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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草原生存法則

無敵之大唐 星河行者 2397 2024-01-31 01:14

  小可汗忽必利的一番話,對趙無敵來說并沒有多少價值。

  自古至今,以至于到未來的大明,對于這些靠牧養牛羊為主、不事農耕的遊牧民族,漫長而又奇寒無比的冬季,也就是他們口中的白災,都是一個難以度過的坎。

  他們生活在苦寒之地,比起中原的農耕民族,更加依賴老天的恩賜。
更何況,從某種意義來說,老天就從來沒有青睐過他們。

  農耕民族遇到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年頭,還能勉強混飽肚子,不至于在冬季凍餓而死。

  而他們隻要是遇到冬季,不知道為什麼,糧食就從來沒有夠吃的時候,一個冬季下來,沒有餓死人,那都是不正常的事情。

  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也不是趙無敵該考慮的事情,不過,忽必利最後的話,亦或是牢騷,卻讓他不由得陷入沉思。

  倏然之間,他想了很多,自他死而複生來到大唐以後,一樁樁一幕幕都重現在眼前……

  一個個單獨而又顯得淩亂的畫面,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線穿過,串聯在一起,組成一幅幅無聲的畫面,如同史書。

  能發射三百斤石彈、破城門如摧枯拉朽的回回炮,綿延如山嶺、鐵騎攻城如履平地的攻城車,一身勁裝身法詭異的忍者,還有這萬騎長、千騎長的名稱……

  作為一個來自大明的“亡魂”,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事和物、還有名稱的含義。

  這些可都是不應該出現在大唐這個時空的,可偏偏都出現在這裡,就出現在他的眼前,而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人……

  突厥國師阿魯不花,也就是大唐英國公李績孫子,那個在原本曆史中于揚州扯起“讨武”大旗造反的徐敬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無敵心中忽然浮現一個不好的預感,那就是這個徐敬業不簡單,既有可能和他一樣,徐敬業已經不是徐敬業,而是一個來自後世的亡魂。

  既然如此,徐敬業會是誰呢?
或者說,這個徐敬業是來自那個時代,遼、金、元、大明,還是更加遙遠的未來?

  不過,目前出現的攻城車和回回炮,可都是後世成吉思汗和他的子孫東征西讨攻城拔寨的利器。

  如此看來,這個徐敬業極有可能和大元帝國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是上蒼怕我太寂寞,不想讓我一帆風順、孤獨求敗,所以給我安排了一個對手嗎?

  呵呵,亡魂之間的戰鬥,真是很期待啊!

  趙無敵刹那之間心思電轉,把從大唐到大明這數百年的時空理了一遍,而他臉上的神色不由自主随心而動,忽喜忽悠,忽怒忽狂,就如同那六月的天,變化無常,難以捉摸。

  他在那變來變去地玩變臉不要緊,卻把忽必利吓壞了,面如死灰,眼神灰暗,牙齒咯嘣咯嘣咬個不停,就連身體也不由控制,全身的肌肉都在顫動,将牆壁上的灰塵都擦得幹幹淨淨。

  趙無敵從遐思中退去心神,臉色瞬間平靜如常,一看忽必利那噤若寒蟬的模樣,不由得啞然失笑:“小可汗,趙某隻是有些失神,并非是針對于你,大可不必如此驚慌。

  隻要你說出某想知道的,趙某不會動你分毫的,反而會把你平平安安送往神都。

  而且,也不會埋沒你的功勞,就憑你主動說出突厥的軍事機密,呵呵,天後是不會虧待你的。

  忽必利心中忿忿卻又隻能無奈的歎息,沒辦法,形勢比人強,在趙無敵的屋檐下,隻好向他低頭。

  趙無敵的話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同時,也斷了忽必利的退路。
隻要把忽必利的事情告之天下,他終生就再也沒有回到突厥的可能。

  他将突厥的軍事機密和盤托出,告訴了大唐,從這一刻起,他注定就是突厥的叛徒,隻能困守神都,托庇于大唐帝國。

  他臉色灰敗,眼神黯淡,吞了一口口水,橫下心來,斷斷續續地交代起來:“大可汗不許前來大唐打草谷,隻能去西突厥、契丹以及奚人那裡搶。

  可是,這些人也是窮鬼啊,比突厥還窮,能搶到多少東西?
再說了,沒有了食物,他們同樣沒法度過寒冷的冬天,自然要奮力反抗。

  結果,東西沒搶到多少,反而折損了不少勇士,算起來完全是得不償失,何苦來哉?

  大可汗完全是被阿魯不花迷失了心竅,忘記了我們突厥人賴以生存的根本。

  我們突厥人缺衣少食怕什麼?
到大唐搶就是……”

  說到這裡,阿魯不花偷看一眼,發現趙無敵眉頭一蹙,連忙解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瞞你說,我少年之時曾在長安待過數年,也曾在弘文館跟着先生度過幾本聖人之言。

  我也知道去搶别人家的東西不對,可是,我們突厥地處苦寒之地,每逢寒冬時節總是缺衣少食,凍餓而死者不計其數。

  你知不知道,當白災來臨的時候,食物不夠吃怎麼辦?

  呵呵,每到那時候,我們就開始殺人,殺自己人。
先殺年老體衰的,留下精壯、孩子和婦人,孩子是未來的勇士,而婦人可以讓部落繁衍下去。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如果食物還是不夠,那就開始殺婦人……

  那可是殺自己人啊,照樣殺得皿流成河,面對自己的父母下不了手,那就換着殺。

  嗚嗚……”

  說着說着,忽必利抱頭痛哭,語不成聲。
看來少年時期,他在長安學到的那點聖人之道,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讓他在進化之道上跨出了一小步,已經和牲畜拉開了距離。

  趙無敵沒有安慰他,但也沒有斥責他。

  他能說什麼呢?
不論是作為唐人,還是作為明人,都沒有理由同情北方的遊牧民族。

  有宋一朝,從遼、西夏到金和蒙古,對中原的襲擾和侵害就從未停止過,最後,蒙古人建立的大元帝國還滅亡了大宋,把宋人當作牛馬奴役了數十年。

  即便是到了大明,大元的餘孽鞑靼等依然野性不該,始終沒有停止對大明的侵害。

  不過,既然忽必利說到了一家人殺一家人這是何等滅絕人倫的慘劇,還不讓人家哭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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