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爨人叛亂
“别急别急,你先聽我們把話說完。
”見房遺愛急了,薛仁貴連忙解釋道:“的确,你說的有點道理,敵國在我們的地盤上沒有多少人,但是你想過沒有?
既然他們敢于和我們耍弄心計,那你覺得他們會沒有依仗嗎?
”
“還有一點,你以為敵人就隻有外部的嗎?
你覺得洛克會隻将這個消息傳給國外的那些勢力嗎?
”李貞也開口了:“在大唐内部,除了承劍溪之外,究竟有多少想要颠覆大唐或者弄死我們的勢力大有人在,這些人如果聯合起來的話……想要毀掉我們的少年軍還不是簡單的事情嗎――不要忘了,這四萬少年軍,可都是沒有一點戰鬥經驗的小白啊,遇見驚擾,可是很容易引起混亂的。
”
“這……”房遺愛啞然,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我倒是沒有想到,但是既然敵人想要以小博大,那不外乎就是水火二計罷了,至于内部的敵人,我們連最強大的世家都消滅了,還有什麼敵人會是我們的對手?
”
“不要小看了天下人啊。
”杜荷意味深長:“你還是太單純了。
”
“什麼意思?
”
“沒什麼意思?
”杜荷沒有多解釋,而是問李貞道:“殿下,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對方的計謀未免也太容易猜透了吧?
”
薛仁貴也颔首道:“的确如此,而且對方幾乎是明目張膽的搶在我們前面,奪走了所有的船隻――他們就不怕引起我們的猜疑嗎?
他們就不怕我們将軍隊駐紮在這裡,慢慢等船來接嗎?
反正現在南洋那邊也沒有什麼事情,天竺的戰事也都籌備完畢,這些人對我們來說并不重要,我們完全可以慢慢來的。
”
“我明白了。
”劉仁軌一拍大腿:“他們恐怕還有什麼後續手段,而且我們的留守軍隊數量也不足以平息混亂……隻有這樣才能逼得我們不得不放棄固守待援的計劃,從陸上進軍,從而給他們可趁之機。
”
薛仁貴歎了一口氣:“恐怕就是這樣了,隻是不知道他們究竟會将目标放在哪裡?
”
“殿下,嶺南急報……”
就在衆人說話的功夫,一名黑衣人突然沖了進來,手中還持着一個竹筒。
李貞苦笑一聲:“看來,我們的猜測應驗了。
”
薛仁貴道:“不管怎麼說,殿下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
“也對。
”李貞結果竹筒,驗明火漆無誤,便用刀子挑開竹筒,從中取出一卷紙條。
“砰!
”
“嘩啦!
”
看完紙條上的内容,李貞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實木做成的茶幾被拍的散架,但是現在李貞哪裡還管的上這些?
隻見他無比憤怒的将紙條扔在地上,低吼道:“他們安敢如此?
”
“什麼?
”薛仁貴撿起紙條,浏覽了一遍,頓時勃然大怒:“混賬東西,他們這是叛國,他們這是在叛國,他們就不怕被滅族嗎?
”
“到底怎麼回事?
”房遺愛連忙接過紙條,然後同樣是怒氣勃發:“這群該死的蛀蟲,竟然敢裡通外國,我要讓他們死,老子一定要殺人。
”
“殿下當時饒了你們一命,你們不知悔改,竟然……實在是該死至極……”
“别讓小爺抓住他們,否則小爺定然讓他們千刀萬剮,然後喂狗。
”
“這些民族敗類,死不足惜。
”
“我們在前線辛辛苦苦打江山,他們竟然在背後給我們捅刀子……老子要活剮了他們。
”
“如此民族敗類,人人得而誅之。
”
“……”
紙條在在場所有人手中浏覽了一遍,所有人的反應驚人的一緻,都是怒氣勃發,叫嚣着要殺人。
原因很簡單,随着紙條的飄落,上面的内容也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殿下,十萬火急,嶺南西部柳、桂、宜、浔、陸、容六州刺史勾結東爨烏蠻大開城門,六州淪陷,百姓慘遭屠戮,十不存一。
少年軍已經調往西部平叛,但是烏蠻和叛軍提前炸毀了十萬大山中的道路,且平叛重任無人主持,平叛工作困難重重,望殿下早日回歸……
皿龍衛嶺南分部:穆千行
怒罵過後,屋内重新歸于沉默,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很麻煩……
東爨是華夏西南部的一個古老民族,,分布在額如今雲南、四川南部、貴州西部一帶,以烏蠻為主,向來與南诏通婚姻。
其種族分為七部落,族内多養牛馬,無布帛,以皮革為衣服。
居民或事農業,或事畜牧,也有半農半畜牧的。
今雲南彜、納西、僳僳大概是其後裔。
這是衆人在資料上看到的對于東爨的介紹,但是東爨的情況比資料上顯示的要複雜的多。
在唐朝時期,華夏西南多民族混居,在這其中有名的大勢力就有好幾個,最著名的就是六诏以及爨氏了,六诏占領洱海一帶(滇西以及緬甸北部),并且已經内附,這個暫且不提。
剩下的就是爨氏,爨氏在長時間的發展中,在隋唐之際分裂成了西爨和東爨,其中西爨屬于白蠻(社會等級比較高,社會發展水平與中原相近),占據滇中。
而東爨則是烏蠻(社會等級比較低,社會發展水平低于中原),占據滇東,為了地盤,三方互有争鬥。
在兩爨中,西爨倒還好說,這個勢力與六诏的領土相連,雙方交流不少,社會發展水平較高,還是很講道理的,在天寶年間逐漸被南诏吞并。
但是東爨就不行了,這純粹就是一個野蠻的種族,信奉實力為王,偏偏又桀骜不馴,不服管教,你就算是将他打服了,過一段時間他還會反叛――事實上有唐一朝,西南地區的叛亂事件中,東爨要占據其中的一大半。
後來皮邏閣(南诏第四代君王)将西爨并入南诏,東爨則被他打散逃亡散落于山林谷地,這也說明了他的選擇。
後來這些流落山野的爨人,各自繁衍生息,衍生出了各種民族,這些民族攝于中原王朝的威懾,時降時叛,給中原王朝帶來了數不盡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