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應該有聖旨,顔兒,我不想再等了,有千月,有淩王,我心裡不踏實。
”
他伸手将她抱住,緊緊的,聖旨一天不到,他便一天不能安心,或許她不在意,可她不明白,她就是他的幸福,有時,看她取下面具在醫閣忙碌,而不遠處,靜靜站立的那抹紅色身影,阻礙了他不能前行,他見她,隻能是在夜晚,當黑暗籠罩了一切,當世界一片甯靜時,他或是跳牆或是跳窗,才能守得那片刻的幸福。
幸福,有時候,他會覺得離他很遠,遠的他伸開雙手卻是怎麼也夠不着。
可是,她也時常往淩王府跑,他知道,她是去給老夫人看病,可那是淩王的地盤,那裡有淩王的氣息,每當那是,他都恨不得攔着,恨不得同去,恨不得……太多的恨不得,可是他卻什麼也不能做。
他甚至是告訴過自己,不管是自己或是淩王,隻要是她選擇了,他都尊重她,如果她愛,他就攜手到老,如果她選擇錯過,他就護她此生安好!
隻是,不行,他覺得他做不到,因此用情太深,深入骨髓,他已經不能放手了。
“聖旨?
要那玩意做什麼?
想娶,何須等聖旨?
”莫夕顔低聲說道,他的心,她何嘗不懂?
而她,也想早些擺脫這丞相府,因此想了好久,覺得嫁了似乎也不錯。
該想的,她都想過了,該斟酌的,她也都斟酌過了。
“顔兒?
!
”軒轅灏大喜,對啊!
他以前在糾結什麼?
他有皇上的口谕,還非要等那聖旨做什麼?
他真是擔心則亂,他想的太多,顧慮的太多,因而卻忘了他完全可以做到的事。
他是親王,皇上也要給幾分面子的親王,何苦去在意那些虛的?
他不在意,可是她也不在意嗎?
“顔兒?
你願意?
隻是我怕委屈了你,沒有皇上正式頒布的聖旨,入皇家瓷碟時你會低人一等,我不舍,而且我的婚事一切準備都是禮部來操作的,沒有皇命,隻怕……”軒轅灏欲言又止。
“怕什麼?
你齊親王府不會是庫房空虛吧?
那些虛名我也不在意的,隻要你養的起我就好。
”她說笑道。
軒轅灏抱着她的手又緊了緊,她說不在意,那便是同意了,他頓時感激,隻是心裡仍然是想給她最好的,那聖旨,他一定要求來。
聖旨和口谕皆是聖意,可是有聖旨便能有诰命,他堂堂一親王的王妃,自然是要有诰命在身的。
這點莫夕顔也是明白的,軒轅國皇室的婚姻和别的朝代或國家不同,她知道,軒轅灏等聖旨也是為了她好。
“好,本王自然養的起你。
”軒轅灏應了一聲,低頭跟她耳鬓厮磨。
莫夕顔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當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快晌午了,西院一直很冷清,因此密室被盜的事,丞相發動了很多人打探失竊之物的下落,果不其然,羅漢玉笛很快就回了他的密室,隻是那玉麒麟,他卻是想盡辦法也未曾能得其下落。
還有那元陽蠶絲,他留着将來要續命的聖品。
元陽蠶絲,莫夕顔已經将它做成了解藥,一小半用在了墨梨花的解藥上,另一多半加上黑靈芝研制成了玄陽靈蘭,絕對的續命、解毒聖品!
想到這裡,莫夕顔掩口輕笑,丞相隻怕将京城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那元陽蠶絲了吧?
元陽蠶絲,世間原本就少有。
對了,她還要找個機會去一趟洛城呢,想來那祁天塵的胎毒也快到時候了吧?
莫倩蓉被禁足了,莫如雪見丞相無暇顧及她,便自己想着辦法,而莫夕顔則是時不時的和蘇燕換着身份去醫閣,一連多天,都挺順利的。
這天,莫夕顔才剛到醫閣,突然來了一個很奇怪的病人,此人一身白色長袍,身形玲珑,應是女子,隻是臉上戴着黑紗,讓人看不出是何樣貌的,才剛進醫閣,便暈倒在地了。
醫閣病人不少,見狀一陣慌亂,“哎呀,千月,有人暈倒了!
”
“吳邪,快先給那人醫治吧,看着似乎病的挺急的。
”
“是啊,我們能等,沒事的,你先給那人看吧!
”
莫夕顔蹙眉,沒聽那些病人議論,快步從櫃台裡走出來到那白衣人身旁,剛進門就暈倒了,身上又不見有外傷的樣子,這分明就是急症!
二話不說便将人擡進了診室,一番号脈,臉上神色也跟着驚訝起來。
一旁吳邪見狀緊張的問道:“師傅,她的病可是難辦?
”
莫夕顔号脈之後,吳邪也是号了一番的,隻是她的脈他号不懂,時空時懸,時有時無,這樣的脈,他第一次遇到,見師傅臉色凝重,他不禁也跟着凝重起來。
“纓蔓之毒!
”莫夕顔低語,伸着手,在那白衣人臉上停了停,那黑色面紗之下會是一張怎樣的臉?
她竟然不敢看了,纓蔓之毒,中了此毒的人,容貌怕是……
“師傅?
”吳邪感到她的手在抖,有些不解的問道,“纓蔓之毒是何物?
”
莫夕顔盯着那黑色面紗,良久,她将手放下,轉頭輕聲對吳邪說道:“纓蔓之毒,世間最為陰毒,至于如何的陰毒,你掀開她的面紗便知道了。
”
吳邪的手抖了抖,他跟着師父學醫時間也不短了,各式各樣的傷者他也見過不少,可不知為什麼,聽到師父說讓他掀開面紗看,他竟然手抖了。
他想一定是師父說的太謹慎,這診室光線又昏暗,無形中便營造出了恐怖感覺吧?
手也隻是抖了一下,畢竟是男人,微微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便将那黑色面紗給揭了開來,頓時,眼前景象讓他忍不住驚呼起來:“啊!
師父,她……鬼……”
莫夕顔也側目看了過去,隻見那女子一張臉上數隻藤蔓從額頭長出一直蔓延至下巴,那藤蔓就如同紋身一般,青黑色,枝枝蔓蔓幾乎攀藤了整張臉。
細看她五官,也算是精緻,再看她頸部皮膚,也是白細如雪光潔如玉,此女子算不得傾城,可也是小家碧玉了,她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如此年輕美麗,究竟是誰如此狠心,又是多大的仇恨,竟然能狠心對她下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