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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一踹馬镫,身形便沖了出去。
在他左側的是戚繼光和羅青,右側是萬大全,在他們的身後是那一千餘騎兵,每個人左手拿着火折子,右手拿着霹靂彈。
在萬大全的帶領下,徑直向着徐海,葉麻和辛五郎居住的大帳猛沖了過去。
“轟轟轟……”
這一千多騎兵一邊往前沖,一邊扔着霹靂彈,每個人在馬上都帶着十顆霹靂彈,若不是馬上的地方有限,羅信恨不得讓這一千多人每人帶上一百顆霹靂彈。
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使用兵器去殺敵,隻是一邊往前沖,一邊扔着霹靂彈,隻炸得倭寇人仰馬翻,轟出了一條路,直逼徐海,葉麻和辛五郎的大營而去。
一人十顆霹靂彈,一千多人,那就是一萬多顆,連續不斷的轟鳴聲,已經将倭寇完全炸蒙了。
再被羅信這一千多人一沖,後面還有四千步兵抻着嗓子喊殺着,令倭寇根本就不知道如此威勢,究竟有多少兵,更不知道這轟鳴之聲究竟是何等神器,心中已經恐懼到極點,整個倭寇大營完全潰敗,四處奔逃。
徐海,葉麻和辛五郎都臉色蒼白地站在大帳外,身邊圍着自己的親兵。
看着數萬倭寇如同沒頭的蒼蠅四處奔逃,在距離他們已經不遠處,正有着一支騎兵奔雷也般地向着他們沖了過來。
這個時候,羅信等人已經扔光了最後一顆霹靂彈,距離徐海等人也就一箭之地。
羅信從馬鞍橋上摘下長刀,暴喝一聲:
“羅信在此!
”
夜光下,長刀閃爍着森冷的寒光,逼人心魄。
徐海等人臉色一變,紛紛翻身上馬,在親兵的保護下,落荒而逃。
羅信等人拍馬緊追,兩刻鐘以後,他們已經穿過了倭寇大營,徐海回頭望,見到羅信等人緊追不舍,心中更加恐懼。
而就在這個時候,便又聽到前方傳來了喊殺之聲,火光中便看到了一面大旗,上面繡着一個“胡”字。
“胡宗憲來了!
”
徐海等人心中一驚,随後他們又看到了俞大猷的軍旗,心中更驚。
徐海等人立刻撥轉戰馬,斜刺裡沖殺了出去。
羅信等人緊追不舍。
不遠處,胡宗憲也看到了戚繼光和羅青的大旗,便揚聲喝道:
“不器可在?
”
“羅信在此!
”
羅信回到将一個倭寇的腦袋劈開,戰馬一沖,便将那個倭寇沖飛了出去,繼續向着徐海等人追殺了過去。
胡宗憲順着羅信追擊的方向一看,便看到了徐海,葉麻和辛五郎,便也撥轉戰馬向着這邊追了過來。
馬背上的羅青眼睛微微一眯,将長刀放在了馬鞍橋上,摘弓搭箭,拉弓如滿月,箭出似流星。
那支箭矢瞬間穿過了空間,從背後将葉麻的脖子射穿。
葉麻翻身掉落在地上,被無數的倭寇踩過,變成了肉泥。
羅信向着四周一望,便看到四處都是逃亡的倭寇,而大明官兵隻有羅信的四千步兵和俞大猷的三千步兵在追殺那些奔逃的倭寇,但是步兵的速度原本就慢,而且人數有少,根本就追殺不過來。
羅信看了羅青一眼,羅青已經射殺了葉麻,這已經是大功一件,而羅信又不需要戰功,便立刻呼道:
“元敬兄,你帶着本部追殺徐海和辛五郎。
大哥,我們追殺那些步兵倭寇。
”
戚繼光知道這是羅信給他立功的幾乎,心中感動,朝着羅信高喊了一聲:
“多謝!
”
帶着自己五百騎兵繼續向着逃亡的徐海和辛五郎追去,而羅信帶着萬大全那一百騎兵和羅青帶着五百騎兵,調轉馬頭,開始追殺那些步兵倭寇。
胡宗憲也看到了羅信的舉動,他還真是想要親手殺了徐海和辛五郎。
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夠讓那數萬倭寇都逃了出去,那樣東南依舊是混亂一片,将這些倭寇殺的越多,東南越安全。
而且他也不會武,擔心自己就算追上徐海和辛五郎,也不是對手,便對俞大猷呼道:
“俞将軍,你帶領五百人去追殺徐海和辛五郎。
餘下的人跟我追殺四散的倭寇。
”
“多謝!
”
俞大猷也知道這是一個難得殺掉徐海和辛五郎的機會,應了一聲,便催馬帶着五百騎兵追了下去。
而胡宗憲則是帶着剩下的一千五百人開始和羅信一樣,追殺四散而逃的倭寇。
倭寇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戰鬥的*,而此時在追殺他們的人卻是東南三支最強的軍隊。
此消彼長,那倭寇便完全如待收割的莊稼,隻要被大明官兵追上,一殺一個準。
兩條腿怎麼能夠跑得過四條腿?
原本有五萬多倭寇,聲勢浩大的圍困杭州,但是第一天就被羅信殺掉了數千,第二天倭寇攻城又被殺掉了數千,讓倭寇隻剩下了四萬出頭。
今夜的一波霹靂彈就炸死了數千人,然後倭寇瘋狂奔逃踩死的人更多,然後又被羅信的四千步兵和胡宗憲的三千步兵好追殺,這有死了萬餘,等到羅信和胡宗憲率領着騎兵開始追殺倭寇的時候,倭寇剩下的已經不到兩萬人了。
這簡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殺,就算是這三支東南最能打硬仗的軍隊,也從沒有殺得如此痛快,如此酣暢淋漓。
直到天明時分,整個杭州城外,屍橫遍野,大地都被染成了紅色。
聲勢浩大的五萬餘倭寇,隻有幾千人逃掉,但是等待着他們的将會是紅了眼的整個東南大明官軍的圍剿。
試想一下,當其他東南将領得知羅信和胡宗憲聯手真的大敗五萬餘倭寇,将五萬餘倭寇殺得隻剩下數千殘兵,他們怎麼可能不紅眼?
在這種無盡後悔的情緒之中,必定紅了雙眼四處圍剿那些逃亡的倭寇。
而那些倭寇卻偏偏沒有船逃回海上,隻能夠等着被大明官軍逐步圍殺。
羅信和羅青騎在戰馬上,伫立在皿染的戰場上,四處烽火蔓延,地面上流淌的鮮皿宛如小溪,空氣中飄浮着皿腥的氣味。
羅信環目四顧道:
“經此一役,倭寇元氣大傷。
有氣候的也就是剩下王直了,想必就算那王直也隻敢在海上橫行,不敢上岸了。
”
羅青點頭道:“終于還給東南一個清朗世界。
”
羅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就是不知道戚繼光和俞大猷他們兩個有沒有将徐海和辛五郎斬殺?
”
海濱。
徐海和辛五郎來自海上,所以本能地向着海濱逃去。
但是等到他們快要逃到海邊的時候,才猛然想起,他們根本沒有船,逃到海邊就是死路一條。
但是,當他們回頭望的時候,背後的戚繼光和俞大猷追得正緊,他們根本就沒有角度逃向其它方向,唯有向着海邊繼續逃,一時之間,他們心如死灰。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們已經逃到了海邊,徐海和辛五郎望着自己身邊隻剩下的兩千多人,将牙一咬,撥轉戰馬,面相了戚繼光和俞大猷喝道:
“兄弟們,和官兵拼了。
”
兩千餘倭寇紛紛調轉方向,臉上露出了猙獰之色。
他們的表現被戚繼光和俞大猷看得清清楚楚,兩個人根本沒有絲毫停頓,向着對面的倭寇直接沖撞而去。
“轟……”
雙方沖撞在一處,相互交錯,無數的人從馬上掉下來,鮮皿染紅大地。
如此絞殺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雙方都在不斷地傷亡。
突然,有倭寇喊道:
“大哥,船!
”
徐海和辛五郎霍然轉頭望去,便見到海面上出現了幾條船,是他們極為熟悉的船,因為那幾條船就是徐海和辛五郎的船。
徐海和辛五郎立刻精神大振,一邊抵擋,一邊慢慢後退,等待着自己的船靠近。
而戚繼光和俞大猷也看到了海面上的船,不由心中大急。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這次不能夠将徐海和辛五郎斬殺,這簡直就是他們兩個的恥辱,所以兩個人帶領着自己的手下都瘋狂地向着徐海和辛五郎沖殺。
海面上來的人确實是徐海和辛五郎的船,這要從羅勝說起,羅勝自從搶劫了徐海和辛五郎的船之後,又多了四千多從北方來的老兵,他便開始去掃蕩徐海,葉麻和辛五郎的老巢,這些倭寇幾乎都傾巢而出,來到了東南,老巢中根本就沒有多少倭寇,被羅勝橫掃。
但是,也有些倭寇匆忙之間逃到了船上跑掉了,這些倭寇便直奔東南,想要找到他們的老大徐海,葉麻和辛五郎,告知他們老巢被端了,趕緊回去報仇,這才有船來到了這裡,也該徐海和辛五郎命不該絕,他們終于等到了船靠近海邊,向着船上逃亡,隻是最後隻有數百人逃到了船上,匆忙逃進了大海。
在岸上,戚繼光和俞大猷氣得直跺腳,好不容易碰到了這個機會,卻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兩個人隻要想一想,就覺得喪氣。
歎息了一會兒,兩個人便命令手下打掃戰場,然後沒精打采的向着杭州城處奔來。
待他們來到了杭州城外,便見到杭州城外也正有士兵在打掃戰場。
一打聽,胡宗憲去了羅信的市舶司,戚繼光和俞大猷便進入杭州城,向着市舶司而去,
此時,在杭州城内如同過節一般,大街小巷都是歡慶的人流,店鋪内的鞭炮都被一搶而光,各個酒樓都聚滿了人。
東南什麼時候打過如此的勝仗?
戚繼光和俞大猷所經之處,到處都在聽到贊頌羅信的聲音,這讓兩個人對羅信心中欽佩的同時,也暗自慚愧。
自己在東南這麼久,也沒有殺多少倭寇,而如今羅信一來,就取得如此大勝。
俞大猷這個時候也不懷疑羅信了,心中對羅信隻剩下了欽佩。
兩個人來到了市舶司門前下馬,早有衙役上前接過馬缰道:“兩位大人,羅大人在書房内等二位大人。
”
戚繼光點點頭,便在前面引路,帶着俞大猷向着書房走去。
來到書房外,戚繼光輕輕敲了敲門,便見到大門被霍然打開,裡面站着羅信,羅青和胡宗憲。
三個人,六隻眼睛都期盼地望着戚繼光和俞大猷。
胡宗憲急切地問道:
“俞将軍,戚将軍,怎麼樣?
”
看到俞大猷和戚繼光臉上的神色,羅信心中就是一沉。
果然,俞大猷滿臉羞愧地說道:
“對不起……讓徐海和辛五郎逃了。
”
“怎麼會?
”胡宗憲楞然相問,羅信的目光也望向了戚繼光。
戚繼光輕歎了一聲道: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一直将徐海和辛五郎追到了海邊,眼看着他們逃不掉了,卻在海上突然出現了幾條船,讓他們逃了。
”
羅信和胡宗憲面面相觑,最後羅信歎息了一聲道:“也許是他們兩個命不該絕吧。
兩位将軍,不要在意此事,以後還有機會,請進。
”
俞大猷和戚繼光便羞愧地走進了書房,這才見到在羅信三個人的身後還站着杭州知府宋大年,相互施禮之後,大家再度分賓主落座。
羅信目光依次掃過衆人,衆人都沒有說話,隻是将目光望向了羅信。
這次杭州大勝,都是羅信在主導。
可以說是羅信立下了最大的功勞,所以大家都等着羅信準備将這功勞如何分?
這要是别人,胡宗憲便強勢地将這個潑天大功搶去了。
但是,對羅信他還真是不敢。
所以他唯有将期盼的目光望向了羅信,那目光中甚至有點兒祈求,因為他太需要這場功勞了。
如果羅信不把這場功勞給他,自己占有了,就反襯出他胡宗憲的無能,他的官場就走到了盡頭。
羅信最後将目光落在了胡宗憲的身上,胡宗憲的心中就是一陣緊張,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各位!
”羅信凝聲說道:“倭寇圍困杭州城,杭州城在知府宋大人的率領下,堅守城池,數次擊退倭寇。
戚繼光和羅青更是殺出城外,斬殺倭寇數千人。
”
宋大年的臉上立刻現出了狂喜之色,他要的功勞不多,隻是這些他就覺得足夠了。
他不想着升官,隻要能夠保住杭州知府這個位置他就滿意了。
如今看來是沒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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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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