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翠翹的牡丹亭外還沒有唱完,她正在用心的一邊彈奏着琵琶一邊唱着,全身心的投入,達到了忘我的境地。
大廳中的衆人也是非常安靜的在聽着。
除了王翠翹琵琶發出的聲音,還有她那絕美的歌唱,再也沒有半點兒雜音。
秦厲的這一下鼓掌無異于是在非常平靜的湖水中丢下了一粒石子,把大家從那種美好的境界中驚醒。
王翠翹也是一愣。
不過她終究是經多見廣,而且在音律的造詣上頗深的人。
他的琵琶彈奏絲毫未亂,她的歌唱雖然稍稍遲疑了一下,但旋即便恢複了正常。
不得不說王翠翹的确是個很厲害的人,琵琶的彈奏和她的歌聲旋即又把衆人拉回了那種絕妙的境界,直到他的這一曲終了。
此時那少年早已站起,快步走到了王翠翹身前,躬身一禮,道,“姐姐的彈唱已臻化境,我每一次聽都有每一次的收獲。
”
“呵呵!
弟弟過獎了。
姐姐隻是用心而已。
”王翠翹輕笑道。
她的一颦一笑莫不勾魂攝魄,秦厲的一雙虎目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至于剛才的鼓掌,完全是情之所至,這時候他早已忘記了。
王翠翹緩緩站起,朝那少年微微一拜,這便要下樓而去。
不料那少年卻說道,“姐姐且慢,剛才有人打攪了姐姐,小弟自然要給姐姐尋回場面。
”
他朝王翠翹說話的時候仍然是臉上帶着笑容,看上去是那樣的可愛。
但是随後他卻是轉過身來,那一張小臉卻早已陰沉如水,一雙明亮的眼睛裡此時哪裡有半分的欣喜,完全是冷漠冰冷光芒。
秦厲倏忽間發現那少年好像周身都透出一股寒芒。
我的天呐!
好大的氣勢。
少年先是朝大廳中早已站起,不知所措的望江樓掌櫃胡海朗看了一眼。
秦厲注意到哪胡海朗似乎渾身都在發顫。
不停的顫抖着,顯然他被這少年吓得失了魂魄。
本來胡海朗在江甯鎮,甚至在這整個沿海地方都是非常厲害的角色了,可是在這少年跟前卻更像是一隻随時都可能被他捏死的螞蟻。
此時胡海陵早已吓破了膽子。
也難怪了,這望江樓裡胡海朗是掌櫃的,他負責這裡的一切。
王翠翹這樣的絕美之人來了這望江樓,那必須要保持非常安靜的。
可是就在剛在從酒樓的雅間裡突然傳出了鼓掌之聲。
乖乖龍地咚!
船主大人在這裡,他沒有鼓掌,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鼓掌呀?
再說了,即使船主大人鼓掌了,沒有他的同意,你若是出了動靜了,那同樣是尋思的節奏。
奶奶滴!
按照往常來說,這樣的事情是絕不會發生的。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位船主地位的崇高,更知道他的手段。
至于那王翠翹,大家也都知道她是如何的地位崇高。
隻是聽聽的她的彈唱,早已是一輩子都要知足的事情了。
又有誰敢去打攪她呀?
那少年這樣說話,王翠翹索性站住了。
剛才秦厲鼓掌那一幕的确讓他很驚訝,這便調動了王翠翹的興趣。
王翠翹也想見識見識在雅間内的到底是何許人也?
少年并不說話,把犀利冷漠的目光從胡海朗身上移開,随後朝秦厲所在的雅間狠狠瞪了一眼。
秦厲三人在雅間裡,對外面的情況看的很清楚。
秦厲看少年明顯是沖自己來了,不禁無聲的搖搖頭。
唉!
真是啥事都有呐,鼓掌都犯錯誤。
看那少年船主的确很牛掰的樣子,氣勢不是一般的大呀。
再看看他身旁那兩個年齡稍稍大些的侍女,雖然她們表面上仍然是那樣柔順的樣子,可秦厲還是發現她們的眼神在瞬間就發生了變化,眼睛裡流露一股寒芒。
那種寒芒顯然是要殺人的節奏。
乖乖隆地咚!
麻煩來了,沒想到還真是遇到麻煩了。
呵呵!
也好,正好可以領教領教那牛掰少年的厲害。
以為有十幾個打手,氣勢很大就能吓住本将軍了?
哼!
本将軍可不是吓大的。
秦厲這樣一想,不禁昂首挺兇的從雅間出來。
他倒背着雙手,一副悠然自得,氣定神閑的模樣。
看了一眼少年,說道,“剛才是我鼓掌了,王小姐天籁之音的确非同凡響,我聽的入迷,叫了聲好!
”
那少年幾乎看都不看秦厲,他身後那兩名年齡稍大的侍女卻飛身到了秦厲跟前,不由分說伸手就朝秦厲的咽喉抓下。
顯然她們是想一擊緻命。
話不投機半句多。
她們根本就不給秦厲說話的機會。
秦厲急忙閃身避讓。
禦賜同時周帆快捷的上來,朝對面一名侍女當兇就是一拳。
這時候哪裡顧得了什麼雅觀不雅觀呀?
更不會顧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
小李飛刀李歡自然毫不示弱,飛刀早已捏在了手裡,隻是擡手便會發出百發百中的一刀。
的确是百發百中,在小李飛刀的印象裡,好像他的飛刀就從來沒失手過。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幾乎看不清發生的狀況。
然而那王翠翹卻是看的清楚,王翠翹急促的一聲,道,“且慢動手!
”
她的這一聲哪裡還有半分的溫柔,全然是尖利的一聲,而且底氣十足。
隻是這一聲,秦厲便判斷出王翠翹是會武之人。
而且是非常精通武藝的那種,她絕對在高手之列。
秦厲甚至想到,就是自己和王翠翹相比較,自己也未必能戰勝了王翠翹。
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單單是王翠翹的這一聲,便把她的功夫表露無疑。
兩名侍女果真停下了。
周帆自然也戛然而止。
至于小李飛刀李歡,自然也是不露聲色的收回了那一飛刀。
兩名侍女之所以停手,自然是因為他們知道這王翠翹在主子心裡的地位。
王翠翹讓她們住手了,她們若是還不停手,或是收不住的話,恐怕當即就要被少年船主怪罪。
王翠翹看了一眼秦厲,輕聲道,“剛才這位小哥說我彈唱的不錯,不知道好在了哪裡?
”
她的聲音又恢複了起初那種溫柔美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