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玉要攻略南海,侵犯了嶺南馮家的利益,引來馮家的不滿,主動挑釁,讓趙金玉防不勝防,不得不請示家主,如何應對?
對此,安國縣公是霸道的,大筆一揮,殺之可也,碾為齑粉!
什麼嶺南馮家?
在他趙無敵眼中,整個星辰大海都是他的,隻要敢阻攔他的戰艦,無論是何人,都将毫不留情地碾碎。
另外,他覺得該給海外大業樹立一個旗号,否則,總給人不倫不類的感覺。
海外大業是為了建立一方樂土,安置他所在乎的人,包括給常山趙氏族人打造一方休憩地,讓他們不受戰亂的影響,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
但是,海外大業又不能以常山趙氏的旗号出現,更加不能冠上他安國縣公的名頭。
他回想起前世和來自西洋的傳教士的交談,不禁有了計較。
他的海外大業與西洋人的做法何其相似?
不如效法他們的做法,也省得再廢腦筋。
他給整個将建立的海外樂土命名為“星辰大海”,而他就是星辰大海的王,當可為……星海神王。
他洋洋得意,以神王自居,不知道家主姐姐知道了會不會用白眼瞟死他?
諸如孫老神仙那樣的長者,說不定會拿老大耳刮子招呼他。
趙金玉可為啟航城總督,總管整個星辰大海的計劃,而在南海可在婆羅洲再建造一座城,命名為天涯海角,選一人為提督,坐鎮南海,為整個計劃積累财富。
南海可是天然寶庫,都不用開采,滿地都是寶石,樹上長的都是堪比黃金的香料,還有野生的稻米,太富有了,讓趙無敵都眼珠子冒綠光,涎水打濕了下颌。
飯要一口一口地吃,心急喝不了熱湯,趙大将軍還沒有被珍寶迷失了雙眼,從而大腦發熱,急功近利。
星辰大軍将穩紮穩打,第一步就是将馮家的所有船隻摧毀,将他們攆回陸地,一輩子都怕水。
然後,經略南海深處,将那些野人梳理一遍,擇其可堪調教者訓練為奴隸,為他們拾揀寶貝、采摘香料、收割稻米,也可以派些農人引導野人嘗試種植稻米,至于那些不堪調教的,攆到密林深處,管他們死活。
趙無敵仔細盤桓,對将來的走向做了想盡的規劃,然後寫成密信,交給來人帶回啟航城,面交趙金玉。
另外,他親自去看望了趙金玉的家人,給他們送去了一萬錢,幾匹麻布和絹帛,一些肉食、酒水和糧食,還有來自南海的稻米。
時日,可把趙金玉的家人給感動壞了,一家子趴在地上給公爺磕頭,賭咒發誓要為公爺粉身碎骨。
趙金玉的老爹,一位在沙場上失去一條腿的老府軍,拉着啟航城的來人一個勁地囑咐,要他告訴餘金玉,好好替公爺做事,若敢有一絲對不住公爺的,他們就立刻自盡,并棄屍荒野,死後都不進祖墳。
這話太重了,葉落歸根、葬入祖墳是每個人的歸宿,若是一個為人子孫的,将父母逼得自戕,且不肯葬入祖墳,成為孤魂野鬼,那麼天下再大,也将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安國縣公将趙金玉大大的誇贊了一番,然後不嫌簡陋,就坐在一張缺了一條腿的“凳子”上面,陪老軍幹了幾杯三勒漿,并且将一塊玉墜順手給挂在趙金玉的小侄兒脖子上,哈哈大笑贊一聲:“好娃娃,将來跟你叔叔一樣有出息!
”
……
入冬以來,一連下了幾場雪,氣溫一日比一日冷,雖相當于朔方不值一提,趙無敵和沫兒以及月娥沒當回事,可對于窈娘和鸢兒可就不同了。
她們倆自打出生以來,就沒有離開過揚州,對沫兒所描述的北地風光一無所知,哪怕是絞盡腦汁也想象不出來。
想不出不如不想,免得将小腦袋瓜子想疼了,反正就是一個字“冷”,且鸢兒連連抱怨,今年的冬天格外冷,都不想出門了。
鸢兒對沫兒的不以為然很懊惱,怼她是“北人不知南方的冷”,沫兒大怒,狠狠地撲上去,接下來兩個人互相撓胳肢窩,嘻嘻哈哈都笑得喘不過氣來了。
時間在雪花中飄零,又随着積雪消融,一天天的過去,眼瞅着天道二年就要過去,将迎來新的一年。
今年與往日不同,因為趙無敵要為亡父守孝,一直住在山坡上的茅屋中,一家子還沒有正經八百地過一個年。
今年總算是過了孝期,可以開開心心地過個團圓年,另外,他今夏大婚,一連娶了三房媳婦,也算是給老趙家添丁進口,怎麼也要大肆慶賀一番。
說道添丁進口,窈娘就愁容滿面,不得開心顔。
自七月成親以來,都過了小半年了,夫妻間的敦倫也不曾少過,可她們三個誰都沒有一點動靜。
郎君雖然認祖歸宗,重回常山趙氏門牆,可在窈娘心中還是固執地将揚州這一支當作郎君的根。
揚州一脈傳承至今,隻剩下自家郎君這麼一棵獨苗,作為妻妾自然要替郎君開枝散葉,多養幾個子嗣,否則,郎君的名爵和偌大的家業該由誰來繼承?
想當日阿爺離世之際,還忘不了叮囑她,待趙無敵回家後早日成親,好替他們老趙家生個胖小子,承繼香火,也免得日後清明時節太過寂寥。
窈娘強忍着羞澀,向府中生養過的婦人讨教,并讓府中的葉醫士給自己和沫兒、月娥診斷,開了好些調理身體的方子,可始終卻不見效。
若說她以前日子太苦,忍饑挨餓,虧了皿氣,倒也說得過去。
沫兒也差不多,同樣受了不少苦,聽說在新城的時候因為郎君墜落地下暗河中不見蹤迹,從而昏厥了一月,生機都斷絕了,也許就是那時埋下了隐患也說不準。
可是,月娥卻在爹娘身邊嬌生慣養,從來不曾受苦,為什麼也同樣沒有反應呢?
對此,沫兒眨巴小眼睛,猜想道:“姐姐,您就别折騰自己個了,要說身體虧不虧,奴就是學醫的,能沒有數?
”
“那為什麼咱們幾個就沒有動靜呢?
”窈娘問道。
“這個……”沫兒飛快轉動眼珠子,忽然,猛地一拍書案,道:“姐姐,咱們都漏了一個人,萬一是郎君的問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