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盧植攪動的風波,讓韓炜很不爽。
一大早就起了,赤膊在庭院之中舞動着天龍破城戟,健碩的肌肉彰顯陽剛之美。
隻是一個來回,韓炜就更加煩躁,隻因他境界到了瓶頸。
本來丹成境界就難以突破,加之他多日不曾參悟武學,确實懈怠了。
他回想當日對陣呂布的情景,早知道就不投機取巧用什麼《歸林》槍法了。
堂堂正正的剛正面,說不定便可以突破瓶頸。
韓炜長歎一聲,将長戟遞給王雙,王雙又遞過手巾。
一邊擦汗一邊問:“子全,我看你如今已經突破凝氣六重了,隐隐也要達到凝氣巅峰了吧。
”
“還不是有幸得到公子垂青,略微指點一二。
否則末将如此愚笨,怎麼可能有此造化?
!
”王雙憨厚的笑道。
韓炜嘿嘿直笑,說道:“唉,還垂青?
你現在也跟那些文官一樣,學會油嘴滑舌了!
?
”
“末将喜歡講實話,這都是實話。
”王雙也是樂呵呵的說道。
這時,騰骧衛前來禀告:“君侯,元才先生求見。
”
“快請。
”韓炜接過王雙遞過來的大氅,披在肩上,往屋裡走去。
成公英表情并不好看,施禮之後說道:“公子,昨夜孫堅離雒陽而去。
這其中恐怕有什麼蹊跷,要不要派人追回來?
!
”
韓炜心中“咯噔”一下子,暗道:果然,真的有井中玉玺的事情呀!
這孫堅若不是得了玉玺,豈會夤夜出走?
嗨,管他呢。
若是這個樣子,那孫堅離死不遠了。
“追?
!
不用了。
如今聯軍分崩離析,誰還在意我這個勞什子盟主啊?
”韓炜面帶笑容說道。
成公英想想,韓炜說的也對。
便又說道:“軍報上說,曹孟德已經跟徐榮對上了。
來來回回各有死傷,如今僵持在那裡。
”
“徐榮……徐榮。
恐怕,曹阿瞞要栽了!
兄長,你盡早安排人馬,準備接應曹操。
此戰,他赢不了。
”韓炜斷然說道。
成公英詫異的看着韓炜,問道:“現在就去安置嗎?
”
“嗯,可不就現在嘛。
”韓炜點點頭。
成公英躬身施禮,下去安排了。
韓炜可記得清楚,徐榮于汴水大破曹操,而且不隻是單純的擊破,曹操簡直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沒有曹洪舍命相救,一代枭雄恐怕要歸天于此了。
卻說當日,孫堅奉韓炜之命,在城中尋找漢臣,皇宮之内焦屍遍地,這總要處理的,便設營帳于建章殿基上。
孫堅命士兵打掃宮殿瓦礫,這時候軍士從井中撈起一婦人的屍首,但是屍體卻沒有腐爛,衆人詫異。
卻見婦人是宮中女眷,項下有一錦囊,取開看時,卻見一傳國玉玺。
孫堅仔細辨認,發現上面有“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的字樣。
此時,大将程普侃侃而談:這本是當年卞和在荊山之下,見鳳凰栖于石下,采玉而得。
獻給楚文王,後來秦王得到,李斯寫上八個字,遂成為傳國玉玺。
始皇帝二十八年,巡狩洞庭湖風浪大作,舟有傾覆之危,投玉玺于湖中居然風平浪靜,三十六年,有人持此獻給始皇帝,第二年,始皇帝駕崩。
後來子嬰持此獻給漢高祖劉邦。
近來十常侍作亂,皇帝逃難,此寶失傳。
因此上天把此寶獻給明公,說明主公乃天命所歸,此地不可久居,不如暫回江東,别有良圖。
”
孫堅深以為然,連夜拔營起寨,出離了殘破的洛陽城。
伴随着黎明時分破曉的陽光,孫堅一馬當先,孫策與其并行,問道:“父親,為何不與金城侯辭行?
”
“我兒,許多事情啊,說了你也不明白。
這雒陽乃是非之地,還是早早離去為妙呐。
駕,駕!
”孫堅一抖馬缰,絕塵而去。
就這樣,孫堅便離開了洛陽。
果然,成公英走後不多時,王異便帶回了消息。
“主上,那孫堅得了大漢的玉玺,逃了。
”王異面無表情,恭聲說道。
韓炜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說道:“嗯,果然如此啊。
劉備呢?
是不是又在散播他的仁義?
”
王異點了點頭,說道:“主上英明,劉備倒是沒有什麼反常的行為,挨家挨戶的安撫百姓,據說自己還貼補進去不少錢财。
”
“行了,你下去吧。
既然孫堅走了,就盯緊了劉備。
我斷定這劉備一定會跟我去長安,他急着認親呢!
”韓炜兇有成竹的說道。
王異蕙質蘭心,聽出了韓炜話中的意思。
即刻問道:“莫不是坊間流言都是真的?
劉玄德真的是大漢皇叔?
”
“聰明!
哦,對了!
吩咐下去,莫要跟的近了,那關羽、張飛武學境界奇高,就憑遮雲那些手段,瞞不過他們二人。
切記,不要暴漏。
”韓炜鄭重其事的囑咐道。
王異點點頭,退了出去。
見王異離去,韓炜說了一聲:“二師兄,可以出來了。
”
屏風之後走出了李彥,朝韓炜一拱手,說道:“師弟,你匆匆招我前來,有什麼要緊事?
”
“有勞二師兄了,麒麟閣的事如何了?
”
“已在并州建立了總堂,若不是師尊來信,我才不會管你這閑事呢。
”
“二師兄,愚弟如今的攤子大了,唯恐有失。
本來我是請大師兄前來的,你也知道,咱們大師兄清心寡欲的,來來回回數十封信,他都不肯出面。
我隻好讓師尊請你了?
”
“這麒麟閣的作用呢?
”
“監視于我不利的一切情報,畢竟都是江湖遊俠,奇人異士不勝枚舉,又不牽扯政治紛争。
可這些人飛揚跋扈慣了,需要一個領袖,二師兄以劍立足江湖,人稱‘劍聖’,何等威望?
更何況,五麒麟還都是你的徒兒。
嘿嘿,換句話說,這麒麟閣是為你開宗立派不是?
!
您就是麒麟閣主。
”
“得了得了,賢弟就會欺負愚兄這個老實人。
哦,還有一事,還請小師弟言明。
”
“師兄盡管道來。
”
李彥收起笑意,表情嚴肅的看着韓炜問道:“你說的一切,也包括‘闇月司’嗎?
”
此言一出,韓炜隻覺得背後一涼。
李彥是個老實人,自然會這麼一問。
可這一問,卻讓韓炜揪住了心。
他暗暗揣摩着:是啊。
雖說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可闇月司牽扯的太多,倘若賈诩故去,會不會被居心叵測之人利用呢?
一時間,這讓韓炜聯想起了東廠錦衣衛。
這麼強大的組織機構,最後竟然淪落到太監手中。
他可不想闇月司的未來也出什麼幺蛾子。
想到此處,韓炜堅定的說道:“自然在内。
”
李彥點點頭,說道:“愚兄明白了。
”
“師兄,你放心。
麒麟閣一切的錢财開支,都由我來承擔。
”韓炜拍了拍兇脯,說道。
李彥撇着嘴說道:“那是自然。
我可得能出起這麼多錢呢?
行了,這就告辭了。
”
說完,李彥一縱身,墊步擰腰踩着窗棂,身輕如燕的離開了。
歸根結底,韓炜内心中還是希望能有辦法制衡闇月司的。
所以,在闇月司初成之時,他就有意建立麒麟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