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就是一靜,随後羅恒不可置信地問道:“真的?
”
“真的!
”張樹激動的聲音中已經帶了哭腔:“你們聽!
”
門外傳來了一陣陣歡呼聲,初始還遠,瞬間接近,如同海潮拍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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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這裡等我!
”
羅信一催胯下馬,便沖出了大門,一出大門便看到大街上全是一群瘋子般的人,蓬頭垢面,破衣爛衫,但是卻喜極而泣,聲嘶力竭的呼喊着。
羅信騎着馬小跑着順着大街跑去,見到大街上都是歡呼的人群。
不知不覺中便來到了城門處,此時城門已經大開,城門處并沒有士兵把守,羅信便一催胯下馬,沖出了城門,然後便一臉震撼地停在了那裡。
在他的視野中,已經分不清究竟有多少軍隊,正在城外圍剿着流寇。
領兵器的碰撞,充滿了視覺沖擊力。
這可不是羅信當初面對二十幾個流寇,而是數萬大軍的圍剿……、
“呼……”
羅信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随後吸入了一絲絲皿腥之氣,隻是他此時已經沒有了嘔吐的感覺。
緊了緊手中的關刀,最終還記得自己是一介書生,調轉馬頭向着家裡奔去。
“總算是結束了!
”
羅信忍不住也仰首狂喊了一聲,霎時間便覺得一直籠罩在心中的陰雲散去,渾身充滿了力量。
“大軍到了!
”
羅信沖進了家門,見到全家人還是一副随時逃亡的模樣,臉上現出笑容,如釋重負地說道。
“我去找我父親!
”周玉的淚水嘩嘩地流,催馬就向着門外行去。
“浩德兄,我陪你去!
”羅信将手中的關刀往地上一戳,催馬上前。
“浩德兄,我也陪你去!
”張洵也催馬向前。
“信兒!
”羅平有些擔心地說道:“你還是帶着關刀吧。
”
“不用,爹!
”羅信一邊催馬向着門外走一邊道:“我剛才已經去城門口看過了,流寇已經四散而逃。
正在被朝廷的大軍圍剿。
”
周玉,張洵和羅信沿着街道催馬前行,在他們三個人的身後跟着那四個衙役。
一行七人向着城牆上飛奔而去,周玉知道此時周庭玉一定在城牆之上觀看。
此時在城内已經沒有了什麼兵丁。
都被白總兵帶着殺出城外了,所以周玉七個人很快就登上;城牆,果然看到周知縣正帶着縣衙内的人扶着城牆滿臉喜悅地向着外面望着。
聽到背後傳來馬蹄聲,回頭一看,見到是周玉幾個人。
周知縣眼睛就是一濕,有點兒哽咽地喚道:
“浩德我兒……”
“父親!
”周玉急忙翻身下馬,搶到了周知縣的身前拜倒:“父親……”
周知縣将周玉扶起,然後将目光望向了張洵和羅信,喚了聲:“信兒,洵兒!
”
“堂尊!
”羅信和張洵含笑施禮。
周知縣走到羅信的面前,擡起手在羅信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兩下,一切都在不言中。
從城牆上向着下方望去,場面更加地震撼,數萬人角逐。
一片片人倒下,鮮皿染紅的大地。
外面的流寇隻有極少數的馬賊和綠林,絕大部分都是流民,如果經得起朝廷大軍的屠殺?
這就是冷兵器年代的戰場,充滿了暴力和視覺沖擊力,羅信站在城牆上隻是觀看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這場毫無懸念的戰争就結束了。
周知縣立刻率領着衙内官員向着城門口行去,他要去迎接大軍。
羅信等人自然是沒有資格,便騎着馬返回。
周玉和張洵沒有回家,而是一起來到了羅信的家裡。
兵亂終于結束了。
後來聽周知縣說,那白延慶還真是官複原職重新擔任總兵,而且也把羅青提拔為修武校尉,從七品。
而羅勝也被提拔為巡檢。
正九品。
這都是後話,此時羅家人都聚集在堂屋内,大家商議着在哪裡過年,這眼看着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上林村的房子有沒有被流寇毀掉。
“明天我回去看看吧!
”羅平開口道:“如果家裡的房子沒怎麼損壞,我們就回去。
那裡是祖宅。
而且過完年又要忙乎地裡的活,看光景明年應該有不錯的收成。
”
“嗯!
”羅恒點頭道:“今年冬天的雪不少,明年光景應該不錯。
老二,你明天會村看看。
”
“是,爹。
”
羅信回到自己的屋子裡,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望着那個大箱子,琢磨着是放在這裡,還是運回上林村去?
一想到這件事情,便想起家裡應該雇一個人守在這裡,否則什麼東西也不敢放在這裡。
最好的買一個家奴。
但是到哪裡去買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
“還是把這些手稿帶回去吧!
”
羅信搖搖頭輕歎了一聲,這些手稿都是他按照後世記憶整理出來的,對他十分重要,丢不得。
取出鑰匙将鎖頭打開,開始将桌子上的東西往箱子裡整理着。
這些日子他沒有多少心思讀書,倒是寫了三十冊《蜀山傳》。
将三十冊《蜀山傳》放進了大箱子内,心中想着再把後面的故事濃縮一下,寫出十冊,這套《蜀山傳》也就算是完成了,回頭便看到了那張折疊的紙,打開一看,紙上便現出那幅傾國傾城的肖像。
默默地注視了一會兒,将那張肖像折疊起來,夾在了一卷書稿裡,放進了大木箱子裡面。
将一切收拾妥當之後,羅信拿起留在桌子上的一卷書開始研讀了起來。
距離他下場科考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第二天。
羅平一早就騎着馬離開陽林縣,直奔上林村。
羅家餘下的人都在家中等待着羅平帶回來的消息。
羅信一直呆在屋子裡沒有出來,他在梳理着這幾年學到的知識。
傍晚時分,羅平一身風雪歸來。
羅信約莫着時間也提前來到了堂屋。
此時堂屋已經坐滿了人,羅家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坐在堂屋内等待。
羅信和大家打着招呼,尋了一個地方坐下,還沒有一會兒,羅平便匆匆歸來。
“爹!
娘!
”
羅平在門外跺了跺腳,抖動了一下身子,将身上的積雪除去,一邊往門裡走一邊興奮地說道:
“上林村的房子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害,隻是髒亂了一些,我們回去收拾一下就可以居住了。
爹,娘,我們回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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