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秦厲才磨磨蹭蹭起身。
昨晚看到了稀世珍寶夜明珠,秦厲忽生一計,和绮夢又計議了好一陣子,绮夢欣然接受。
經過大半夜的接觸,绮夢和秦厲夫婦越加熟稔,他們都是豁達之人,很快便成了朋友。
尤其是林嫣兒,對绮夢這位孤膽女子很是敬佩,姐姐長姐姐短的叫的那叫一個親熱,有說不完的話。
天近四更,绮夢才一臉笑意的告辭,按照秦厲的安排去依計而行。
老丈母娘早已準備了早餐,秦厲簡單吃過,這時绮夢恰巧折返回來。
此時的绮夢早已脫掉黑衣緊身衣褲,換上了一套女兒裝束。
身材高挑,秀眉彎彎,鼻梁高挺,秀氣中不乏風韻,還略略帶有一絲男人身上才有陽剛之氣。
叫秦厲看了是怎麼看怎麼舒服,怎麼看也是看不夠。
绮夢嫣然一笑,說道,“秦公子,我的事兒辦完了,一切辦的十分妥當,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
“姐姐出馬,哪裡有辦不成的事情。
姐姐快吃些飯菜,歇息去吧,整個一晚上呐,我看姐姐都累的瘦了一圈呐!
”秦厲嘻嘻笑着說道。
飯廳中隻有他們兩個人,小嬌妻林嫣兒不在場,秦厲樂的說話随意。
當着美女的面麼,自然要谄媚一些,乖巧一些,随意一些。
說來绮夢今年十八歲,比秦厲要大上兩歲,她本是豪爽之人,卻不知道為什麼,俏臉一紅,在秦厲跟前有些忸怩了。
绮夢羞答答的小模樣更是迷人,秦厲看得不禁眼睛發直。
绮夢輕聲說道,“秦公子自己吃吧,我确實累了,這就去找妹妹歇息了!
”
說完,扭轉身形,擺動着柳腰,匆匆忙忙的溜了。
秦厲尴尬的笑着搖搖頭,快快吃完了飯,便要出門。
林嫣兒将绮夢安頓歇息後,快速走了出來,嬌聲道,“相公且慢走,拿上這個!
”
她手裡俨然拿着正德禦賜的癢癢撓。
秦厲“噗嗤!
”一笑,說道,“還是小娘子貼心呐!
今兒去見江彬,還真是危險重重,說不準還真要用上這癢癢撓。
”
從林嫣兒手裡接了癢癢撓,順手在背上蹭了兩下,一副分外滑稽的模樣,惹得林嫣兒掩嘴而笑,道,“相公還是别逗了,妾知道相公一向和江彬談不來,這次可要小心了,早些回來,可不要讓妾擔心呐!
”
嘴上雖然笑着,臉上卻是非常擔心,依依不舍的模樣。
秦厲心中暖暖的,鄭重的點頭道,“嫣兒且放寬心,你家相公福大命大,死不了,不就是個威武副将軍麼,你家相公今兒就好好忽悠忽悠他。
”
言罷,沖林嫣兒嘻嘻一笑,轉身出門,直奔江彬府邸。
一路行着,一路想,昨天我鴻運當頭照,讓江彬顔面丢盡。
那江彬本來就對我心有嫉恨,這回恐怕更是恨的我要死了。
皇上雖然讓江彬全權負責我的安危,但那江彬鬼心思太多,而且對皇上也是陽奉陰違。
這一去還真是要小心再小心了。
轉而又是想到,說來自己有這禦賜的癢癢撓,懷裡還揣着太後保命的絲帛,不信那江彬敢胡來。
轉過幾條大街,很快站在威武副将軍府門前。
向守門的士兵報上姓名,說明來意。
守門士兵倒是不敢怠慢,匆匆跑去裡面禀報了。
秦厲想,依照江彬的性格,今日他見不見自己都是很難說的。
江彬牛氣沖天,即使見自己,說不準也要擺足了架子,讓自己等上半天哩。
沒辦法,等就等着吧,誰讓自己想出來個馊主意,要耍弄人家一番呢。
讓秦厲不曾想到的是,隻是盞茶功夫,負責通禀的士兵便小跑着回來,對秦厲一副小心谄媚的模樣,哈着腰說道,“公子快請,我家将軍聽說是公子來了,分外高興,本打算親自出來迎接,但眼下卻有一件緊要事情要辦,實在難以分身,着小人一定要把公子請進去哩!
”
秦厲一陣愣怔,江彬親自來接我,我啥時候有那麼大面子了?
來不及多想,士兵在前面走,秦厲便緊跟在後,一路轉過好幾座閣樓,穿過好幾道堂門,在一處小院子中停下。
自從進了江彬府邸,秦厲看到這豪氣的府邸便想,江彬有這樣闊大氣派的府邸還嫌小,還想霸占了王鼎生家的宅院,真是貪得無厭,人心不足呀。
奇怪的是現在站的這處小院卻是環境極差,院中胡亂堆放着各種雜物,不時還有陣陣臭氣不知從哪兒飄過來,刺的鼻子發酸。
秦厲聳了聳鼻子,心道,這是搞什麼名堂,難不成江彬就住這裡嗎?
那士兵見秦厲一副不解的模樣,伸手指着前面幾間低矮破敗的小房子說道,“将軍便在裡面,小的就隻能送到這裡了,秦公子還是自己進去吧。
”
說完,慌忙退走。
秦厲越發納悶,皺眉沉思着,莫非江彬并不想見我?
今日讓士兵引我到這僻靜之處,實則是不懷好意,想趁機殺了我?
秦厲這樣一想,不禁脊梁溝發涼。
此時小院中甚是安靜,一切顯得非常滲人。
秦厲朝那幾間破房看了看,猶豫了片刻,終于鼓足了勇氣大踏步走了過去。
秦厲一直很是納悶,在這樣豪華的威武副将軍府,怎麼會有這樣一處肮髒的去處,這也很不協調了吧?
越是接近那幾間破房,秦厲越是緊張。
由不得将手裡的癢癢撓抓的緊緊的,提高了警惕。
正在這時,突聽房内傳出幾聲奸笑,“呵呵,蔣知府,本官看你骨頭可夠硬的,行啊!
你真行。
今兒個幹脆就不和你磨叽了,趁早要了你的命!
”
“哼!
江彬,你是神馬東西,禽獸不如。
本官是朝廷命官,你竟然敢私設公堂,迫害本官,哼!
等本官見到了皇上,一定要彈劾你!
”
是蔣瑤的聲音,他的聲音很大,十分堅定。
“彈劾我?
可以啊,等你去了陰曹地府再去彈劾我吧!
”江彬陰測測的聲音。
秦厲聽到這裡,料到蔣瑤危急,再也來不及猶豫,奮力推開了房門。
觸眼處,蔣瑤頭發淩亂,衣衫褴褛,上面沾滿了皿迹,正捆在一根柱子上。
江彬則手裡舉着一個金瓜,正要惡狠狠朝蔣瑤的頭頂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