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劉仁軌的怨念
“多謝殿下,屬下願意為殿下效死。
”馮智寶毫不猶豫的跪下,接過了這個重任,他沒有拒絕,因為他知道,自家這位殿下并不喜歡這些虛的,願意就是願意,不願意就是不願意,那些客套的話就不用說了――否則馮智寶不敢保證,萬一自己推辭之後,李貞會不會順勢收回自己的命令,然後再給自己頭上放一個婆婆。
“那就好,以後要盡心盡力,不要讓本宮失望,不然本宮可不會手下留情。
”
自古市舶司就是貪污重地,每天來來往往那麼多船,每艘船都要交上數額不菲的巨稅,這可是一筆大數目,如果将市舶司的潛力徹底發展起來,光是一個越州市舶司,一年收上來的稅額,也足以抵得上好幾個上州的賦稅了。
這麼大一筆數目的錢,除了那些真正的淡泊名利之人外,估計沒有人不會心動的,李貞也不知道馮智寶能不能守住自己的本心,所以提前将醜話說在了前面,如果馮智寶敢有一點渎職,李貞就不吝舉起自己的屠刀。
“屬下絕不辜負殿下厚望,否則不待殿下動手,屬下自己就會提頭來見殿下。
”說實話,馮智寶還真的沒有對市舶司打過主意,他真要是想賺錢,哪裡還會當官?
直接從商不就得了?
以他的才能,不出幾年,完全可以再掙一份不下于一年前的家業出來――這可比貪污來錢要快的多啊,而且還更安全,何必去貪污市舶司的那點錢呢?
他既然将自己的全部家産獻給李貞,自然是已經放棄了繼續做商人的打算,而是想要在官場上拼搏一番。
如今好不容易坐上了越州市舶使的位置,眼看着平步青雲就在眼前,他哪裡會做自毀前程的事情出來?
“行了,下去吧。
”
“是,屬下告退。
”
“殿下,将市舶司交給他,真的沒問題嗎?
”馮智寶離去,一直在旁邊看着沒有出聲的劉仁軌終于忍不住了,他從事的就是海上的生意,也是經常與市舶司打交道的,所以他很明白如今的市舶司有多賺錢。
而且更重要的是,市舶司如今的潛力還遠遠沒有被開發出來,一旦大航海時代開幕,那每天在這裡停靠的商船數量将會是現在的十倍十幾倍幾十倍甚至上百倍還要多……這絕對是一個大金礦啊,和這個金礦相比起來,銀島算得了什麼?
呂宋群島又算什麼東西?
這才是永遠挖不完的金礦啊。
但是,而今李貞竟然将這麼大的一個金礦放到了馮智寶的手中――一個剛剛投靠了李貞不到兩年的新人,這個決定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這可是市舶司啊,一旦馮智寶想要從這裡打主意,那大唐損失的可就不是一丁半點了啊。
“沒關系,馮智寶還是很值得信任的。
”李貞搖搖頭沒有說什麼,經過一年多的觀察,李貞已經很确定了,馮智寶的确是真心實意的來投靠自己的,而不是某一個勢力安插在自己身邊的暗子,基本上值得信賴。
而且他這一年來他在市舶司做的确實很不錯,将原本隻有大貓小貓三兩隻的市舶司打理成了如今這般繁華的樣子,也算是功不可沒。
雖然市舶司的繁華與航海時代的揭幕有關系,但是馮智寶在這一年多時間裡卻沒有出過一點錯誤――而對于市舶司這樣的部門來說,沒有過錯,就是最大的功勞。
何況馮智寶這一年來做的确實不錯,不給他一點獎勵實在是說不過去。
“您就不擔心他出問題?
”
“能出什麼問題?
”李貞反問道:“他隻是一個市舶使而已,除了每天面對金山一般的收入,他還能有什麼作用?
”
當然,事情沒有李貞說的那麼簡單,市舶司這麼重要的部門,他的作用當然不隻是收收稅那麼簡單,在這裡,是可以搜集到很多絕密的情報的――就好像當時銀島的銀礦運回來之後,如果這件事交給馮智寶運作,他絕對可以将這件事情辦的妥妥當當的,到時候除了有數的幾個人之外,絕對不會有人知道銀島的消息。
隻是李貞将銀礦采回來并不是為了保密,相反他是故意将這個消息透露出去的,因此才沒有用到馮智寶。
所以說市舶司的作用非常重要,馮智寶這個市舶使的職位更加重要,不過李貞既然敢将範鎮鷹放到這個位置上,自然是有他的手段的――他麾下的情報組織,可不是吃素的啊,隻要他們願意,完全可以将馮智寶一天一共吃了幾口飯都給調查清楚。
隻是這種事情不好跟别人說,因此李貞才沒有告訴劉仁軌罷了。
“對了,馮智寶的事情完了,咱們繼續說你的事情吧。
”李貞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多說,将話題轉移到了劉仁軌身上,其實剛才是劉仁軌先來的,隻是後來馮智寶彙報的事情和劉仁軌有關系,這才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而是将話題着重到了馮智寶身上,現在馮智寶的問題解決了,自然要開始商量劉仁軌的事情了。
“是,殿下,您這麼做不厚道啊。
”劉仁軌一聽,就開始訴苦了:“你為了吸引更多的商人出海,這點屬下舉雙手雙腳支持,但是你為什麼要把我們的船賣出去呢?
這我還怎麼出海?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沒了船,屬下還怎麼出海啊?
屬下可是還想着沿着呂宋海域往南看看呢,看看殿下您的口中的婆羅洲和k島(蘇拉威西島,外形狀很像一個英文字母k,曆史文就盡可能的不要出現真實地名了)是什麼樣子呢。
你倒好,不但将我們現有的船賣出去了,就連還在船塢中建造的船都給高價讓出去了……咱們沒有了船,怎麼出海啊?
不能出海,我這個艦隊領袖還有什麼作用啊?
殿下你今天得給我一個交代,不然屬下可不會輕易罷休。
”
劉仁軌上來就是一通狂噴,滿滿的怨念啊――你這連我吃飯的家夥兒都給賣了,你不準備過日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