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羅信别再巡視了,下旨給馬芳,讓馬芳給羅信一千騎兵,保護着羅信返回京城。
”
“遵旨!
”
景王府。
景王臉色蒼白地坐在書房内,袁炜已經走了一刻鐘了,但是他的心卻處于極度恐懼之中。
他自己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兒。
當初去刺殺羅信的任五,就是他派出去的。
而且那任五還被抓了,最後還把任五的人頭扔進了景王府。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羅信已經知道是誰在暗殺他。
雖然後來徐階和袁炜散播的謠言,将此事的真相掩蓋,但是他相信羅信心中有數。
如今羅信沒有被炸藥炸死,景王覺得羅信一定會認定是他景王要炸死羅信。
實際上也确實如此,這件事确實是景王做的。
那麼,當羅信知道任五是景王派去的,當即便将任五的人頭扔進了景王府,這說明羅信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如今又知道是自己想要炸死他,羅信會怎麼做?
想到袁炜讓他老老實實地呆在府中,景王不由焦躁地站了起來,在書房内來回走動着。
“我怎麼能老老實實地在府中呆着?
等着羅信來取我的性命嗎?
不!
羅信不敢殺我!
不!
即便是羅信不敢明目張膽的殺我,但是我能夠暗殺羅信,羅信為什麼不能夠暗殺我?
”
景王不由機靈靈打了一個冷戰,眼中現出驚恐之色,渾身如同打擺子一般地顫抖了起來。
“不行!
”
“羅信必須死!
絕對不能夠讓他活着回到京城。
”
“來人!
”
“殿下!
”一條身影出現在景王的身前。
宣府!
總兵府。
羅信張開了眼睛,望向了坐在對面的王翠翹,凝聲道:
“沒有想到我去年剿滅流寇竟然不徹底,還留下了張旺這麼一個人。
他現在的實力如何?
在太行山具體的落腳地知道嗎?
”
“沒有具體的資料,據說張旺有着五千餘人,藏在太行山,具體的老巢,還需要時間去查,老爺你……”
“我懷疑埋炸藥的就是張旺,隻是不知道是張旺想找我報仇,還是張旺投奔的景王?
”
“那……我們怎麼辦?
”
“有了方向,就不要着急了,以免急中生錯,讓我們的人損失過大。
慢慢地将張旺在太行山的老巢給我找出來。
”
“是!
”王翠翹立刻點頭道:“老爺,您放心。
”
“我們也應該準備離開宣府了!
”羅信淡淡地說道。
“我們……不在這裡破案了?
”王翠翹驚訝地問道。
“不了!
”羅信搖了搖頭道:“我這一路上先後遭遇兩次刺殺,而且一次比一次動靜大,陛下不會再讓我繼續巡視下去了,也不會讓我留在這裡破案。
不管是愛護我也好,做樣子給朝堂看也罷,他都會下旨讓我返回京城。
馬大哥的奏章應該已經到了,估計兩三天之後,陛下的旨意就會到了。
這兩天就好好修整一下吧。
”
“是,老爺!
”
時間匆匆又過去了三天。
這一日。
羅信正和王翠翹在房間裡喝茶,便聽到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羅信放下茶杯,站起身形道:
“馬大哥來了!
”
羅信來到門口,将房門推開,和王翠翹并肩而立,眼簾中,便見到馬芳龍行虎步而來。
“馬大哥!
”羅信拱手為禮。
“不器,我們進去說!
”
房間内。
羅信和馬芳相對而坐,王翠翹打橫相陪,為兩個人斟茶。
“不器,陛下來旨意了,讓你立刻回京。
”
“嗯!
”羅信輕輕點頭。
看着羅信平靜的神色,馬芳道:“你早已料到了?
”
羅信再度點頭道:“我連番遇刺,陛下不會再讓我巡視了。
”
“那你……”
“我自然要回去!
”
“可是……你不是說要出來躲避京城的風雲嗎?
”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立儲之事會被壓一壓。
而且如今我傷勢未愈,躲在府中養傷,也一樣會躲過立儲風雲。
”
馬芳想了想,點頭道:“說得也是。
陛下還下旨意,讓我派一千騎兵護送你回去。
要不,我多派一點兒。
”
“不用!
”羅信的臉上現出自信的神色道:“當初兩千人都可以縱橫草原了,有一千騎兵,在大明的疆土内,何處去不得?
”
“那……你什麼時候走?
”
“明天就走!
”
馬芳沉默了一會兒道:“還有什麼事情要我去做的?
”
“張旺這個人你知道吧?
”
馬芳的目光就是一縮道:“你是說……”
“有這個可能。
”
馬芳的臉上立刻現出了擔心之色:“張旺這個人神出鬼沒,我曾經圍剿過他多次,都被他逃了,而且始終找不到他的老巢。
據說他有着五千餘人,不行,我再多派給你一千騎兵。
”
“不用!
”羅信搖頭道:“陛下讓你派一千人,你派兩千人,那便是抗旨。
放心,有一千騎兵,不會有危險。
倒是老哥你可以派出一些斥候,一旦張旺真的來截殺我,你可以讓斥候跟着他們,尋找到他們的老巢。
”
次日。
羅信帶着五十個家丁,在一千騎兵的保護下,離開了宣府,向着京城的方向奔馳而去。
離開宣府到了大同,在大同休息了一夜,再啟程。
羅信等人雖然都是騎兵,就是羅信也沒有坐車,而是騎馬,但是衆人卻行走的并不快,一路上小心翼翼。
雖然羅信不認為景王在兩次刺殺自己失敗之後,會冒着大風險,對自己進行第三次刺殺,但是卻依舊加着小心。
這一日近黃昏十分,衆人來到了一條河前。
羅信等人對這一代都很熟悉,直奔一座木橋。
“停!
”
當衆人來到河邊,正想着踏上木橋的時候,羅信的臉色卻是突然一變,高聲喝道。
衆人紛紛勒住馬缰,轉頭望向了羅信。
萬大全催馬來到羅信的身側問道:
“侯爺,出了什麼事情?
”
羅信的目光落在了河岸上,這條河他不止一次走過,河水的寬度他十分清楚。
這條河寬有近二百米,但是此時卻隻有六十米所有,河水變得非常淺,裸露出濕漉漉的河床。
這絕對不是因為幹旱而導緻河水變淺,因為裸露出來的河床非常濕,如此便隻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在上遊被堵住了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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