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張浪沒事就練練武,實在無聊就調戲小美女,這小日子也過得有滋有味。
至于朔方文有蔡邕,武有高順、張遼,他暫時也不用操心什麼。
朝廷的任命下來後,他就令人把印信星夜送往朔方,吩咐蔡邕、高順、張遼以他的名義購買糧食,收攏流民,擴張軍隊。
至于最為關鍵的張讓多年收刮的民脂民膏也已上路,有着張讓的一千死士及三千人精兵護送也不擔心讓人劫走。
帶隊的人物更了不起了,他就是回京了的燕山大俠王越,與張浪做過了一番深入交談後,讓張浪說動後便率領百名弟子負責此行的安全。
張浪不是不知時間的珍貴,也不是不知朔方的重要,更不是樂不思蜀,他是在抱着萬一的心思等待着有可能投奔于他的寒門人才。
要是他前腳剛走,人才後門就到,那他可真得悔得腸子都青了。
可他小看了張讓這個名字的殺傷力了,這半個月下來,鬼影子都沒見到一隻,人才更是别想了。
張浪失望之下,也懶得做那守株待兔的蠢事了,準備于次日北上朔方。
這天,出于臣子本分的張浪與劉宏辭别,聆聽了劉宏的叮囑後便打道回府。
在家門口看見自己仆役正與一位身材魁梧的軍人對話,張讓的家仆比世家大族的家仆可和氣多了,曾經,有一個鼎鼎有名的富商風塵仆仆的上門賄賂,隻因衣着不整而被轟走,張讓回府後,聽說一筆天下的财富就這和溜走,自然是雷霆大發,狠狠的收拾了那些家仆了一番,有了教訓,家仆們兢兢業業,再也不敢以貌取人了,再加上又有張浪之嚴令在耳,是以對每一個上訪的人均是客客氣氣的。
張浪走到近前,盡管已經見過不少的卓越人物,但眼前此人還是讓張浪喜上眉梢、贊不絕口。
眼前的這魁梧昂揚的大漢,正值三十而立之好年華,穿着十分陳舊打着幾個補丁、洗得發白的軍服,可卻整整齊齊。
他容貌剛毅,兩眼精明,神光如炬,肌膚黝黑,虎背熊腰,手足均比一般人粗壯,手上還有厚厚的老繭,很明顯是常年練武的人。
雙目閃閃生威,顧盼間自具一股懾人心魄的力量,使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似能擔當任何重任的硬漢氣質,顯出剛毅不屈的粗線條輪廓,深具粗犷的男性魅力。
張浪上前笑問道:“你從哪裡來,為何到此?
”
這位也做了幾年年官,明白宰相門前七品官的道理,雖然隻是一個少年郎,但是看仆役的動作,知道他多半是張讓的子弟,于是恭敬道:“末将來自荊州,應朔方太守張大人征召而來!
”
“荊州而來?
”張浪大喜問道:“将軍莫非是南陽黃忠字漢升?
”
“公子認識末将?
”這下輪到黃忠驚訝了。
張浪喜出望外,雙手緊緊捉住黃忠手臂連聲喜悅道:“好,好,漢升兄,我張浪日思夜盼啊,總算将你盼來了。
”
黃忠本在南陽當一員軍司馬,忽然有人到訪,正是張讓的人奉張浪之命來請他出山,聽到是張讓的侄子征召,黃忠毫不猶豫就拒絕了。
他大好男兒,怎麼可能助纣為虐,為惡名昭著的閹黨效命?
傳訊之人非常機靈,當他無意見到黃忠那卧病在床的兒子骨瘦如柴、面黃肌瘦,不斷咳嗽時。
立刻想到了張浪的話,并告訴黃忠隻要他到了洛陽,張浪就會請禦醫為他兒子治病。
黃忠的兒子名叫黃叙,他得的并不是什麼哮喘,而是肺病。
黃叙出生的時候渾身都很正常的,直到黃忠管教嚴厲,訓練兒子跟操練士卒似的。
使得黃叙小小年紀因為日久勞累,傷了肺。
請了不知道多少名醫都不管用。
終于有一天,一個大夫路過南陽,黃忠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帶着兒子去看了一下。
那醫生随即開出一張方子,黃忠之子吃完居然有效!
隻是藥材太貴,其中的主配方是人參,而且竟是越昂貴越好!
大夫還說,若想徹底治好,最少得連吃三年藥!
這哪是吃藥,明明是吃金子!
黃忠出自寒門,又隻是一個軍司馬,哪有這麼多錢?
一來二去不到三個月就傾家蕩産了!
他除了一身武藝根本不懂謀生之道,本時也是趁着空閑時上山打打獵補貼家用,可那微薄的收入,無異杯水車薪,沒有了藥物的支撐,黃叙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每況愈下,有幾次都咳昏了過去。
黃忠也知道那錢财對于自己是天文數字,可在張讓等宦官眼裡什麼都不是。
黃忠頓時猶豫了,一邊是男人的尊嚴,另一邊卻是唯一的兒子,對于這兒子,黃忠心裡有着無比的愧疚。
一下子,黃忠陷入了痛苦的二難選擇,特别是黃叙說出甯死也不願父親為難的話時,這個鐵打般的漢子發現自己這個父親太不稱職了,也太自私了,于是他躲到一個深山老林裡一個人痛哭了一場。
與黃忠相比,作為一個母親的黃夫人更在意兒子的性命,也很希望黃忠去洛陽,可她不敢逼黃忠,隻能一個人默默垂淚。
看着生命垂危的兒子,又看到形同癡呆的妻子,又想到那些狗仗人勢的世家爪牙,地方官員期壓百姓的可惡嘴臉。
黃忠的心态也發生了變化:想我黃忠忠于漢室江山卻換來了無盡的冷落與排斥,天下官員一丘之貉,世道盡皆如此,我又能如何呢?
哎,要是叙兒出了什麼意外,我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怎麼對得起夫人啊。
罷,罷,罷!
想通之後,黃忠便決定用自己的自由換來兒子一命!
“漢升兄,咱們進屋再談。
對于漢升兄的刀箭雙絕絕技,小弟張浪可是慕名多年了。
聽說你在南陽不得志,受了很多年的窩囊氣,不過不要緊,咱們兄弟去朔方找匈奴、鮮卑這些王八蛋來出氣,你把那些個狼崽子當成那些擠兌的人來殺,很過瘾的。
”張浪興奮至極,雖然張浪不知黃忠武藝高到何等境界,但以他五十接近六十高齡戰平了正值壯年的關羽的表現,壯年時的他應當是呂布級别的高手,若非他錯過了人生中黃金時期,關羽、張飛等人根本不夠資格與他并列五虎将。
“太守大人揚威朔方,漲我大漢威風,實及大漢之英雄。
末将區區一個軍司馬,實不敢當太守大人如此稱呼。
”黃忠見張浪這位風頭甚健的朔方太守如此熱情,稱呼他為兄的時候,有些受寵若驚!
不管張浪是不是宦官的子侄,可他為民族立下的功勳是實實在在的。
他是真正的軍人,對于張浪取得的戰績是非常佩服的。
“當的起!
當得起。
”張浪拉起黃忠的手往府裡走,道:“小弟是運氣好。
我算什麼英雄,看到那黑壓壓的大軍壓城而來,我差點吓尿褲子了。
至于這太守之位是怎麼來的,大家心裡有數就行了,與大家相比,我不過是投了一個好胎而已,所以你也别說什麼高攀低攀的,說起來還是我高攀你了。
”
“卻是何解。
”黃忠詫異的問。
見張浪如此熱情、豪邁,黃忠心中的拘謹也慢慢的消失了,在地方上他隻聽說張讓及其家仆是何等何等的飛揚跋扈。
可真正見面時,家仆們的表現出來的氣度卻颠覆了他的印象,如果這也是飛揚跋扈,那麼,那些世家就是反人類了。
他在路上時,也想張浪是個怎樣的人?
奸詐,陰險,狠毒……這些他都想過,
沒想到張浪一見到自己,就對自己一個最低層的軍官平易進人,通過他的表情及一番言辭,全然看的出他心中喜悅和快樂,黃忠為這點而深深的感動了,心裡甚至懷疑張讓的惡名也是世家故意抹黑所緻。
待見到張讓本人,黃忠更是深信不疑,大有傳言誤人之感慨:張讓這貨的賣像太好,太有誤導性了,一幅正人君子、忠臣孝子的氣派。
卻不知道有大奸似忠這麼一個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