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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羅刹前腳踏出宣室殿,庾文君就立刻追問道:“将軍,您剛剛畫的是什麼?
宣室殿不是挺好的嗎?
又氣派,又莊嚴,您幹嘛要改?
您要改成什麼樣子啊?
”
衆人也都有着同樣的疑問,心想這人總是在沒事找事,紛紛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了雲峰。
雲峰卻神秘的笑道:“庾小娘子,你莫要心急,一個月之後自當揭曉。
”說着,不再理會直朝自已瞪眼睛的庾文君,向劉曜吩咐道:“永明,月茹與羊公都對你的書法贊不絕口,今rì見着天下為公四字,果然非是徒有虛名,這樣罷,你替孤書寫透明公開,他rì制成匾額,再懸挂于宣室殿中。
”..
“這是臣的榮幸!
”劉曜施了一禮,心中暗喜,能把墨寶留在中朝大殿,保命的把握又多出了幾分,緊接着,就給羊獻容打了個眼sè。
羊獻容會意的走了上《前,取出一簿書冊奉上道:“大王,這是我劉氏宗族與長安城内各原官吏大族的資财清單,這些錢财取自于晉室,皆可稱之為不義之财,不敢再據為私有,願悉數獻與大王,以資大王平定天下,還望莫要推辭。
”
“嗯?
”雲峰微微一怔,伸手接過來大緻翻看,長安城内近百戶權貴的财産曆曆在目,包括金、銀、布帛以及府宅,都以蠅頭小楷記的清清楚楚,其中最多的是他老劉家。
共有黃金三千金。
銀餅近萬錠。
各類布帛超過了五千匹,另有珠寶首飾十餘箱,這占了大約有一成,其他各戶的資财瓜分了剩下的九成左右。
..
雲峰不清楚這份清單的真實xìng,但縱是如此,這一次破關中的收獲已不是曆次擄掠所能相比了,黃金三萬金,銀餅十萬錠。
支付将士們的傷亡撫恤綽綽有餘,還能有充足的結留,而且趙國的國庫,武備庫也正在清點當中!
即便有些人偷偷漏了點下來,又能有多少呢?
雲峰也不準備計較了,他這人就是你識趣,咱也不會把事情做絕。
雲峰看了看劉曜,劉曜的神sè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突然雲峰瞬間理解了以劉曜為首的匈奴人的心态。
匈奴人自從東漢中葉南遷内附以來。
逐漸接受了漢文明,甚至個别人的儒學造詣不比有名望的大儒差到哪去。
比如劉淵、劉聰、劉曜,這三個人如果專心于著書立學,或有名流千古的機會,可惜走上了争霸的道路。
匈奴人雖受漢文明影響較大,卻向來恃強淩弱,在這一點上,曆兩百年近十代人并沒有太大的改變,他們的思維方式仍是大草原上**裸的叢林法則,臣服強者,欺淩弱者。
曹魏、司馬氏強大時,他們不敢肆意妄為,心甘情願的做着下等人,而數十年後,司馬氏内亂頻生,國力大損,機會就來了,再不甘心做下等人,而要做人上人!
如今雲峰斬殺石虎,一戰擊破羯趙二十餘萬大軍,很自然的,成為了匈奴人心目中的強者。
匈奴人也不傻,手無縛雞之力,卻占有令人垂涎的巨額财富,這是自取滅亡之道啊!
與其等着雲峰巧取豪奪,倒不如乖乖的先行奉上,說白了,這是他們的買命錢,贖買曾經犯下的滔天殺孽!
一時之間,雲峰心情大好,省了費手腳的工夫,不禁笑道:“既如此,孤也不說客套話,且收下便是!
”說着,把簿冊遞給了蘇绮貞,張靈芸諸女紛紛好奇的湊上了腦袋。
羊獻容始終面帶微微笑看着雲峰,似乎在等待下文,雲峰明白她的意思,正要說出自已對于城裡匈奴人的處置,卻目光一凝,這是雲峰第一次近距離的細細觀看羊獻容。
這個女人,雖然眼角爬滿了魚尾紋,面上帶有明顯的憔悴之sè,頭發也略有些斑白,卻無損于她的美麗,歲月的侵襲反倒給她增添了一種成熟而又知xìng的魅力。
不過,雲峰關注的并不僅止于此,而是羊獻容曆人世滄桑所沉澱出的睿智與淡然,以及與生俱來的、又經兩朝皇後生涯所積累出的迫人貴氣!
這麼一看,雲峰越看越滿意,目光灼灼的打量起了羊獻容。
羊獻容卻是一怔,雲峰目中的火熱令她感到了心慌,這種目光她見的太多了,在遇上劉曜之前,幾乎十個男人看到她,至少會有八個現出類似的眼神,但是,心慌中又帶有一絲莫名的喜悅,自已畢竟已是人老珠黃了,沒想到還能對年輕人構成吸引力啊!
這倒不是羊獻容對雲峰起了心思,而是出于女子的天xìng,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沒人不希望向世人展現出自已的美麗,吸引來男人的關注目光,而這個男人是不是自已的心上人,這并不是太過重要,她們隻享受男人投來的癡迷眼神,不由得,羊獻容那蒼白的面頰竟泛出了一絲紅霞。
劉曜暗道不妙,眨眼間,額頭就布上了一層冷汗,在他想來,最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了,大王竟會看上了獻容?
要知道,獻容已經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了,而且還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啊!
如果雲峰真想要女人,隻要稍稍透出一丁點的意味,劉曜不介意把自已的十幾個女兒全送給他,換句話說,他還求之不得呢!
此時的劉曜,又悔又急,悔的是剛才應該把女兒們叫上,陪着雲峰遊覽未央宮,急的是一個兩難的抉擇擺上了案頭,如果雲峰暗示對羊獻容生了興趣,自已給還是不給?
給了,不光是心頭摯愛被生生奪走,那份屈辱也難以咽下,不給,很可能會遭了雲峰的毒手!
或許劉曜自已都沒有覺察到,看向雲峰的目光中竟帶上了一絲哀求之sè。
羊明最先發現了三人間的異況,臉上滿滿的全是不敢置信!
他的一雙老眼一眨再眨,雲峰看向羊獻容的眼神,火熱中又帶着渴望,羊獻容雖是目光平靜,臉頰上那淡淡的羞澀卻是作不了假。
從對雲峰的了解來看,羊明不相信雲峰會對羊獻容生了興趣,但眼前所見,又令他不得不心生疑忌,這該如何是好?
‘獻容不僅是劉曜的妻子,還是繪瑜的姑母,與荀灌及王妃的師徒關系不同,她倆可是皿緣至親啊!
’
羊明的額頭也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心裡轉動起了萬般念頭,該如何才能以合适的言辭來勸說雲峰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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