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情況不妙
站在蘇然旁邊的拓跋月瞪着兩隻眼睛,狠狠地盯着蘇然。
蘇然依舊隻是盯着簡玉衍,雖然蘇然滿臉擔憂,但拓跋月根本不領情。
一股股眼淚從拓跋月的眼眶裡湧了出來,她轉而奔向了床榻,一把拽住了一名太醫的手。
太醫連忙往後縮,身體雖縮了回去,手卻仍然被拓跋月狠狠地拽着。
太醫不知道,拓跋月一個纖弱的女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勁兒,差點把他胳膊都要卸下來一般。
“太醫,他怎麼樣了!
你們為什麼不說話!
”
拓跋月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讓太醫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
太醫正為難時,見蘇然走了過來。
太醫立即用懇求般的目光看向蘇然。
蘇然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她也怕自己一慌亂,也像拓跋月一樣失了理智。
“太醫,告訴我們吧,簡玉衍如何了?
”
蘇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微微頓了一下,近乎恍惚。
太醫歎息一聲,說道:“恐怕……”
“恐怕什麼?
”蘇然剛想問,拓跋月就沖口而出了。
太醫遲疑了下,互相看了看,這才終于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道:“恐怕他是挨不過這一關了。
”
“怎麼會……”拓跋月身體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好在一旁的有侍女攙扶着。
拓跋月身體微微穩了一些之後,轉而看向蘇然。
拓跋月一雙眼睛似乎要迸射出火光來,她的手更是直指蘇然的鼻子,“你當初告訴我他不會有事的,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蘇然,你欠我一個交代。
”
看到拓跋月失态的樣子,蘇然的心裡十分不好受。
“月兒,你聽我說,我們現在在糾結這個問題也是于事無補,還不如聽聽太醫怎麼說。
”
蘇然說得言辭懇切,繼續道:“現在,找到救簡玉衍的辦法最為緊迫。
”
拓跋月恨得牙癢癢:“蘇然,今天你不給我個交代,我絕不會讓你踏出這個房門半步。
”
一旁的太醫隻是搖頭,為難的看着蘇然和拓跋月。
台灣樂見自己從素人身上得不到答案,憤恨地轉頭看向太醫:“你們不是自稱妙手回春嗎?
不是自稱是舉國上下數一數二的名醫嗎?
怎麼連被獸夾夾了一下這種小病也治不好?
”
拓跋月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雙眼發紅,如同困獸之鬥。
蘇然伸手握住了拓跋月瘦弱的雙肩。
“月兒,好,我現在就答應你,我一定會治好簡玉衍。
”
蘇然說得信誓旦旦,絲毫不像是開玩笑,更不像是搪塞敷衍。
拓跋月的心頓了一下,他心裡仍然憤恨,仍然着急,仍然恨不得把房子都接了,可是看到蘇然堅定的眼神,他的心還是忍不住微顫了一下。
“我憑什麼相信你?
”拓跋月的口吻緩和了許多。
蘇然看到拓跋月總算恢複了一些理智,懸着的心總算安穩了一點。
不過更讓蘇然着急的是簡玉衍的身體狀況。
蘇然确實對拓跋月許下過諾言,告訴他,簡玉衍并無大礙,隻要禦醫采取合理的方式給他的傷口消炎,讓他退燒,他的情況就會好轉。
畢竟像傷口發炎這種事情在現代社會并不少見。
蘇然緊皺着眉頭,陷入了沉思。
拓跋月凝望着蘇然,似乎要從蘇然的臉上看出一個答案。
蘇然心裡也是十分着急,說到底,還是他高估了古代人的身體抵抗力。
在現代社會,除了醫療條件好之外,更為重要的一點是,現代人會在不同的年齡階段接種不同的疫苗,所以一般的炎症對于現代人來說并不算什麼,可是對于從沒有接種過任何疫苗的古代人來說,小小的炎症也會以危及生命。
蘇然的心沉入了谷底,良久,他才擡起頭來,看定拓跋月,問道:“你願不願意相信我?
”
拓跋月被蘇然的這句話給問蒙了。
若是平時按着拓跋月的性子,她斷然不肯相信蘇然,畢竟在拓跋月的心裡,正是蘇然讓拓跋月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可是這一刻,她竟然被蘇然的眼神給死死鎖定。
拓跋月呓語一般:“你要做什麼?
”
蘇然沒有回答拓跋月這個問題,而是直接說道:“我要暫時離開片刻。
”
說完,蘇然在拓跋月驚愕的目光中,離開了。
所有人都無法理解蘇然的這一行為,就連太醫也不理解。
在尋常人眼裡,身為拓跋月的朋友,雖然不是應該陪伴在左右嗎?
在這危急時刻,他為什麼要抽身離開呢!
對于這個問題,拓跋月也想不明白,不過,他現在沒有心思去想這個問題。
拓跋月直接撲到了床邊,雙目凝視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簡玉衍。
“簡玉衍,你給我起來,你不是說你最喜歡騎馬射箭嗎?
快起來和我一起策馬奔騰啊!
”
“簡玉衍,你是不是慫了?
”
“簡玉衍,我沒想到你是這麼沒有骨氣的人。
”
……
拓跋月哭成了一個淚人。
從來沒有人見過拓跋月這麼傷心過,在她的感染之下,不少侍女偷偷的擦眼淚。
就連那些看慣了生死的太醫也忍不住心中怆然。
“簡玉衍,我命令你,現在就給我醒來。
”
拓跋月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得肝腸寸斷,可是回應他的仍舊隻是冰冷的空氣。
“簡玉衍,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你平日裡心心念念的那個蘇然,又是如何待你的?
你病重成這個樣子,他卻偷偷開溜了。
”
“簡玉衍,我沒有想到你的眼光這麼差,本小姐待你如何你心裡最清楚,可是你對我卻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
“簡玉衍,我要你起來,我要你看清楚這世上究竟是誰對你好?
”
看着拓跋月悲痛欲絕的樣子,太醫們不住的搖頭,終于有一位太醫忍不住說道:“他把小姐若是再這麼下去,身體可就抗不住了。
”
“是啊,郁結于心,傷肝傷脾。
”
聽了太醫們的話,拓跋月的侍女們哪裡還敢遲疑,直接上前走到拓跋月的身旁,攙扶着拓跋月。
拓跋月根本不順從她們的攙扶,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把侍女推開,嘴上仍然不服氣地數落着蘇然。
就在這個時候,拓跋月的目光之中,閃過了一道陰影,似乎有人闖入了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