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再一次靜默下來。
燕回身後道具們看着他們老大胳膊上女人用品,一個個鼓着嘴擡頭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燕回,生怕一個不小心笑出聲。
燕回指着自己胳膊上白色長條條,問:“肥妞,爺問你,這是什麼東西?
”
展小憐理所當然說:“多功能生理用品啊!
又能當創口貼又能當鞋墊,必要時候還能當便簽紙呢。
”重要也是主要用途被小肥妞忽略不計了。
展小憐擡頭看着燕回:“爺,俺是不是可以走了?
”
燕回伸手從後面掐住展小憐後面脖子,咬着牙說:“你要是敢走,爺就把這玩意貼你腦門上讓你繞城跑三圈!
”
展小憐被他一隻手掐咳了兩聲,苦巴巴問:“那爺,您老人家到底要怎麼樣啊?
俺還急着回擺宴呢,再不走,天都黑了。
”
燕回居高臨下看着她,目光陰沉看着她,展小憐被他看心裡直哆嗦,剛要開口說話,幾個燕回放松手裡力道,猛伸手一推,“滾!
”
展小憐被他推往後踉跄了一下,差點坐地上去,她氣鼓鼓轉身就跑,嘴裡嘀咕了一句:“尼瑪死變态神經病陰晴不定反複無常死禽獸。
”跑了兩步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唉?
燕禽獸不是喜歡找茬嗎?
怎麼這次他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了?
生怕燕禽獸反悔,展小憐跑利索了。
燕回站原地,微仰着頭,目光下斜看着展小憐背影,然後擡腳,對着公路護欄狠命踹了兩下,結果那玩意是固定地上,怎麼踹都不倒,他腳倒是疼了。
燕回指着護欄,生氣了:“把這玩意給爺拔了!
”
保镖道具們很無語上前執行燕爺命令。
展爸坐車裡正着急閨女怎麼還不回來呢,眨眼展小憐已經到了車前面,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小臉繃着,就跟受了什麼人氣似。
“小憐?
”展爸看着她問:“怎麼了?
跟人吵架了?
怎麼這表情?
”
展小憐搖搖頭,“沒,就是等急了。
”
展爸跟展小憐等車挪動又等了半個多小時,前面車終于開始動了,隻是挪動速度非常緩慢。
展爸松口氣:“這好歹是動了,不然困這中間,真是急人。
”
隻是很,父女倆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前面有人設了關卡,展小憐一看設卡人,頭就大了,那根本就是燕禽獸人設卡。
展小憐探頭看了一下,發現從前面一輛車駕駛座裡遞出一疊錢,另一輛車遞出一張卡,她看明白了,燕禽獸要錢呢。
燕回坐路邊,胳膊上很招搖貼着那張多功能生理“創口貼”,向路過車主展示他傷處。
要價完全是根據燕大爺心情來定,三千五千還是一萬,全他順口一說。
展小憐二話沒說,立刻從副駕駛座上爬到後面,還跟展爸打了聲招呼:“爸,我躺後面睡一會,你别叫醒我。
”
展爸正數身上錢呢,息事甯人這點道理展爸比誰都明白,何況是青城這個地方,今天展英說那些話他又沒忘了,這明擺着碰上敲詐了,要想走就要交錢,要不然就别指望回家了。
前面還有人專門跟司機解釋,說燕爺受傷,是被車碰,表示傷情很嚴重,可能會得破傷風,燕爺尊貴,開車人沒長眼睛,所以,造成燕爺重傷車輛“們”必須給燕爺賠償,否則不予放行。
展小憐聽着這解釋怎麼這麼耳熟呢,然後想起來了,不就是她用來忽悠燕禽獸話嗎?
結果那丫真要賠償了。
展小憐縮後排地上,展爸停車交錢時候她頭都沒擡,就聽到燕禽獸随口說了句:“三千!
”
展小憐心裡直罵:死禽獸,三千塊錢拿去買藥吃吧,好吃死才好。
她是故意躲起來,誰知道這丫要是看到她了會不會又故意刁難找茬?
為了省事,她還是躲起來比較好。
交完錢,展爸還跟他們說了聲謝謝,總算出了那個是非地,等車開遠看不到那群人,展小憐才從後面地上爬起來,展爸從鏡子裡看到了直笑:“小憐,怎麼蹲下面睡了?
”
展小憐伸了個懶腰,嘿嘿一笑,躺後面座椅上,“我是害怕那些人,再說了,我現青春貌美,萬一把我搶去當壓寨夫人怎麼辦?
我這是有先見之明……”
展爸聽了笑死了:“你這孩子腦子裡整天都想什麼呢?
要是累了你就睡一會,爸爸開慢一點。
”耽擱時間太久,肯定是要走夜路了。
展小憐趴後面搖搖晃晃,不一會真睡着了,然後是被搖晃醒,睜開眼發現展爸正把她從車上抱下來,迷迷糊糊問:“爸,我們到家了?
”
展爸把她往上托了一把:“到家了,你先睡一會,待會爸爸喊你起來吃飯。
”
展小憐迷瞪“嗯”了一聲,結果一覺睡到天亮。
展奶奶那一大幫子人都走了,據展媽說第二天吃了午飯以後回去了,至于展媽是怎麼弄走,展爸和展小憐都沒敢問,反正,他們父女倆不厚道,展媽都懶搭理他們了,害展爸一整天都跟展媽後面讨好。
展小憐還有幾天開學,展媽帶她去擺宴市中心買衣服,都是展小憐自己挑,本來她打算跟穆曦一塊去,結果穆曦一直沒上線,展小憐就隻能跟展媽一塊買了。
買完衣服展小憐就磨磨唧唧讓展媽先回去,說她要去她同學家玩半天,順便問問她同學收到錄取通知書了沒,展媽哪知道她花花腸子啊,拿了買衣服就回去了。
展小憐這下得了自由,二話不說就去找安裡木,因為家裡請客什麼,展爸不讓她亂跑,她有一個多星期沒機會出來,今天她要是不去找木頭哥哥,她就……就是死不瞑目了。
安裡木看到她自然很高興,有同事看到展小憐都認識了:“喲,小憐妹妹過來找哥哥了?
”
展小憐笑眯眯跟安裡木同事打招呼,安裡木看了下時間,“小憐,再等我半個小時,待會有驚喜給你。
”
展小憐一聽有驚喜,立刻湊到安裡木面前,神情暧昧說:“木頭哥哥,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洗白白,然後系上蝴蝶結宿舍等我?
”
安裡木頓時一臉囧樣,忍不住伸手敲了下展小憐腦袋:“你腦子裡那猥瑣大叔什麼時候搬家?
”
展小憐不明所以:“哎?
!
”
安裡木想起來猥瑣大叔什麼不過是他自己心裡想過,小憐還不知道,隻得改口:“有時間去看看端正三觀書,别整天想些亂七八糟東西。
”
展小憐一邊揉着腦袋一邊委屈說:“木頭哥哥我三觀很正,我高考政治曆史是高分……”
安裡木真是被她氣暈頭了,捏捏她臉蛋,說:“待會收拾你。
”
展小憐揉着腦門坐下來等,目送安裡木回單位,等他走了,自己一個人坐花壇邊笑,嘀咕了一句:“還敢說收拾我,我收拾你差不多……”然後手托腮,乖乖等着安裡木。
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咔嚓咔嚓”聲音,展小憐疑疑惑惑瞟了瞟,選擇到聲音發源地,她伸手脫下腳上涼鞋,朝着花叢就砸過去,“哎喲”一聲吼,把雷過客給砸了出來。
展小憐瞪大眼睛看着他:“過客,你這裡幹什麼?
”低頭看到他手裡拿着相機,“你不會是偷拍我吧?
”
雷過客頭上被砸了個包,他一邊揉一邊抱怨:“你好歹問一聲啊,怎麼問都不問就砸過來了?
”然後提着展小憐鞋從花叢跨出來,把鞋放到展小憐腳邊:“先穿上再說。
”
展小憐把涼鞋穿上,雷過客過來她旁邊坐下,把手裡相機翻出來看了看,遞給展小憐:“你自己看。
”
“這是……”展小憐一張一張翻開着,頓時睜大眼睛吼道:“你幹什麼偷拍我?
從什麼時候開始?
你給删了删了!
”
一聽說删了,雷過客趕緊把相機搶過來護懷裡:“不能删,删了燕爺肯定會弄死我。
我又不是故意要拍你,這是爺吩咐事,我聽說是來擺宴拍你照片,主動請纓。
”
展小憐“哈”了一聲:“燕禽獸讓你拍我照片?
”
雷過客攤手,“我怎麼知道,小米,你是不是得罪我們爺了?
上次時候他就問過我好幾次你事,我說不是很清楚,前幾天突然讓查你資料,以前都沒查過,怎麼突然要查你資料了呢,我們爺一般哪會查人資料啊,除非是仇家人沾到他身了,要不然他肯定看不上……小米,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得罪我們爺了?
我看看我能不能去跟我們爺求求情,被他惦記上可不是好事啊。
我們爺脾氣你不知道又多難搞……”
展小憐還處震驚當中,心裡直打鼓,别不是燕禽獸打算正兒八經把她弄死吧?
她指了指雷過客手裡照片,問:“過客,你就幫忙删了呗,拍這麼多又沒什麼用。
”
那相機裡照片真是各種地方都有,她家裡房間裡照片,跟展媽出門買東西照片,就連她去廁所進門那一瞬照片都有,展小憐覺得太恐怖了,她根本就沒*了嘛。
雷過客堅決不删:“删了我就死了。
我告訴你有這些照片,但是我肯定不能删,小米你得原諒我。
不然爺削我。
”
展小憐心裡惶惶,又問:“隻拍我是不是?
别人不用拍是不是?
”
雷過客翻弄着相機,說:“我是負責拍你……”
展小憐讨好拿過相機,跟雷過客商量:“過客,你不願意都删了就算了,我不為難你,那你能不能讓我挑幾張拍不好看删了?
我讨厭把我拍死醜死醜照片了。
”
雷過客覺得這個還可以接受,把相機給展小憐,展小憐翻開了一遍,把裡面有展爸展媽和安裡木照片全删了,反正她已經被燕回盯上,拍就拍吧,但是家裡人和木頭哥哥可不行,萬一燕禽獸為難他們可怎麼辦?
展小憐每删一張雷過客就喊一聲:“小米,這張别删,這張拍挺好看啊!
”
展小憐一邊删一邊說:“過客,你審美眼光太差了,我臉拍那麼胖還敢說。
”
雷過客委屈嘀咕:“你臉本來就有點胖……”
展小憐一聽,立刻用兇狠眼神瞪着他:“你再說?
!
”
雷過客不敢說了,趕緊把相機搶回來:“小米,我說錯了,你臉一點都不胖……”
展小憐被打擊半死,對着雷過客踹了一腳:“你趕緊走,我看你煩,你這個偷窺狂。
”
雷過客後是被展小憐踢走,等他走了以後,展小憐又前前後後把周圍查看了一遍,沒有第二個偷拍人,她心裡到是有點慶幸來人是雷過客,換個人哪有這麼好騙,也就雷過客這個傻蛋了。
安裡木下班過來,展小憐迎上去抱着他胳膊,仰頭看着他眼巴巴問:“木頭哥哥,我們去宿舍吧。
走吧走吧!
”
安裡木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小憐别鬧,我帶你去吃飯。
待會有好東西給你。
”
一聽安裡木聲音,展小憐就知道木頭哥哥今天不聽話了,不情不願被他牽手去外面餐館吃東西,午飯以後安裡木帶展小憐去宿舍,安裡木打開門之前讓她閉上眼睛,然後牽着她手一起走進去,等展小憐坐下了,安裡木碰碰她,“小憐睜開眼睛。
”
展小憐聽話睜開,出現眼前一部紅色翻蓋手機,安裡木捏着手機對她搖了搖,說:“小憐,我替我們買了手機。
”
展小憐一把搶了過來,放到嘴上使勁親了一口,又勾住安裡木脖子他嘴上親了一下:“木頭哥哥,我真太喜歡你了。
”
安裡木也不管她是喜歡手機還是喜歡她,反正看到她高興他就跟着高興。
“對了木頭哥哥,你那款我看看,”展小憐把安裡木手機拿過來一看,鼻子皺起來了,兩個手機對比了一下,這差别太大了,就算展小憐是大外行也看出了自己那款又好看又貴,安裡木手機一看就是去年款,她拿手裡看來看去都覺得醜,忍不住說:“木頭哥哥,你手機太醜了,這個牌子手機都沒好看,怎麼不跟我買一樣啊。
這個肯定很便宜,那我那個多少錢?
”
安裡木把手機拿回來塞到自己口袋裡,笑着說:“你管它多少錢呢,我現都拿工資人了,還怕養不起你?
你是去上學,而且是女孩子,不能讓人家瞧不上,我都上班了,能打電話就行,要什麼好看不好看?
”
展小憐抱着她手機,往床上一扔就撲到安裡木懷裡,“木頭哥哥我就知道你對我好了,我怎麼就這麼喜歡你啊。
”
安裡木趕緊伸手抱住她,低頭她臉上親了一下:“我你男朋友,不對你好對誰好?
”
展小憐偷笑,抱着安裡木往他身上蹭,悄悄扭頭看了看門,說:“木頭哥哥,我們要不要……嗯嗯?
”
安裡木知道這丫頭腦子裡猥瑣大叔又蠢蠢欲動了,無奈歎口氣:“今天不行,還有半個小時,我待會還要去上班,你也要乖乖回家,過幾天就開學了,不能胡思亂想了。
”
展小憐一聽,噘嘴不高興:“木頭哥哥你是老古董,死闆死闆老古董……”
安裡木臉都黑了,掐掐她小腰,“敢說我是老古董?
你見過有這麼年輕老古董嗎?
”
兩人窩宿舍膩歪一直到安裡木到上班,展小憐怕手機拿回家讓展爸展媽看到追問,就先把手機寄存安裡木宿舍,等開學了她就拿到學校去用。
學期報道,展爸把展小憐所有東西都帶齊了放後備箱,把展小憐送到了擺宴大學,一系列報道手續過後,展小憐坐到了她學校床上,懶洋洋掏出一本言情小說,躺床上看書。
展小憐宿舍裡女生個子全不高,展銷平時跟穆曦那可是小冬瓜,結果到了宿舍反而成了個子高女生,關鍵是,本來她都做好被人嘲笑鄙視準備了,結果發現那幾個女生比她還土氣,展小憐一下子覺得心裡平衡了。
看看,像傻妞那樣美人世上能有幾個?
跟傻妞站一塊,她就是絕色美人溜達寵物,不跟傻妞比,她好歹也算是美人胚子嘛。
青城,帝都酒店頂層樓上,一個偌大遊泳池邊上,放着一把太陽傘,傘下燕回臉上卡着墨鏡,正悠然自對着太陽喝紅酒,雷過客到了頂樓,邀功似把自己洗好照片拿給燕大爺看,“爺,我把小米照片都給洗出來了,您看您看,我專門挑好看拍……”
雷過客沒來得及說完,燕回伸手把照片拿過去看了兩張,停下手裡動作,笑那是春暖花開啊,“過客,這妞你喜歡?
”
雷過客伸手摸摸腦袋:“爺,那個……我哥不讓我說,可是我覺得我是挺喜歡小米,我覺得她特别有意思,還那麼聰明……對了爺,小米今年高考考可是擺宴市第一名呢,厲害吧?
小米說了,她以後有是能賺很多錢了,我就去當她保镖……”
燕回落下墨鏡,看着雷過客問:“這些是這肥妞跟你說?
”
雷過客傻呆呆點頭:“是小米說啊!
對了爺,小米考上擺大了,跟穆小姐是一個學校呢……”
雷過客話沒說完,燕回冷不丁一擡腳,“撲通”一聲,直接把他踹進了遊泳池,雷過客咕噜噜喝了幾口水,然後遊泳池撲騰:“救命啊!
救命啊!
爺,救命啊……咳咳……”
燕回巍然不動坐藤椅上,慢條斯理翻開手裡照片。
雷震聽人說燕爺把雷過客丢遊泳池了,啥話沒說,立刻帶了一份資料趕到頂樓,看也不看正水裡掙紮雷過客,恭恭敬敬把手裡東西送到燕回面前:“爺,您要資料已經準備好了,請過目!
”
燕回輕輕擡眸,濃重睫毛根部讓那雙眼睛顯得分外妖娆,掃了眼手裡資料,又斜眼看了看雷震,雷震面無表情站着,就跟沒聽到雷過客越來越虛弱呼救聲似。
燕回突然“切”了一聲,說:“沒意思……”揮揮手,“讓他安靜點,吵死了!
”
雷震一聽,立刻跳進遊泳池把奄奄一息雷過客撈了上來,直接拖了出去。
雷過客死裡逃生,醒過來抱着雷震哇哇大哭:“哥,燕爺剛剛還笑了,就突然把我踹水了……我不會遊泳啊,我不會遊泳啊,我太傷心了,我差點就淹死了……”
雷震真是恨鐵不成鋼啊,“死一次也好,讓你長長記性,我是怎麼跟你說?
展小姐任何事都不許爺面前提起,你要是再犯,你就等死吧!
”
雷震說着直接開門出去,這個傻呆二愣子,爺都開始要查展小姐資料了,他還傻不愣登往爺槍口上撲,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雷震無奈歎口氣,要不是他拼命後面給雷過客擦屁股,他弟弟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爺吩咐查展小憐,他自告奮勇,結果拍了一堆爛照片回來。
雷震把展小憐資料收集好,正準備送給燕回,結果雷過客自己要邀功,就拿着那幾十張照片給燕爺看,這不是找罵嘛?
這還不算,生怕燕爺不知道他跟展小姐認識交情好,該說不該說一股腦往外冒,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少了雷過客聒噪,頂樓很安靜下來,燕回翹着二郎腿,漫不經心看着手裡資料,被調查人姓名後,赫然寫着“展小憐”三字,調查對象不單單是展小憐,展小憐父母親戚鄰居什麼,全部列。
眼睛一路往下掃,目光定格一個名詞上,初戀對象。
燕回“哈”了一聲,自語道:“就那德性還有初戀?
”然後,他視線定格一個名字上:安裡木。
正擺宴對一起鄰裡糾紛做調解安裡木猛打了一個噴嚏,他擡頭看看天,挺好天,又不冷,怎麼打起了噴嚏,肯定小憐想他了。
正想着,兜裡手機響了起來,他抽空拿出來一看,還真是展小憐發過來:木頭哥哥,今天上課第一天。
我看到我們輔導員了,是個長着鬥雞眼老頭,我喜歡帥哥,真搞人。
安裡木忍不住笑出聲,嘟嘟給她回了過去:上課乖乖聽講,考試不許不及格。
今天跟安裡木一起出來調解是小丁,安裡木回短信時候她就站邊上,看着安裡木臉上笑容,小丁就知道肯定是跟女朋友,也就是那個胖丫頭發短信。
小丁現對安裡木企圖沒那麼明顯,起碼看起來不會那麼明顯,安裡木明确告訴她了,要是再像以前那樣,安裡木不定就反感她,小丁現就是等機會。
對安裡木終身大事,安爸爸安媽媽其實都急死了,二十三四歲年紀,愣是沒處個對象,輪到誰家誰不急啊。
安裡木現不回家也是因為這個,他怕他媽遮遮掩掩拐彎抹角問她對象事,所以很少回家,就連過年時候也是借着值班不回家。
安裡木跟小丁調解完之後就一起回去,路上兩個人聊天,小丁有意無意問:“木頭,你跟你那個小女朋友感情處怎麼樣?
剛剛是給她發短信吧?
”
安裡木搖着頭笑了笑:“她呀,嫌棄輔導員長難看,說喜歡帥哥。
”
小丁呵呵笑着:“看到你女朋友那麼高興,我都想起我大學那會了。
也喜歡帥哥啊,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那時候小,哪裡知道什麼是喜歡啊。
現長大了才知道……”
小丁這話說,其實不就是說展小憐現年紀小,心性不定,不定哪天就移情别戀意思嘛,安裡木還是笑着說:“小憐不一樣,她呀,也就是說說,看到帥哥嚷幾聲罷了。
”
小丁不說話了,安裡木這是連挑撥離間機會都不給别人。
展小憐上了一天課,覺得無聊死了。
基礎好沒辦法,展小憐專業課是英語,班上第一名,進入擺大也是拿了第一名獎學金進來,展爸覺得閨女可給他長臉了,到哪人家都誇。
第一天上課展小憐就把講師氣個半死,她去晚,除了第一排,教室都滿人了,她坐第一排睡覺。
講師眼皮子底下睡覺,對藐視講師啊,結果講師故意讓她起來回答問題,展小憐睜着一雙瞌睡眼,回答完以後趴下繼續睡。
她把初中時候對老師做壞事又做了一遍,終于把老師得罪了
展小憐得意洋洋把這事寫短信裡發給安裡木,安裡木真是哭笑不得,上課不認真聽課還敢跟他顯擺,趕緊給她回了個短信,說他下班以後過去找她,其實就是要端正一下展小憐學習态度。
展小憐把自己打扮花枝招展,踩着小高跟跑去跟安裡木約好南門等着,安裡木到了以後就把她帶去學校旁邊飯館吃飯,吃飯過程中安裡木訓展小憐腦袋都坑到褲裆裡去了,後苦巴巴看着他說:“木頭哥哥,我下次上課不睡覺總行了吧?
你看菜都涼了還不讓我吃,你打算餓死我啊?
”
吃晚飯,展小憐扭扭捏捏要跟安裡木去他宿舍,安裡木捏着她小耳垂說:“去什麼去?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花花腸子?
給你兩天時間反省,下次再敢氣老師,你等着挨打屁屁。
”
“哦,知道了。
”展小憐很郁悶回了宿舍,她就是說說,結果木頭哥哥說她不認真聽課,把訓了一個晚上不說,還不讓她去他宿舍,早知道她就不說給木頭哥哥聽了。
擺宴連着幾天陰天,展小憐窩宿舍不想出去,幸福事就是躺床上看小說,為了防止被展爸發現,展小憐跟安裡木事誰都沒說,每天都偷偷摸摸發短信,宿舍人問了,她就說是跟以前同學,保密工作十分周全。
宿舍四個女生,有兩個戴眼鏡整天結伴來結伴去,每天都去上自習,另外一個開心第一天土包子慢慢變成了時髦了,每天花打扮上時間特别多,展小憐狀态跟初高中沒什麼兩樣,愛東西是言情小說和安裡木。
下午沒課,展小憐一個人躺宿舍看書,手機“嘟嘟”響了兩聲,是個陌生号碼,展小憐點開一看,隻有兩個字:出來!
展小憐看看号碼,不認識,撇撇嘴,神經病發錯短信了吧,沒頭沒尾出來個p啊。
展小憐按了返回,沒理。
幾分鐘後,手機又響了:五分鐘,不出來你死定了。
展小憐嗤笑一聲,拿起手機滴滴發短信:喂,你誰啊?
發錯短信了吧?
短信剛發過去沒幾分鐘,展小憐手機立刻響了,展小憐疑惑看了看那個号碼,怎麼還打過來了呢?
拿起來放到耳朵邊:“喂?
不是告訴你發錯短信了嘛?
怎麼還打過來了?
電話費不要錢是不是啊?
”
結果,電話裡傳來一個讓展小憐小心肝都發顫聲音:“五分鐘,不出來你死定了!
”
展小憐震驚:“啊!
燕回?
!
啊,不,是燕爺?
”不等她再說什麼,那邊已經咔嚓挂了電話。
展小憐手腳都哆嗦,不會吧?
不會吧?
她這手機号隻有木頭哥哥知道啊,她肯定沒有告訴别人,怎麼是燕禽獸給她打電話?
她手忙腳亂從床上爬下來,換下睡衣,把本來都準備洗牛仔裙往身上一套,随便套了件t恤,鞋都沒穿上,關了門就跑了出去,五分鐘啊,剛剛電話就耽誤了三十秒吧,這丫禽獸啊,打算整死她了估計。
跑下宿舍樓,展小憐左右看看沒人,她趕緊打電話過去:“爺,俺都出來了,沒看到您老人家啊……”
展小憐電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有個男人聲音清冷無波傳來:“展小姐。
”
展小憐剛剛看時候還空無一人,現她身後突然有人說話,展小憐被吓“啊”了一聲,趕緊挂了電話嗷嗷叫,“你幽靈啊?
怎麼突然冒出來?
不知道人吓人會吓死啊?
”
男人長着俊美東方面孔卻有着自然金色發質,眼神就像他耳朵上耳釘一樣,冰冷無波,站立時像一塊直闆,穿着一身黑色啞光皮衣,臉色白詭異,就好像常年不見陽光似,他生硬且禮貌說:“燕爺有請。
”
展小憐不由自主往後退了退,左右看看,确認燕禽獸沒來,膽子也大起來,抱着胳膊轉身就朝宿舍走,大刺刺說:“我現是學生,下午還要上課呢,沒時間去……”
金發男人聽了,依舊面無表情說:“那就要扒光你衣服。
”說着上前一步,手搭上了展小憐肩膀。
展小憐石化當場:“哈?
”
金發男人聲音依舊不帶感情說:“燕爺說了,如果拒絕,就扒光。
”
二十分鐘後,展小憐淚流滿面出現燕大爺面前:“爺,您老人家找俺什麼事啊?
”
燕回什麼話沒說,把一疊紙“啪”一下扔她面前,說:“填上。
”
展小憐“吧嗒吧嗒”兩下眼睛,看着面前一疊“問卷調查”,問:“爺,俺能不能問問這是什麼東西?
”
燕回大腿跷着二郎腿坐沙發上,“不認識字?
問卷調查,給爺填!
什麼時候會說話,什麼時候尿床,什麼時候會打架,什麼時候跟男人親嘴,什麼時候跟男人上床……都給爺寫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少寫一樣爺就拔了你了舌頭。
”
展小憐咽了口水,然後小心說:“可是爺,寫着玩意有什麼用啊?
我現上學都用不到這個。
”
燕回長腿“啪”一下重重敲展小憐趴着桌面上:“爺要看!
有意見?
”
展小憐看着面前長腿,伸手把他腿搬下去:“爺,您腳不疼嗎?
俺哪能有意見呢?
俺寫,寫不就行了嘛,幹啥動不動要拔俺舌頭啊。
”
展小憐嘴上說寫,隻是開始答了才頭疼,尿床什麼,她那時候還是小不點,哪裡知道啊,擡頭看着燕回:“爺,記性好是真,隻是這個尿床俺那時候還小,不記事,也不知道這個事,怎麼辦?
”
燕禽獸蠻不講理:“不知道也得知道!
”
“尼瑪個變态……”展小憐好不容易編了一個寫上,看到下面問題又難住了:“爺,這個打架是指雙方對打?
還是單方面挨打啊?
俺小時候身體不好,沒人敢跟俺打架啊,誰要是敢打俺一下,俺能賴他一百塊,誰敢打俺啊?
”
燕禽獸“呼”一下湊到展小憐面前,就差跟她頭頂頭了,繼續蠻不講理:“不管,要寫!
寫不出來也要寫!
”
展小憐默默低頭,臉上兩行寬面條淚,她命真是太苦了,還說今天是她樂一天,現看來,根本就是她苦逼一天,無緣無故被燕禽獸提留到這來寫這玩意,還有比她苦叉嗎?
展小憐這邊寫很痛苦,燕禽獸那邊葡萄美酒夜光杯,自要死,展小憐一邊寫一邊嘀嘀咕咕罵:“尼瑪吃吧,今天晚上絕對要拉肚子拉到你脫水……”
趴桌子上寫了半天,好不容易寫完了,展小憐立刻拿過去給燕回看:“爺,俺寫好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
燕回放下酒杯,拿起來一看。
問第一次尿床什麼時候?
答:豆丁大時候,尿了一個星星形狀尿印。
被媽媽打屁股,說第二天是國慶節,應該尿五角星形狀才對,回答完畢。
問第一次打架什麼時候?
答:八歲大時候,隔壁苗紅花用棉花糖碰了我衣服,我立刻暈倒地堅決不醒,成功賴了苗紅花她爸一百塊錢。
隔壁哥哥誇我是碰瓷專家,回答完畢。
……
問第一次跟異性接吻什麼時候?
答:五歲時候,隔壁嬸嬸家養了一隻叫胖丁公貓,我吃牛肉絲時候胖丁親了我一下,媽媽帶我去醫院打狂犬疫苗,打針很疼,我哭了,回答完畢。
問第一次跟異性上床什麼時候?
答:七歲大時候,我去隔壁小哥哥家玩遊戲,跟哥哥一起床上睡着了。
後來被爸爸抱回家,回答完畢。
……
燕回一路掃下去,臉都抽抽了,“爺看你小舌頭是真不想要了!
”
展小憐很無辜說:“爺,俺都回答啦,你看你看,俺寫了能有三千字呢。
”
燕回指着其中一項說:“公貓?
!
”
展小憐指着問題辯解:“反正不是母,異性,那是雄性異性。
”
燕回“哈”了一聲,對着展小憐勾勾手指:“你過來。
”
展小憐一看就知道沒好事,站着堅決不過去:“爺您老人家有什麼事您隻管說,俺站着就好。
”
燕回立刻喊了一聲:“來人,這妞腿不大好使,爺打算給她換條好使,先砍了她腿!
”
展小憐一聽,二話沒說就沖到了燕回面前,一邊敲着他腿一邊狗腿問:“爺,有事您吩咐。
”
燕回嗤一聲笑出來,伸手,把展小憐提站起來,一使勁,展小憐沒站穩歪了下,燕回伸手一抓展小憐頭發,展小憐直接仰面坐他腿上,眼睛呼一下被燕回捂住,展小憐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不知為什麼,心裡突然有了不大好預感,然後,她就聽燕回頭頂上慢條斯理說道:“肥妞,爺對爺玩具很滿意,你覺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