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節大皇子
君貴妃醒了。
但皇宮的氣氛并沒有改變,反而更壓抑了。
隻因君貴妃醒來的第二天,衛神醫回宮了。
但是沒帶回來好消息,隻聽說是隻能控制住君貴妃的毒三個月時間,如果三個月時間一到毒還未解的話,她也是神仙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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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宮偏北的‘合樂宮’
‘合樂宮’正主容妃正坐在正位細細的品着手中的香茗。
而她的下首左右各坐着一名女子。
左邊一位穿着粉色貴人宮裝,頭上插着碎玉步搖,别着粉色花簪,精緻的小臉圓圓的眼睛顯得是那樣的靈魂與可愛,右邊一位着藍色昭儀宮裝,頭上帶着藍色碎玉步搖,嬌豔的臉上那單鳳眼勾魂的般的看着正坐上的容妃,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笑容,隻要是個男人,看到她這樣搞不好魂都會被勾走了。
突然。
容妃一甩手中的茶杯,茶杯砸到地上發出清啐的聲音生生把下首兩人吓了一跳。
“說吧,這事兒你們怎麼看?
”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出聲——其實還能怎麼看?
誰都知道君老元帥對皇上有恩,君将軍夫妻又為國捐軀了,君妃為了救皇上而受傷又中毒了。
皇上封個貴妃還真是無可厚非的事兒,但是這話能在容妃面前說嗎?
不能!
誰不知道皇上未封後。
原來宮中連貴妃都沒有,容妃是陪皇上最早的老人,一直以來是宮中獨尊的存在。
現在突然一個三年來不顯山不現水的君妃成了貴妃了,她這氣兒能順嗎?
這要是一個沒答好,那氣不就直接沖她們來了?
“悅貴人?
”顯然容妃是一定要她們兩說出個什麼來了。
粉色宮裝的也就是悅貴人,張着水灣灣的雙眼,一看就是個毫無心機的主兒“皇上的意思,妾猜不出來。
”
“啪”
容妃一拍桌子,“本宮問的是你自己的意思,何時問皇上的意思了?
皇上的意思也是你一個小小的貴人能去猜的?
”
“是,是妾說錯話了。
娘娘恕罪。
”悅貴人吓得咚的一聲就跪下了。
她隻是一個小知府的女兒,在宮中是四處小心。
而容妃的父親卻是右相爺容大人。
随便一句話就可以令她父親生死上下。
“娘娘。
”
一個妖柔的聲音響起,“悅貴人妹妹的膽子本來就小,而且又木呐,您問她這不是給您自己個添氣兒嗎?
”
“呵,也是,我怎麼就問了她呢?
”容妃撇了眼右下首的劉嫔。
看着她那妖豔的樣兒就來氣,但是她是父親送來助她的。
最近聽說倒是常陪皇上賞魚什麼的。
就是不知父親的眼光有沒有看錯,她到底是來幫她固寵的還是來分寵的?
看她那妖娆的樣兒,她看她就是專門來迷惑皇上的。
兩人眼神在不斷的撕殺着,誰也沒理跪在地上臉色發白的悅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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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笑醒來已有兩天了。
平平靜靜,除了臉色發白,誰也看不出來她是中毒的樣子——當然,不包括你讓她走動的話!
衛郞與張天明兩,一用内力、一用金針,兩人全作的将淺笑的毒逼到了雙腿處。
他們本還當心一下子讓她不良于行了會受不了,沒想到她平平靜靜的接受了。
同時又讓兩人感到緊張的是:她的平靜是帶着種死灰的平靜,似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再激起她的情緒一樣。
今天有個不錯的天氣,微風撫面,不是太熱。
無雙與環兒千哄萬哄的,才讓淺笑由無雙抱上軟轎,擡着到了禦花園來透透氣。
經曆了那天的事兒之後,無雙與環兒倒是結成了革命友情。
雖然平時無雙總是面無表情的隻圍着淺笑轉,但環兒總是像是小鳥樣的叽叽喳喳的問東問西。
環兒一直以為無雙是老元帥為淺笑培養的貼身暗衛,現在光明化了。
要不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娘娘身邊一個武功高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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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花園中
一把兩米左右寬的金包玉貴妃椅擺在觀賞湖前的草地上(據說這把暖玉椅還是老元帥當年出征雪國時,隻是聽說暖玉養人,就從一雪國王爺的家中給搶來了)。
淺笑靜靜的靠在椅上,雙眼微閉。
無雙一身黑衣的立在左側,環兒端着茶點站在右邊,椅後兩側立着兩排的宮女太監。
左右各宮女四人太監二人,遠遠望去——此景是如此的安甯。
遠處的觀景樓頂
一身紫色龍袍的司徒風絕立在窗邊,正對着淺笑的方向。
看着那面無皿色的絕色人兒,一向平靜的心此時卻有着微微的揪疼感。
“隻有三個月嗎?
”
冰如寒潭的聲音從他口中飄入到後面一身白衣的衛郞耳中。
“她中的是七色皿毒,此毒用七種顔色的毒花養成,不同色的毒很多,我不知道是哪七種毒花,一但毒花不對,順續不對,都隻會毒上加毒,加快她的時間。
”
說到這衛郞也很無耐:七色毒又叫絕殺毒,是毒瘋子的離世之作,毒瘋子一生癡迷制毒。
最後他自己就死在自己制作的七色毒之下。
“而且,現在重要的不是解毒的問題。
”他為難的看了眼司徒風絕。
“說。
”
“是,是,”
他還真不知該不該說,說出來可能會傷到好友的顔面。
“嗯~”
隻這一聲嗯~讓衛郞汗毛都豎起來了。
算了,反正是他的妃子,告訴他也是應該的。
“貴妃好像是自己無求生的意願。
”看着好友立時黑下來的臉,他也隻好硬着頭皮接着說道:“雖然貴妃天天都很配合的喝藥,行針,但是我聽說貴妃從醒來到今天一句話都沒說過,而且。
。
。
。
。
”他又瞄了眼好友的臉色,發現更黑了,他立馬停住了嘴。
“說下去。
”
司徒風絕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平靜,但是熟悉他的人明白這是暴風雨來的前揍。
“貴妃身體的生機正在消失,恐等不到我配到解藥那時。
按現在貴妃體内生機消失的速度來算,她最多支秤半個月時日。
”衛郞幾乎是一口氣的說完這段話,然後閉目等着。
結果幾息過去了,周圍一片平靜。
他睜開一隻眼瞄了一下,發現眼前的人負手站在窗前,一動未動過,确也再未開口。
衛郞現在也不知好友的心思了!
兩人從十幾年前師兄弟到現在,算是共進退的一起走來。
但是從十年前的那事兒之後,好友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猜了。
許久後,才聽到前面的人輕微的歎了口氣:“你盡力吧,君老元帥一家都對朕有恩,能解毒最好。
如果實在不能,就盡最大的努力。
。
。
。
。
。
。
”
後面的話他不用說明白,衛郞也聽懂了。
說白了就是讓她多活些日子,可是這能是他說了算的嗎?
人家自己不想活了,他有辦法不?
有不?
好吧!
好友開口了,沒有也得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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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花園中的淺笑,依舊還是剛才的樣子。
幾乎是一動都未動過。
誰也不知她在想什麼,隻是靜靜的看着湖中那一珠半開未開的荷包。
也許她是什麼也未想,也許以想的許多?
但無人知曉。
無雙能猜出三分,可是她卻不願去猜,隻想靜靜的陪着淺笑享受這難得的甯靜時刻。
突然。
淺笑從荷花那收回目光,轉過頭向無雙看了一眼。
無雙點頭,然後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一側的環兒盯着無雙消失前站着的位置,嘴都張成了O型。
這也太厲害了吧,她隻知道無雙有功夫,而且很厲害。
但一下子就不見了——這是神吧!
不到幾息的時間,無雙手提着個看上去不到三歲的孩子,閃到淺笑面前。
将孩子提到離淺笑三米左右的前方,動作快但卻輕的放下孩子,又退到淺笑的旁邊。
淺笑看着面前無雙一放下,立馬就站不住軟坐在地上的孩子。
是個男孩,像個洋娃娃一樣的臉上,卻是左臉幾個抓衡,都見皿了,一看就是成年人,且是女人,用手指甲抓破的。
右臉紅腫,有着明顯的指印。
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手扇了耳光。
但是,他卻穿着一身淺黃色的衣袍。
雖然現在一身髒兮兮的,卻不難看出這身衣袍是連普通妃子都無權穿上身的冰蠶織錦。
此織錦夏涼透氣,且防刀槍暗器,那是隻有皇室子弟才有資格穿的。
光看衣服,這是個精貴的孩子。
但是看臉,這是個長期受孽待的孩子。
且,從一坐下他就全身沒有停止的發抖,想哭但又不敢哭的低泣着。
“大皇子!
”
環兒驚得手中的茶盤掉了自己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