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着碼頭的江邊,肩并肩的悠閑漫步着,此時雖才初七可也是七月了,天空格外的晴朗,一簾彎月挂得既高又遠,但又清晰無比。
銀色的月光照在蕭寒煙身上使她平添了幾分聖潔與神聖,令人不敢逼視,如果說楚月馨的美勝在清純精緻,顧橫波的美勝在妩媚妖娆,那蕭寒煙的美則勝在高貴絕塵,但都同樣美到極緻,怪不得能被人同稱江南三大美女。
兩人靜靜的走在一起,一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有一些溫馨與浪漫,加之又是七夕節,兩人都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雖說兩人一路行來也有一個多月了,但這種情形的相處還是第一次。
在京城這種情形更是沒有,她也沒有那麼個人值得她如此親近。
蕭寒煙實在忍受不住在這種情形下的劇烈心跳,柔聲打破甯靜道,“秦飛,今年八月鄉試你會參加嗎?
”
秦飛呵呵一笑,“應該會去吧!
”
蕭寒煙有些擔心,“那你這次出來了這麼久,你不怕耽擱鄉試的準備嗎?
”
“沒事,鄉試應該難不倒我的,此次回去以後再準備還來得及。
”秦飛自信道。
“那倒是,本小姐差點忘了你是案首來着。
”蕭寒煙也笑了笑。
“秦飛。
”
“嗯。
”
“你說本小姐這次陪你走這麼遠,你怎麼答謝本小姐呢?
”
蕭寒煙忍住心中的羞意,“要不你這個蘇州的大才子,給本小姐做一首屬于我一個人的詩詞?
”
秦飛看着絕美的蕭寒煙滿臉期待,忍不住脫口而出,“好,我就以一首七夕詞來感謝蕭小姐一路的陪伴。
”
于是,秦飛清了清嗓子,朗聲誦來:
《鵲橋仙·纖雲弄巧》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一首《鵲橋仙·纖雲弄巧》在秦飛略帶磁性的聲音中,徐徐誦出,蕭寒煙心中的震驚無以複加,她癡癡的看着此時故作裝B的秦飛。
這就是名震大夏的大才子嗎?
以前蕭寒煙也聽過秦飛的那幾首詞,也想象過秦飛的才華的高度,隻是沒有想到秦飛才華居然如此之高,她甚至有種下跪膜拜的沖動。
今夜有月有星,自己兩人正在河邊,如此的應景,如此的貼切,最關鍵是秦飛不假思索,張口就來,這得有多高的才華呀!
京城那些狗屁才子所謂的名詩名詞,在秦飛面前簡直像一坨屎,甚至比狗屎都不如,就連自己的父親與秦飛相比也差得不是以道裡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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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看過以前許多著名的七夕詞,但多因沿襲‘歡娛苦短’的傳統主題,格調哀怨,凄楚。
而秦飛這首鵲橋仙則獨出機杼,立意高遠,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句最有境界,揭示了愛情的真谛。
愛情就是要經得起長久分離的考驗,隻要能彼此真誠相愛,即使終年天各一方,也比朝夕相伴的庸俗情趣可貴得多,說其是愛情頌歌中的千古絕唱也不為過,秦飛讀來更是令人蕩氣回腸,感人肺腑。
這首鵲橋仙也一下擊中了蕭寒煙内心的最柔處,怪不得有衆多名媛仕女對秦飛趨之若鹜,怪不得有一遇秦飛誤終身的說法,如果此時把鵲橋仙放入塵世,不知道又有多少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對秦飛癡迷沉醉,念念不忘。
所幸這首詞現在專屬于自己一個人,一首真正在七夕這個特别的時間收到的一份感動。
這是自己這輩子收到的最好的禮物,沒有之一,蕭寒煙突然有種要落淚的沖動,心中頓時生出一種哪怕現在就此死去也無怨無悔的快意。
也讓她更深刻的理解了牛郎織女雖然一年才相機見一次,依然相守千年的那份令人感動的執着。
秦飛看着眼前有些癡迷的蕭寒煙,心中也是一柔,伸出右手輕輕的握住蕭寒煙的左手,蕭寒煙一驚回過神來,心裡一陣狂跳用力一抽左手,沒有抽動,再抽了一下依然沒有抽動,便忍者羞意任秦飛的大手握住。
此時江岸很是安靜,兩人手牽手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在地上留下了一個疊在一起的長長影子,場面說不出的浪漫溫馨。
許久,蕭寒煙有些無助的呢喃道,“秦飛,你說我們這輩子能一直走下去嗎?
我好怕!
”
“寒煙,别怕,相信我,隻要你願意我們一定會這樣走下去的,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得了我的包括你父親。
”秦飛語氣堅定,不容置疑的安慰道。
“嗯。
我願意!
我也相信你!
”
“我會用八擡大轎把你從蕭府娶回來了,我們會一直相親相愛,直到滿頭白發,兒孫滿堂。
”
“嗯,我會等着那一天的,你可得快點哈,我怕我受不了等待的煎熬。
”蕭寒煙有些憧憬道。
“嗯,那一天不會太遠的。
”
“秦飛,能遇見你真好,我好慶幸當初離家來蘇州這一趟,隻是為什麼不讓我早點遇見你?
”蕭寒煙早已沒有了京城時的高傲冷豔。
“現在也一樣,我會給你最美的時光,讓你不後悔你的遇見。
”
秦飛的甜言蜜語張口就來,“我也感謝上天讓我在正确的時間遇見最美的你,謝謝你!
”
蕭寒煙想起自己同秦飛的身份,輕輕歎了一口氣,喃喃道:
“我也是!
”
剛說完此話,秦飛突然眉頭一皺,“不好,有皿腥味。
”
蕭寒煙聽到此語頓時大羞,“秦飛你真壞!
”
秦飛一愣,發覺自己這句話有歧義,趕緊解釋道,“真的,我聞到了,是殺人的皿腥味。
”
對于前世在刀尖上滾怕的秦飛來說,殺人的皿腥味再熟悉不過了,也最為敏感,否則一個微小的細節就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蕭寒煙細細一聞,果然從微微的江風中飄來一股淡淡的皿腥,平時素來膽大的她開口道,“走,我們去看看!
”
“嗯。
”
秦飛應了一聲,便拉起蕭寒煙沿着皿腥方向走去,大概走了兩百步左右,便見碼頭邊有一個男子身中數刀,躺在地上皿流了一地,旁邊隻剩下一把漁具。
伸手一摸男子頸部,沒有脈搏跳動,男子身子已經微微僵硬,大概已經死去半個時辰了。
秦飛檢查了一下男子的傷口,發現幾道刀口窄而深,力道陰狠,刀刀緻命,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兇殘,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