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沉,但是夏府卻是燈火通明,猶如白晝一樣通亮。
葉梓萱剛被黑影背着落入夏府的院内,頃刻間便湧出數個人影,明晃晃的刀便架在了黑影的脖子上。
“你們這是?
”葉梓萱大驚,以為真王妃和夏青天打算過河拆橋,利用完她就要對她下黑手。
“别怕,隻是清除掉一個細作。
”真王妃自門内走出來,一擺手,頓時侍衛們便準備砍下黑影的腦袋。
黑影又不是屬兔子的,甘願被宰掉。
他奮起抵抗,眼看這幾個侍衛都不是他的對手,卻忽然聽到“砰”的一聲槍響,黑影便中彈到底。
“Shit!
”鄭宇從房頂跳下,看着黑影兇口的鮮紅皿迹,眼中閃過一抹陰霾。
這個古代的人到底是什麼做的?
又是内功,又是輕功,聞聲辨位的本事簡直堪比現代化熱感設備了。
剛剛他可是打算直接爆了黑影的頭,結果他這一躲,就擊中了兇口。
雖然都是死,但是對鄭宇來說,差距就跟隔了一條銀河那麼大。
“細作,可是他是我的人。
”葉梓萱還不明白,又氣又急,臉色發白不說,嘴唇還直顫抖。
真王妃忽然走過來,細長的指甲挑起葉梓萱的下巴:“你肯定?
他可是司馬純的人,第三方勢力知道嗎?
”
“你是說……”葉梓萱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顯然這個消息太意外了。
真王妃嗜皿一笑,擺手讓人處理幹淨,然後拉着葉梓萱的胳膊走進房間:“這種猶如蝼蟻的人,我們不用去在意。
找你來可是要為你慶功呢,聽說了沒,太後和假王妃都中毒了,這會兒怕是活不成了。
”
“真的?
”葉梓萱頓時就把黑影忘到腦後,正因為真王妃的話而狂喜。
真王妃卻沒再說什麼,隻是指了指正坐在桌前喝茶的夏青天和夏子言:“爹剛剛跟我說,你早就和我爹聯合了,不錯,棄暗投明是正确的。
”
“我隻是和你們合作除掉假王妃,其他的事情和我無關。
”葉梓萱才不願意和他們同流合污,她做的事情是有利于錦繡皇朝的,是幫助表哥除掉一個身邊的隐患。
但是夏青天他們,可是要叛變,謀逆的。
“真的無關?
”真王妃忽然猖狂地大笑,“昊陽郡主,你怎麼忘了呢,你可是剛剛謀殺了太後?
如果這件事讓慕容清風知道,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
葉梓萱頓時臉色發白,差點站不穩而摔倒:“我……”
“沒空跟你墨迹,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次找你來一個是通知你宮内的事情。
另外一個,是想你把進入皇宮的密道告知與我。
”真王妃懶得再繞圈子,現在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趁着宮中大亂沖入皇宮,殺個對方措手不及,片甲不留。
他們怎麼知道皇宮是有密道的
葉梓萱猛吸一口氣,關鍵時候沒有犯糊塗:“你打聽什麼密道做什麼,我們的協議不是已經達成?
看你現在這個模樣,想必相爺已經相信你是真的了。
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幫我成為王妃,和表哥永遠在一起。
”
“真天真呢?
”真王妃不屑地冷哼,“假王妃還沒死呢,你怎麼當王妃?
我要密道就是要派殺手潛入皇宮的天牢,将她殺死。
”
夏子夢還沒死?
靠,真命大。
葉梓萱不由得怒從心中燒,一雙手在身前來回絞弄。
她很想夏子夢立刻就去死,可是也擔心萬一真王妃知道密道,不是為了殺掉夏子夢,而是逼宮怎麼辦?
真王妃不再說話,給夏青天遞了個眼色。
一直不吭聲的夏青天,便徐徐開了口:“事到如今,怕是你也别無選擇了。
否則一旦假王妃醒來,告知蕭王你的事情,你覺得蕭王是信任她還是相信你?
”
瞬間,葉梓萱臉色比剛剛還要蒼白了。
如果慕容清風知道她氣暈了太後,要謀殺夏子夢,然後發現她指使人下毒謀害太後和夏子夢……
最重要的是,她曾經信任的所有親人,現在的心都想着夏子夢。
不行,她不能賭。
唯一能幫助她的,現在隻有夏青天,因為他們對夏子夢的恨是一樣的,都恨不得夏子夢立刻去死。
“密道的事情,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葉梓萱回想起來,小時候在皇宮裡玩耍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一條密道。
她跑進去玩卻出不來,急得大哭。
後來她忘記怎麼被救了,隻是自那以後她便從姨媽那裡知道,那條密道是皇族作為逃生用的緊急避難通道。
“我在皇宮裡有密探。
可惜,他們隻是大約知道你小時候無意打開過那個密道,卻不知道它在宮外的入口在哪裡。
”這一次,回答葉梓萱的是真王妃。
“我确實知道密道,可是我……”葉梓萱還是有點猶豫,真王妃和夏青天一丘之貉,都不是好東西。
他們的話,不可盡信。
“你還猶豫什麼呢?
怕我們借由密道謀反?
哈哈哈哈哈,如果我們真反了直接派大軍攻破皇宮便是,又何須如此麻煩。
”真王妃言語間簡直就把皇宮當作民宅,攻破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
葉梓萱頓時臉色大變,聽真王妃的口氣,他們的實力遠在慕容皇族之上。
“好,我帶你們進宮。
不過你得答應我不準傷害慕容清風。
事成之後,你也不能洩露是我帶你們進宮的。
”葉梓萱權衡再三,最後卻不得不向自己的利益妥協。
真王妃大笑,似乎已經當了女皇一樣居高臨下看着葉梓萱:“這才對,我們可是互相合作的關系。
”
“什麼時候動手?
”心态變了,葉梓萱便開始擔心夜長夢多,巴不得真王妃早點行動殺掉夏子夢。
“到時候自會通知與你。
你要做的,便是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最好是去天牢探視一下你的表哥。
”真王妃吃吃地笑,一雙眼睛開始展現出嗜皿的光芒。
葉梓萱被真王這一看,頭皮直發麻,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
真王妃見葉梓萱臉色變了又變,笑得更加邪肆:“想必不用我再費唇舌,你也明白個中道理吧。
”
這個時候去天牢探視什麼的,必然是洗清嫌疑啊。
當她是豬,什麼都不懂啊!
“我自然會去。
你們行動的時候,我再把密道的地址告訴你們。
”葉梓萱不想再呆下去,說完便急急起身告辭。
目的達成,真王妃自然不會攔着,由着葉梓萱自由地來,再自由地去。
“你真打算利用密道進入皇宮?
太麻煩了吧,倒不如讓皇宮裡的人直接行動來得快。
”直到人走遠了,夏青天才再次開口。
眼前的真王妃最像他記憶裡的女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别扭。
似乎,現在被關在天牢中生死未蔔的那個,更接近他心中認可的女兒的形象。
真王妃冷哼一聲:“爹,宮裡的人怕是早就被慕容清風清除了吧?
就算沒清除,那麼點人能做什麼,逼宮失敗咱們可沒地方吃後悔藥去。
不成功便成仁,當然是不能有失,我們要一舉拿下錦繡皇朝,到時候爹做皇帝,女兒可是堂堂的公主呢。
”
如果順利,她将來還可以一統諸國,成就霸業,做天下的女皇帝!
“哈哈,沒錯!
我們一舉奪得錦繡皇朝的政權。
”既然眼前這個夏子夢的目的剛好和他一緻,他到是可以和她合夥,樂享其成。
至于兩個人的真假,大事成了再做分辨便是,不急于一時。
老謀深算的夏青天頓時有了決定:“暗殺的事情交給你,爹這邊的兵力隻負責對付慕容清風這邊的幕僚和兵将。
”
“交給女兒吧,哈哈,咱們父女倆合作必定馬到成功。
”真王妃覺得萬事俱備,隻待時機來臨而已,便已經得意洋洋,露出猖狂的勝利笑容。
夏青天和夏子言也跟着一起笑,在這樣甯靜的夜裡,聽起來非常慎人,恐怖極了。
起風了,吹散了笑聲,卻吹不走夜的黑暗。
夏府門前,葉梓萱剛出來便不由得回頭深切地看了一眼夏府。
這時恰好一陣風吹來,她頓時覺得清醒了不少。
太後和夏子夢都沒死呢,她不能坐以待斃。
這麼一想,葉梓萱急忙坐上馬車,竟是直奔皇宮。
皇宮果然比早上的時候戒備森嚴了許多,葉梓萱瞧着守衛宮門的羽林軍全部換上了陌生的面孔,吃驚的同時也對真王妃的話更信了幾分。
“昊陽郡主,這麼晚進宮可是有緊要之事?
”不出預料的,葉梓萱在宮門前被羽林軍攔下盤問。
葉梓萱便将前不久太後賞賜的金牌拿了出來。
有此金牌,便代表着太後親臨,羽林軍自然不敢阻攔,連忙開啟宮門,放行。
葉梓萱便暢通無阻,仗着金牌在手,直奔天牢。
守護天牢的獄卒早就得了命令,假作阻撓了一番,便放行,帶着葉梓萱直奔關押慕容清風和夏子夢的牢房。
“表哥和****被關在第幾層了?
”葉梓萱一路随着獄卒下了兩層,可似乎還沒有到達的意思。
獄卒不敢怠慢,立刻作答:“回昊陽郡主的話,蕭王和蕭王妃原本關押在三層,但是白天出了點事情,便被皇上下旨轉移到了天牢密室的第五層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