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同吧,她似乎真的和别人不同啊,無數的人類都會将幻獸去當成奴仆,即使是本命契約,可是人類皿脈的自大也讓他們從骨子中不屑魔獸。
可是,這個少年卻完全不同,幾乎颠覆了他以往所有的認知。
那個叫翼的男子,不過是她的主仆契約者,可是這個少年的輕笑淡然。
即使那般的輕淡,但是身上所含有的特殊的感覺,卻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就像是風尋告訴他夥伴和兄弟之間的感覺一樣。
朋友麼?
離殇淡粉色的嘴角輕抿,銀色的長發在月光灑下的映照下如同玉石般的光澤好看,美麗孤傲的面龐也有了幾分的動容。
“嗯。
”輕狂點了點頭,看着離殇将手中的玉笛收了回去。
離殇直接大步的向前,輕輕低着頭,看不清他的面龐和眼眸,輕狂卻能從他身上感到一絲的波動。
輕輕笑了笑,這個男子的心思可真是不好猜呢。
狐族擅長幻術,這輕狂是知道的,不過沒想到這些家夥居然能達到這麼高的水平,就算是翼的幻境也是遠遠不及的。
輕狂打量着他們剛剛走過的路,她進入一個陌生環境第一時間便是觀察最佳逃脫路徑,這個習慣造就已經深入骨髓。
不過,這裡似乎每一步的行動,周圍的景色都會有細小的變化,這裡面竟然含有一種輕狂上世知道的八卦之意,再加上周圍精妙無雙的幻境,就算是她也沒有辦法立刻做出計算。
不愧是狐族上千萬年的底蘊啊,果然是不能絲毫的小觑的。
“這裡是我所在的密室,族内還有事情,我先去了。
”不知道轉了多少圈,離殇将輕狂兩人領入一個特殊禁制的小屋内。
他的纖長影子突然伫立,依舊背對着兩人,白色的高貴皮毛衣衫在離殇的身上襯托的極為的好看,輕狂卻覺得這個男子的身上似乎有一絲的顫抖。
那種從骨子中暈開的黑暗憂傷似乎要将人埋沒一般,可是其中那抹希望和柔和卻讓人心疼,就像是碰到了灼熱的溫暖卻不知道該怎麼擁抱的寒冰,渴望着陽光,卻又怕被灼燒幹淨。
離殇幾乎是飛快的從屋内逃離,銀色的眸子帶着絲絲的迷茫,大概吧,他好像真的迷茫了。
“主人,不要擔心,輕狂大人一定可以救你的哦,靈兒覺得輕狂大人是好人。
”小白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離殇的懷中露出了頭,眨着黑普通般的眼睛說着,靈動極了。
“靈兒,你是我妹妹,不用叫我主人。
”離殇看着懷中的小白狐,妖孽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的無奈和迷茫。
她是好人?
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承認過她自己是好人啊。
“不行,雖然主人是靈兒的哥哥,但是靈兒一定要叫哥哥主人的。
”靈兒人性化的搖了搖頭,吐了吐小舌頭認真的說道。
“主人是狐族的王,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對的,那些家夥才是叛徒,哼!
”
“狐族的王?
那麼,叛神也是對的麼?
”離殇磁性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在這冰雪之中飄蕩着,喃喃地輕語着。
“嗯……嗯……靈兒不知道哎。
”靈兒似乎很苦惱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想了很久說道,“反正主人做什麼都是對的,哥哥是狐族的王,對靈兒來說,就是我們的神。
”
“這樣啊。
”淡粉色的嘴角輕輕彎了彎,蒼白柔美的手揉了揉靈兒的小腦袋,記得那個家夥極愛做這個動作呢,離殇的眼光看向遠方自己剛剛“狼狽逃脫。
”的密室之處。
靈兒眨了眨靈動的眼睛,小小的爪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
記憶中哥哥似乎從來沒有這樣對自己過,不過好像很溫暖哦,輕狂大人好像就是這樣揉她弟弟的呢,嘻嘻,感覺真好。
整個屋子不大,卻勝在精緻,所有的東西都像是能夠随意的變幻出來。
輕狂随意笑了笑,不愧是狐族的密室啊。
控制着思維,将整個房間的中央幻化為一個石台,從戒指中取出藥鼎“方兒。
”放了上去,又将放置雪蓮精的玉盒,和不同的藥材一一的擺放上去。
手中的火焰順着潔白纖長的手中直接蹿到藥鼎之中,藥鼎之中産生了一絲的興奮地顫動,烏卡爺爺已經從戒指之中出來了,漂浮在輕狂的身邊,默默地看着輕狂的動作。
翼也靜靜的站在一邊,溫柔地看着輕狂的動作。
這是輕狂第一次要煉制六品丹藥,即使她的幻力已經足夠突破了,不過她卻從來沒有試驗過。
畢竟六品丹藥的材料比較難找,即使是輕狂也沒有太多的把握,如果不是在藥之力的支撐下,她也不會輕易嘗試,答應下來。
她這次并沒有采用一般的天火,而是她的紫火,一般紫火的話對于普通的藥材,甚至于能直接灼燒成灰燼,得不償失。
不過對于雪蓮精卻是極為合适的,一般的火焰根本就不能煉化雪蓮精,反而會被它撲滅,煉藥師也會遭到反噬。
不提極品雪蓮精的可遇不可求,煉制雪蓮精為主藥的丹藥,一般的煉藥師絕對不可能做到,就算是高階煉藥師,沒有那種高等的火焰也做不到。
因此像是這些特殊的丹藥能夠煉制的人,絕對是少之又少,這也是為何離殇一直對自己生存抱着絕望的原因。
乳白色的藥之力包裹紫色的火焰,在藥鼎之中不斷的翻滾着,在這寒冬之中,無比的炙熱。
輕狂清風一撫,那玉盒自動的打開,一種來自天地的冰寒随即展開,在這灼熱的屋内,發自一種靈魂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