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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兵開冀州

三國之涼人崛起 文二郎 2350 2024-01-31 01:14

  “主公,要不要緊?

  兖州東郡至冀州廣宗的漫長行軍路,馬越第三次從馬背上摔下來,背部的痛楚他一笑而過,踩着閻行的雙手再度跨上駿馬。

  萬軍行進,旌旗蔽空。

  馬越的人馬暫時作為别部夾在皇甫嵩的部隊中間,數萬兵馬同時行進首尾相距足有十餘裡的距離。

  中郎将朱隽前往南陽平叛,皇甫嵩則接到朝廷诏命北上,大軍在東郡休整三日便立即開赴冀州戰場,漢廷與黃巾最後角逐的時刻要來臨了。

  撇開戰争的殘酷不談,最後角逐是一次盛會,在馬越眼中。

  盧植、皇甫嵩、朱隽,漢廷的三大中郎就不說了。
皇甫中郎将的老下屬都尉郭典,北地郡受征召而來的傅燮,這都是具名西州的豪傑。
更别說還有同為别部的騎都尉曹操。

  南線的戰士來了多半,中郎将朱隽領着南方人孫堅取道南陽,繼續平定南線戰場上黃巾的殘兵敗将,皇甫嵩則攜大勝之威奉诏北上冀州。

  閻行牽着缰繩擎着鐵槍,回頭看了看數裡之外中郎将的麾蓋戰車,對馬越說道:“主公,聽聞您與皇甫中郎有舊,何不說明負傷在身借郎将的戰車一乘……總好過馬背上的颠簸。

  “沒事,放心吧。
”馬越聞言松了眉頭,剛才他正考慮要不要讓閻行把自己綁在馬上,他說道:“不必麻煩皇甫中郎,我能走的。

  閻行聞言點頭也不說話,将鐵矛挂在馬側翻身下來,一手抓着自己的缰繩,一手牽着馬越的缰繩,徒步走在泥濘的田壟上。

  馬越伸出臂膀拍了拍閻行的肩膀,略帶感激的點了點頭,現在不是死要面子嘴硬的時候,整個南線的戰士都在這裡,他不知道再度落馬還能不能爬上來。

  現在他手中的官爵還不夠高,劉宏對他多有親厚,才會允許他以一介校尉虛銜兩千石作為别部平定東郡,如果他現在是個貨真價實的兩千石雜号将軍,依照禮樂便能夠在戰時乘單馬戰車。

  ‘也許下一次吧,如果廣宗之戰不出意外,下一次出征也許就是正職将軍了。

  此次随軍出征馬越隻領了一千五百步騎,這是長水校尉一營的正規軍力,負傷回歸洛南河畔時馬越便提筆為關羽表奏了别部司馬一職,兩千餘步騎如今都歸關羽統領,日前已經與先行冠縣押運辎重的曹操同行于前方為大軍探路。

  這是馬越走出彰山至今,做的最重要的決定。

  這一封表奏,意味着關羽在馬越眼中不僅僅是個家将,而是個已經能夠自立門戶守望相助的門生。

  以代司馬的身份獨領一軍平定一郡叛賊,這個功勞可大可小,就看劉宏與朝中大臣怎麼看了,如果對他們有利,那便是平定一郡之大功足矣平地升千石。
若對他們有害,诏令未到擅自領軍,以精銳之士平已去敵首的烏合之衆,離不了貶為庶人的罪責。

  當時的情況,馬越無法領軍出征,與其錯過戰機使東阿百姓北上冀州,不如使部下領軍出征,勝了有功,敗了亦罪不至死無傷大雅。

  這樣的心态,簡直像極了董卓。
馬越自嘲的笑了笑,他明白劉宏需要他,盡管不是缺他不可,但他清楚的知道在連天的戰亂裡,領兵作戰需要什麼條件。

  首先,将領對陛下有足夠的忠心,并且有絕對忠誠的臣子舉薦,沒有太多複雜的利益糾葛,最後才是克敵制勝的戰略與戰術能力。

  而這四點,馬越統統符合,盡管克敵制勝的戰略與戰術他僅僅是勉強。

  他不怕因為犯錯誤而被劉宏罷黜,即便貶為庶人也不過是清閑一段時間,總是要被重新啟用的。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馬越在當時的條件下将印信由程立轉交關羽,手下這些人隻有關羽最合适,其他人沒有獨立領軍的經驗,就算是關羽,馬越也沒有太多信心。

  他有氣量,沒把握。

  于公于私,他都清楚關羽絕對不會背叛自己。
他身邊的這個關羽并非是後世書中寫的那個義薄雲天忠心不二的關雲長,他身邊的關羽是藝高膽大年輕有力又蒙他搭救的勇士關羽。
數次大恩在身,何況從馬越為他遞出保奏之後,長水校尉馬越就是關羽的舉主,于公于私都沒有背叛的理由。

  馬越的目的很簡單,很明确。
無論天下亂與不亂,他需要自己勢力更強,無論是軍中的影響力還是朝中的風評。

  舉奏關羽,一本萬利。

  “校尉。
”馬蹄踏踏聲中,一哨騎策馬拱手對馬越說道:“長水校尉,皇甫中郎請您前去議事。

  馬越歪了歪腦袋,點頭示意随後拍了拍閻行,牽起缰繩控馬向着皇甫嵩的麾蓋踱步而去。

  東郡的日子裡,他失去了太多。

  重傷至今已修養了一月有餘,卻仍舊無法快馬疾行,一次皿戰元氣大傷,無論武藝還是身體都有了很大的退步,隻怕傷好之後武藝也難以恢複到巅峰時期,當時造成最大傷害的是命中背後的箭矢,現在對他傷害最大的卻是襲殺蔔己時十步之内被蔔己侍衛洞穿右臂的一支弩矢。

  馬越明白,他失去不僅僅是右臂的靈活。
這一路上眼中的洛北風景與兩個月前混過來的模樣全然不同,蔔己說的沒錯,洛北三萬百姓的生活,被自己毀了。

  所到之處遍地荒無人煙,世代居住在這裡的百姓如今背井離鄉,老房子裡十室九空,失去打理的麥田逐漸枯萎被蓬草占據,曾經的富足與美好,十不存一。

  征戰一郡之地,卻險些擊毀了馬越的一切信心。

  這還是曆史上曾經最強盛的大漢嗎?
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大漢?

  國力衰退,百姓饑苦,瘟疫橫行。

  策馬行至麾蓋之前,皇甫嵩面無表情的遞給馬越一卷竹簡,馬越不明就裡拉開看了一眼,便知道皇甫嵩面無表情的緣由。

  竹簡上記錄了許多信息,卻隻有三條消息吸引馬越的注意力,這三條消息全部是關于北線戰場的。

  “盧植獲罪囚車入洛,董卓以防備并州暴亂而不征,張角重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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