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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甲歸田?
他們有田嗎?
”嘉靖帝嗤笑了一聲道:“沒有田,讓他們卸甲,是要逼他們造反嗎?
”
“臣……”
“要你們何用?
”嘉靖帝的聲音變得冷厲起來:“剿滅倭寇,你們内閣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嗎?
北征草原,你們内閣又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嗎?
抗擊高麗,你們内閣又起了什麼作用?
建立市舶司,創辦互市,解決大明财政,你們又在哪裡?
你們自己說說,你們這個内閣究竟給朕做了什麼事兒?
”
徐階和高拱滿臉通紅地低頭站在那裡,嘉靖帝呼呼喘了半響氣,然後擺擺手道:
“下去吧,趕緊想出一個章程。
”
“是!
”徐階和高拱退了下去。
此時的羅信已經離開了廣東,開始往京城回來。
隻是這次沒有在騎馬,而是坐在一個舒适的馬上上。
車廂内,琴雙在看一卷卷卷宗,這些卷宗都是從各個衛所收繳上來的,旁邊還放着一卷卷錦衣衛送來的密函。
琴雙每看完一個卷宗,便找到錦衣衛送上來的,對應的密函,然後在紙上記錄着什麼。
便是這般,一直到京城,羅信也沒有将所有的卷宗和密函看完。
先去了禮部,将這些卷宗和密函入庫。
然後去和嚴納報道。
和嚴納還沒有聊上幾句,便有太監來找羅信,說是皇上召見。
羅信便随着太監來到了偏殿,拜見了嘉靖帝之後,嘉靖帝便急忙開口問道:
“羅信,廣東不會再有問題了吧?
”
“暫時不會有問題。
”
“暫時?
”嘉靖帝微微一皺眉頭。
“嗯!
”羅信點頭道:“叛亂已經平息,隻是各個衛所都人心惶惶,十分不穩定。
如果裁軍的事情不能夠盡快解決,恐怕下一次的爆發會更加猛烈。
”
嘉靖帝聞聽,害怕麻煩的性子又來了,心中不由恨起來海瑞,真想把海瑞拉出去給殺了。
但是,此時他也知道不能夠動海瑞,一旦動了海瑞,就證明他怕了那些軍方。
目光灼灼地望着羅信道:
“羅信,你可有什麼辦法?
”
“也不是沒有辦法,雖然不能夠算作完美,但是也能夠盡可能地将事态的嚴重性降到最低。
”
“快講!
”嘉靖帝的目光一亮。
羅信思索了一下道:“陛下,臣這次去南方,将南方所有衛所的資料都收了上來,雖然臣現在隻是看了三分之一,但是,窺一斑而知全豹。
如今南方的各個衛所根本都是虛報名額。
沒有滿額的。
臣統計了這三分之一,實數大概隻有名額的四分之一。
也就是說,一個衛所如果名冊上有一千人,實際上才有兩百五十人。
衛所吃了七百五十人的空饷。
”
“砰!
”嘉靖帝一拍禦書案,臉色鐵青道:“這幫子軍痞,該殺。
”
話落,嘉靖帝迅速地在腦子裡計算了起來,眼睛漸漸地亮了起來道:
“衛所名冊有二百七十多萬人,如此說來,豈不是隻有七十多萬?
如此裁撤麻煩就少了很多。
”
“不好說!
”羅信沉吟了一下道:“畢竟臣如今隻看了三分之一,還有三分之二沒有看。
而且這還隻是南方的,北方的還沒有看。
臣在離開京城之前,已經讓張居正他們去收集了,如今應該也都收集上來了。
不過,總之來說,實際的人數應該比名冊上的人數少很多。
但是,這也很麻煩。
陛下,每個士兵都有着一個家庭,就算隻有七十萬實數,但是加上他們的家人,就要有三百萬了。
朝堂可以裁軍,但是必須給他們一條活路。
否則,等待着朝堂的便是遍地烽火。
”
嘉靖帝沉吟了片刻道:“不是有屯田嗎?
既然實際人數不多,可以将那些屯田分給他們。
”
“不夠!
”羅信搖頭道:“而且大部分屯田都已經被侵占了。
”
“侵占屯田?
”嘉靖帝目光一厲道:“他們是想死嗎?
”
“都是一些世家大族。
”
嘉靖帝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那些世家大族的厲害,在這個時候,如果将那些屯田也從世家大族的手中要回來,恐怕那些世家大族真的會挑動天下造反了。
“這怎麼般?
”
“一步步來吧,現在都不好說,先将數字統計出來再說,總是能夠找到辦法。
”
實際上,羅信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辦法,隻是此時還缺少數據支持,當着嘉靖帝的面不能夠亂說。
嘉靖帝點點頭道:
“需要多久?
”
“多則七天,少則三天。
”
“好,你去吧,朕靜候佳音。
”
“是!
臣告退。
”
羅信離開了禦書房,還沒有走上十幾米,便見到一個書吏走了上來道:“羅大人,高大人有請。
”
羅信點點頭,便跟着那個書吏來到了高拱的值房,那個書吏退了出去,将房門關上。
值房内很暖,高拱坐在火炕上,向着羅信招手道:
“不器,上炕暖和暖和。
”
“謝大人!
”
羅信脫了鞋,坐到了火炕上,看着面前的小桌上,擺着四個菜,還有一壺酒道:
“大人,這是?
”
高拱便含笑道:“你剛剛進京,恐怕還沒有吃飯吧?
我們爺倆吃點兒。
”
羅信便道:“下官還真是餓了,多謝大人了。
”
“和我客套什麼,來,趕緊吃。
”
話落,率先拿起了筷子,羅信也不客氣,他也确實餓了,兩個人默默地吃完飯,高拱又喚人送上茶水,這才望着羅信道:
“不器,咱們爺倆都是輔佐裕王的人,而且一向親密,但是最近老夫覺得你和老夫疏遠了很多啊。
”
羅信心中微微楞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高拱如此單刀直入。
隻是臉上卻露出笑容道:
“大人誤會了吧?
下官倒是沒有覺得。
”
高拱淡淡地說道:“我們之間見面的次數要少了很多。
”
羅信的臉上便露出了苦笑道:“大人,下官倒是想多向大人請教,隻是這個裁軍的事情……”
說到這裡,羅信的臉上充滿了無奈道:“下官被調往禮部好好的,裁軍和禮部有什麼關系?
和下官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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