜語楓先是發愣。
随後他們齊齊挑眉,肩膀因為竭力忍耐笑意而上下抖動。
“小洛洛……”夜幕冉再笑不出來。
她讓他滾進去,還要他多滾幾次給她看。
臨了,她還隻能學會個皮毛。
數日不見,他的小洛洛,怎麼變得這麼邪惡了。
哼,肯定是近墨者黑,小洛洛跟那個腹黑蕭王呆久了,也變得腹黑,是小惡魔。
“行了,别鬧了。
還不立刻請夜郎王進來?
”從院子裡響起的,是慕容清風揶揄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藏不住的笑聲。
夜幕冉這下糗大了,被人家當衆喊出身份,他頓時臉色一沉。
如果不是他應變和承受能力強,這會兒怕在已經夾着尾巴落荒而逃了。
“既然知道朕是夜郎王,蕭王為何不親自相迎?
王爺再大,和帝王比起來,也隻有被狠狠踩在腳下的份。
”夜幕冉雖然這樣說,可腳步卻沒停下,轉眼間就到了門口。
隻是他的腳,并沒有邁進府内,像是真的在等慕容清風出來迎接,順便給他這位帝王磕頭。
“本王還以為你想踐踏的是真王妃。
既然不是,那本王從哪裡來就回到哪裡去,最少在錦繡皇朝,你想踩本王,就要先問問我前方将士同不同意。
”慕容清風的聲音再次傳來,少了揶揄,卻多了幾分狂野。
夜幕冉眉頭一挑再挑,最後還是妥協地邁步走進這個所謂的蕭王府。
府内占地面積并不是很大,但是庭院錯落有緻,樓閣雕梁畫棟,既突顯了身為蕭王的尊貴身份,又不缺失品味和大氣。
夜幕冉隻是掃了一眼,立刻奔着聲音的方向找來。
一座很雅緻的院落内,夏子夢正在蕩着秋千,笑臉燦爛。
在她的身後,穿着白色錦袍的慕容清風,不時輕推着夏子夢,兩人玩得正歡。
笑聲順着徐風飄進夜幕冉的耳中,卻是那麼的刺耳。
“蕭王好心情啊。
”夜幕冉一張口,就是酸溜溜的口吻。
蕩秋千的夫妻倆,同時轉投過來。
他們瞧見夜幕冉,又同時一笑,一個像是奸詐的老狐狸,一個像是可愛狡黠的小狐狸。
“呀,我還以為你是滾進來的呢。
”夏子夢驚呼。
慕容清風點頭附和:“對啊,是應該滾進來。
夜郎王,不是本王有意诋毀,身為頂天立地的男人,怎麼可以說話出爾反爾不作數呢。
”
靠,夫妻合璧,天下無敵?
夜幕冉郁悶又心酸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小洛洛,這麼久沒見我,你就欺負我。
難道欺負我你會上瘾,所以在錦繡皇朝就天天欺負我,追着我來到夜郎國,還是情不自禁地欺負我。
”夜幕冉突然神色大變,魅-惑無邊。
我靠,這賤貨真會害人。
夏子夢心裡咯噔一下,機械性的轉頭去看慕容清風。
果然,上一刻還笑得歡的慕容清風,這一瞬間立刻變成修羅附體。
夏子夢吓得一個激靈:“不玩了,你們倆一個比一個腹黑。
夜幕冉,之前清風說你最多辰時必然會來,我還不信呢。
結果你就像是和他約好的,踩着點過來。
你們該不會是有什麼秘密,瞞着我吧。
”
慕容清風眼見夏子夢禍水東引,眼中露出贊許之色:“收起你的小機靈勁兒吧,那點心思我夜郎王都看得透,又怎麼瞞得住為夫。
”
果然,夏子夢立刻順着台階往下跑,沖着慕容清風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夜幕冉瞧見他們夫妻這再自然不過的小動作,心裡卻是陣陣悲涼和痛苦。
他最先愛上的小洛洛,卻被另外一個男人勾搭走了。
“既然你猜到朕要來,朕也懶得再費唇舌。
把你的那個會飛的龐然大物借給朕,朕要第一時間将将領和物資送到莫西海港。
”收起心酸,夜幕冉主動談正事。
慕容清風自然也恢複了沉穩:“辦不到。
”
“你……”夜幕冉一個箭步,就竄到了慕容清風身前。
慕容清風并不退縮,兩個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誰都不服誰,誰的氣勢都不輸給對方。
夏子夢瞧着直緊張,這倆人要打起來,還不天崩地裂?
她立刻肝顫地插話進來:“倆人年紀加起來都過半百了,怎麼一見面就跟三歲毛孩子似的,掐起來沒完沒了的。
清風,你都主動來幫夜幕冉對付真王妃了,就把計劃說了呗。
送人人情不送全套,将來你想讨回來,怎麼讨?
”
“小洛洛,你真偏心。
朕可不欠他人情,反而是他欠朕一個呢。
”夜幕冉看着夏子夢的時候,之前的帝王之氣瞬間全無。
别說霸氣了,怎麼看怎麼像是竭力讨好主人的小哈巴狗。
“嗯哼。
欠你的,開玩笑。
昨晚,本王沒還嗎?
如果不是本王及時出現,你現在能讨人嫌地跑到别人家裡勾搭人|妻?
如果不是洛兒把你當作兄長看待,本王早已一槍崩了你。
”慕容清風臉色沉下來的時候,比萬年冰山還陰冷可怕。
夜幕冉如果是個普通人,肯定因為這番話自知理虧,羞憤去挖地洞了。
但是,他可是夜小賤:“勾搭就勾搭了,能勾搭走說明朕比你有本事;勾搭不走,說明我們小洛洛情比金堅,更值得朕勾搭。
”
“滾。
”慕容清風怒了。
夏子夢突然撲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腰:“親愛的,怎麼就生氣呢。
他想勾搭我,說明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該高興。
我沒有被他勾搭走,反而死心塌地跟着你,你更該高興啊!
”
果然,慕容清風滿臉怒氣立刻散開,化為絕世寵溺:“還是我們洛兒心性通透,為夫自愧不如。
”
“好說好說。
我們夫妻一體,我聰明,你也跟着沾光,變聰明。
”夏子夢甜甜地笑,身體從後面繞到慕容清風懷裡。
慕容清風頓時哭笑不得,大手在她臉上捏了又捏。
“夠了吧,照顧一下别人的心情。
小洛洛,你這麼打擊我,小心我吐皿給你看。
”夜幕冉臉上的笑容,有點破裂的征兆。
“哼,下次再敢胡說,我就讓清風把你們帝都炸個稀巴爛。
”天知道,她剛剛有多怕。
慕容清風那個醋壇子發作了,夜幕冉小命不保,她也要跟着遭殃。
“不胡說了。
”夜幕冉人精一個,怎麼聽不出夏子夢潛意識的意思呢。
他當機立斷:“怎樣,蕭王是否想送給朕一個天大的人情呢?
”
“等着,現在辦不到。
”慕容清風的回答,還是那麼冷冷的。
這下,夜幕冉吃不準了,眼神隻好往夏子夢身上瞄。
夏子夢抹了一把臉:“飛機飛來的路上耗損了太多的汽油,現在最多能再飛行一百多裡。
從帝都到莫西海港要五百多裡吧?
所以,現在隻能等了。
”
“等,等什麼,汽油?
”雖然是陌生的詞彙,但是從夏子夢口中說出來,夜幕冉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夏子夢點了點頭:“四天前,我們就運送汽油和必要的物資過來了。
同時,庚岚王朝也派了大量水兵過來,估計也快到了。
”
庚岚王朝也派兵了?
看來,慕容清風和席沐雲是打定主意,要在夜郎國的國土上,将真王妃黨羽徹底消滅。
夜幕冉眉頭微微皺起:“王後失敗的消息,現在肯定已經傳遍夜郎國。
真王妃從得知消息到布置行動最多一天,今晚她不奇襲莫西海港,必然會是明早。
就算你們已經提前準備,也必然來不及。
”
“謬論。
”慕容清風冷哼。
“謬論你一驢臉。
錦繡皇朝距離夜郎國帝都大約兩千八百裡,就算你走水路,最快也要十來天。
庚岚王朝距離夜郎國要近一些,也要八天多的時間。
而你們隻是四天前才做準備,怎麼可能到得了。
難道,你們通通飛來的?
”夜幕冉有點動怒了。
“飛倒不會,沒長翅膀。
不過和你的戰馬比起來,說是飛來的也不算錯。
”慕容清風猖狂的模樣,真是讓人恨得咬牙切齒。
夜幕冉磨牙霍霍,考慮要不要和他打一架。
“見面就掐,難道上輩子你們是情人來着?
”夏子夢直咂嘴,“夜幕冉,清風的意思是我們有車。
運貨的速度慢點,時速也就六十公裡,從庚岚王朝那邊趕來的速度更快,最慢今天中午肯定趕到莫西海港。
”
時速六十公裡!
好像沒什麼,八百裡加急送信的時候,馬奔跑的速度也和這個差不多。
可是下一瞬,夜幕冉脫口而出:“你的貨車,可以一直保持這個速度走四天?
”
“隻快不慢。
”
聽了夏子夢的話,夜幕冉好半天都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馬匹狂奔的時候,最快可以達到時速七八十公裡呢。
但是這種狂奔狀态最多持續一小時,否則馬匹必然會活活累死。
八百裡加急的送信的時候,采取的是通過驿站換馬的辦法。
這樣不但能确保馬匹得到修養,也能最小的減少馬匹的死亡。
“庚岚王朝的水兵中午即可到達莫西海港,那麼你們的什麼汽油車呢?
”夜幕冉回神過來,立刻在心裡盤算這些數字。
這一次,回答的是慕容清風:“我問問。
”
“問,怎麼問?
”夜幕冉差點從地上跳起來。
他可不覺得慕容清風是打算派人去找,更不可能是飛鴿傳書。
他們都能弄來會飛的直升機,還有持續快速行進的什麼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就是問問,你怎麼像女人一樣的婆媽?
難道跟王後一戰,你被閹了?
”慕容清風冷冷瞥了夜幕冉一眼,手上就跟變戲法似的,多了個烏黑閃亮的東西。
拳頭大小吧,磚塊一樣的形狀。
頂端,還有個突起,像是要一飛沖天。
慕容清風拿起這個古怪的小東西,不知道按了哪裡,小東西上忽然亮起紅色的小點。
夜幕冉正看得直發傻,慕容清風已經開口說話:“熊二,你們到哪裡了?
”
下一刻,那個小東西就傳來了一道男聲:“蕭王,我們已經到了帝都,隻是被帝都的守城官兵當作怪物下山作亂,團團圍住。
他們還請來了道士,說要捉妖。
呀,别搶我的對講機,蕭王,蕭王……嘟嘟……”
慕容清風的臉色立刻變得古怪,就連聽到聲音而震驚的夜幕冉,臉色也變得奇怪起來。
“哈哈,笑死我了。
”夏子夢忽然捂着肚子,朝地面蹲去。
“洛兒。
”慕容清風也沒料到會鬧了這麼個大烏龍。
他說呢,早上聯系熊二的時候,熊二就說快到了。
結果,這都辰時了,熊二還沒到。
“沒事,我隻是笑的直不起腰。
哈哈,捉妖,咱們的貨車和将士,被當作妖怪了,真是笑死為了。
夜幕冉,你們夜郎國的人,都和天狼一樣腦殘嗎?
”夏子夢越笑聲音越大,最後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夜幕冉古怪地看了夜天狼一眼:“好像守城的将士,一早是被你撤換的。
還是你的親信?
”
“那個,巧合,巧合。
”夜天狼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這臉真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那些該死的守城将領,怎麼會這麼犯二。
他的一世英名啊,沒了!
“還不快滾去放行?
”夜幕冉毫不客氣飛起一腳,就見人高馬大的夜天狼化作天邊的一顆流星,滾遠了。
夏子夢還在笑,要喘不過來氣。
慕容清風隻好蹲下來,修長又溫暖的手在她後背上輕輕拍打:“笑就笑吧,幹嘛這麼用力,又不比賽,赢了當官去。
”
“人家,沒忍住嘛。
”好不容易不笑了,夏子夢眼底卻是笑出了大顆大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