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次上門
蘇然看在眼裡,微微皺了皺眉,搜尋腦海中的記憶,才知道,這位皮膚黝黑的婦女,是原身丈夫堂哥吳天的妻子吳氏。
吳氏為人刻薄尖酸,斤斤計較,她的鄰居都不愛和她說話,這也就算了,因為住地相鄰的緣故,她看蘇然原身孤兒寡母好欺負,經常來這兒,一來這兒就說她是克夫克全家的命,這樣的命不配活着,給原身洗腦。
可以說之前的幾次尋死都有這個女人推波助瀾的作用在裡面。
“蘇然,你知不知道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一個禍害?
啊?
你現在開心了,你公公和你丈夫被你克死異鄉,連屍首都沒找回來,指不定在哪疙瘩暴屍荒野呢,你倒好,克了公公丈夫不算,還把婆婆給克瘋了,跑了。
你這樣的女人死一千次也不足為惜啊。
”
蘇然看了一眼怯怯懦懦盯着吳氏的小包子,在心裡歎了口氣,擡手摸摸他的小腦袋,冷眼看向吳氏:“嫂子,在這裡我尊稱你一聲嫂子,希望你也有一個做嫂子該有的樣子,婆婆想把小包子賣到其他地方去,把我推倒,以為我死了,這才精神一時間經受不住跑遠,怎麼能說是我将婆婆克瘋的呢?
”
吳氏一聽蘇然還敢頂嘴,立馬就炸了,叉起腰伸着脖子叫嚣道:“好啊,你讓大家夥來評評理,讓村長裡正來評評理,讓鄉裡鄉親的來評評理,你剛剛嫁進李家,新婚之夜公公和你那丈夫就被直接強制性充了軍,一月後傳來死訊,你還敢說你不是克夫克全家的命?
”說完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看向小包子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小包子啊,你聽嬸兒的話,你娘生來就是克人的命,指不定哪天就把你給克了,依我看,你還是早點離你這個晦氣的娘遠一點兒比較好……”
蘇然冷眼看着,看着她一副自以為聰明實則惡心的耍寶,猜測她這樣說的用意。
小包子咬牙道:“才不是,是他們不好,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跟我娘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
吳氏聞言不屑的撇了撇嘴巴,說道:“哪兒有這麼巧的事情?
”
吳氏看了一眼低着眸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蘇然,眼睛滴溜溜的亂轉,面上卻是一副熱心腸我是為你好的模樣。
“小包子啊,别說嬸兒不幫你,嬸兒幫你打聽過了,一家員外啊,都五十六歲了,早年夭折了一個孩子,聽說納了十幾房小妾了都沒頂用,正廣結善緣希望重新收養一個孩子,這孩子啊,以後可不就是個繼承财産的人嗎?
看嬸兒這麼不留餘力的幫你,還能讓你擺脫自己克人的娘,嬸兒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啊。
要不是嬸兒身體有毛病沒孩子,嬸兒都心動的想把自家的孩子往員外家送,這可是送自己孩子享福的機會啊,機會錯過了這輩子都不會有了。
”
沒指望小包子能聽懂這麼多,所以吳氏說話的時候,總是一副威脅的樣子看着蘇然。
蘇然樂了,以她腦中殘存的記憶來看,吳氏又刻薄又尖酸,還自私自利,怎麼也不像是為小包子着想的樣子。
何況,當初賣掉小包子也有她的推波助瀾在裡面,這下能替小包子找到這麼好的出處?
小包子連忙抱住蘇然表忠心:“不要,我不要去什麼員外家,我隻跟着我娘。
”
蘇然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小手,擡眸看向吳氏,扯着嘴唇笑道:“這麼好,怎麼不讓你親戚的孩子去啊?
”
吳氏的笑臉一僵,随即想到沒必要和蘇然解釋,于是不耐煩道:“我怎麼做需要向你報備嗎?
啊?
你看看你這倒黴催的樣兒,活着也是禍害人,還不如一死了個幹淨。
”
要是往常,這蘇然早就哭天抹淚的哭起來了,讓人瞧着就晦氣。
可是這一次,蘇然隻是挑了挑眉,說道:“既是全家都被我克的死的死瘋的瘋,你就不怕,我克你……”
“呸呸呸……你這喪門星說啥呢?
我吳嫂子是命中注定的福星,怎麼可能被你這樣的人克到?
”話是這樣說,眼裡卻有了一絲厭惡和忌憚,腳步直直往外挪:“小包子啊,嬸兒也是為了你好不管怎麼樣,動心了就來找嬸兒,你這娘啊,唉……”長歎一聲離開了。
小包子的小身子往蘇然的身邊依偎了一下,立馬乖乖的表忠心:“娘,我不會去做什麼員外的兒子的,我隻有您一個娘親。
”
蘇然愛憐的摸摸小包子的頭,說道:“娘知道,隻是……”蘇然蹙了蹙眉頭,在知道這個吳氏多纏人的時候她就猜到這件事情不會因為她和小包子的拒絕而退縮。
結果兩天後,吳氏還真的是再次上門了。
隻是這次臉上的笑容多少有些勉強,看着蘇然的臉上充滿了不甘心的嫉恨,但又像有什麼忌憚似得拼命忍着。
蘇然挑了挑眉頭,覺得事情稀奇了。
推搡着,扭捏着,蘇然才注意到吳氏的背後竟然還跟着一個中年婦女。
穿着對襟紅色大衣,長發全都盤起,在耳旁插着一朵鮮美的紅色鮮花,嘴唇塗得殷紅無比,看起來和猴子屁股沒什麼兩樣,一看就知道是個媒婆。
蘇然挑挑眉,坐在炕上的身體調整了一下方向,也沒下來迎接人的意思,讓上門的兩個女人臉都僵硬了一下。
吳氏在拼命的調節自己臉上僵硬的嫉恨和不滿,明顯是礙于媒婆在旁邊也不敢說什麼特别的狠話。
吳氏眼裡一閃而過的嫉恨和羨慕蘇然是捕捉的清清楚楚的,蘇然一樂。
這個吳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這樣委屈自己?
在蘇然看來,吳氏就是那種話多嘴毒,沒人願意搭理的人,但是特别以自己為中心,說白了,不管誰都沒有她自己重要,隻要她看不慣的,不管你是誰,都會多嘴說一說。
當然了,前提也是她能夠撼動的一類人,比如蘇然前身。
可是現在這個在自己前身面前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自己有多麼的高人一等的吳氏今天看見自己雖然難以掩飾眸中的羨慕嫉恨,但也同時不敢多話,顯然是在忌憚身後的那個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