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定邦,人死在了你家商鋪門前,如何要賴在别人身上,莫非是看人家是外來之人嗎?
兄弟們,抓了他回去理論!
”張麻子冷冷的說道。
說來張麻子和孔定邦以前關系也算不錯,孔定邦畢竟是牲口市場很有地位的人。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二人的關系卻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尤其是近些日子,張麻子幾乎就沒給過孔定邦好臉色,那孔定邦卻也是無可奈何。
換做是旁人,隻要是送上幾兩銀子,那兩人便會言歸于好了。
可偏偏這張麻子是個油鹽不進的主。
他若是看你不順眼了,你就是給他一座銀山他也不要,也是要把你趕将出來。
張麻子身後的捕頭旋即上前,二話不說便是給孔定邦上了鐵鍊,可憐孔定邦年過五旬還要受這等洋罪。
依孔定邦的功夫其實對付眼前的幾個捕頭也不會費力,包括張麻子在内,也都不是他的十合之敵。
可這是官府的人,他孔定邦在牲口市場再有地位,他再有用不盡的銀子,也不代表他敢在官府跟前造次。
沒辦法,孔定邦雖心下萬般不甘,也隻有被鎖了鐵鍊。
可不管怎麼說,眼前這對夫妻也是殺了幾條人命呀?
難不成這張麻子就真的不聞不問?
雖然他剛才說斧頭幫衆的死是咎由自取,但在孔定邦想來張麻子也就是随便說說。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以張麻子平日的性格,他斷然不會置之不理。
所以,自己被鎖了,他還要眼睜睜看着秦厲和慕容冰也被鎖了。
然而讓孔定邦無比驚訝的是張麻子非但沒鎖秦厲和慕容冰,相反他倒是扭身回頭,朝秦厲抱拳拱手道,“出了這等亂子,還望小哥多多擔待,小人回去之後定然會從嚴審理,也好為小哥出了這兇中之氣。
”
孔定邦登時瞪大了眼睛,怎麼的?
難道他們認識。
可是怎麼看怎麼也不像呀?
若是他們相識,張麻子不會稱呼那人為小哥吧?
怎麼說也要有個正确是稱呼吧。
秦厲淡淡一笑,輕輕點頭。
張麻子似乎感覺還不過瘾,接着說道,“小人叫張麻,小人很想請教一下小哥大名!
”
張麻子問了這樣一句話,是猶豫了很久,也是好不容易才下定了決心的。
要知道今日秦厲和慕容冰兩個人和五十多個人鬥毆,死傷十幾人之多,這樣的大場面鬥毆在這曲阜城都算是大案件了。
這麼大的案件他如何不抓秦厲和慕容冰。
換做是旁人,他是必須要抓走的。
可就是在他剛剛到了現場的時候,他一眼便看到了慕容冰手裡的那如意。
張麻子經多見廣,也是非常細心之人。
他一眼便是看到了按如意上面的小字:正德禦用之物。
我的天呐!
正德禦用之物,那是皇上用過的東西。
他手裡竟然有皇上用過的東西?
張麻子一下便懵了。
他首先想到的是正德皇帝這是微服私訪而來。
可怎麼瞧慕容冰都是唇紅齒白,年紀太小。
秦厲看上去也是十七八歲的年齡。
他們兩人顯然不是正德皇帝。
要知道正德現在做皇帝都有十六年了。
而且,張麻子聽人說起過,正德是十五歲做的皇帝。
這樣算起來正德應該是三十歲的人了。
他判斷出眼前的兩人都不是正德。
但他們手裡有正德的禦賜之物,那他們絕對不是一般人。
呵呵!
也難怪了,平常的小百姓誰手裡能有皇上的賞賜之物呀?
張麻子不愧是在捕頭的位置上混了幾年,頭腦靈光的很。
他旋即便做出了一個清晰的判斷,眼前這兩位是他惹不起的人。
豈止是他惹不起,就是連曲阜的知縣也是惹不起人家。
更何況眼前小小的牲口商人孔定邦。
那抓人就很簡單了,孔定邦被抓走。
至于秦厲兩人嘛,沒辦法隻有放他們走。
可真放他們走了,張麻子還有點兒心裡不甘。
這若是回去向知縣大人如何交代啊呀?
還是問清楚他們的姓名為好。
張麻子也知道可能就他遮掩的身份,根本不配問秦厲二人的姓名。
但咋說他的膽子也是太大,終于還是問了出了。
他這樣一問,孔定邦便徹底清楚了,原來他們壓根就不相識。
奶奶滴!
這張麻子純粹是想和我過不去呀?
你這是秉公執法嗎?
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就把他們放了,這不是徇私枉法嗎?
秦厲并沒回答張麻子的問話,隻是稍稍沉思,便是從懷中取出那錦衣衛的小牌子,放在手掌心讓張麻子看了一眼:錦衣衛旗官秦宇。
這是高忠的傑作,把秦厲的名字改成了秦宇,秦厲便腰身一變成了錦衣衛。
此時張麻子是背對着孔定邦,而秦厲的那錦衣衛小牌子隻是朝着張麻子一個人看的。
眼睛隻是輕輕的一掃,張麻子的身體便是明顯一顫。
錦衣衛,無數人的噩夢中才出現的角色。
我張麻子竟然碰到了錦衣衛,我莫非要死了嗎?
像他這樣的小角色,平時隻是聽聞了錦衣衛更多的殘暴。
所以沒有不被吓破了膽子的道理。
可這張麻子的膽子的确不小,很快便是鎮靜下來,他又是朝秦厲一拱手,也不說話,隻是一揮手,衆捕頭便押着迷惑不解的孔定邦急匆匆的走了。
我的天呐,人家說錦衣衛,甭說是殺了三個人,就是再多的人也不是我這樣的捕頭敢管的呀,我還想好好做我的捕頭,當差吃飯保住這飯碗呐。
孔定邦呀,孔定邦,多行不義必自斃,也是該你倒黴。
惹誰不好,你偏偏惹上了錦衣衛。
這回……唉!
後果不堪想象呐。
孔定邦被抓走了,秦厲和慕容冰無奈的相視一笑,轉身離去。
反正今日是買不成牲口了,晦氣呐!
真個是晦氣。
兩人很快走出了牲口市場。
市場内人生噪雜,很是繁華,可是市場外卻是冷冷清清,幾乎見不到人影。
兩人正匆匆行走之間,便聽後面一個尖細的的聲音,“兩位就這麼走了,難道連個謝字也沒有嗎?
”
秦厲回頭,但見身後是一個身形矮小,長的尖嘴猴腮的三十歲上下的漢子。
那漢子滿口的黃牙,模樣甚是猥瑣。
但秦厲馬上想到眼前之人便是那暗地裡使用飛镖相助自己之人。
所謂人不可貌相,這應該是厲害角色。
秦厲毫不遲疑的便是一抱拳,低聲道,“剛才多虧大哥您,若不是大哥出手,想來我二人便……重恩不言謝,還請大哥留下姓名,容我日後報答一二!
”
那人也不客氣,呵呵一笑便道,“我乃小李飛镖李歡是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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