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抓獲、證據确鑿
“轟!
”兩人的談話剛剛結束,徐大人正準備離去,就聽得外面一聲轟鳴,如平地起驚雷,直震得房梁上的灰塵‘撲簌撲簌’往下落。
林正楠被吓了一大跳,差點就摔倒了,不由咒罵道:“這老天爺真是神經病,大晴天的打什麼雷啊?
”
林正楠隻是差點摔倒,徐大人卻是真的摔倒了――或者說是癱倒了,目光渙散,絕望道:“這不是旱天雷,這是炸藥,有人正在攻擊林家堡,肯定是近衛軍。
”
“什麼?
”
這時候,管家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語無倫次道:“老爺,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人,二話不說就往城堡裡沖,被我們阻撓之後,就在牆角埋了包裹......一聲震雷之後,整面牆都塌了,現在他們已經往這便沖了。
我們的人根本就擋不住他們,隻是一次沖擊,三百人的防線就被沖破了。
”
“完了,全完了。
”林正楠也軟了下來,他真是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竟是直接沖着自己這邊來了,現在城堡已經被攻破,自己逃都沒地方逃去。
“不行,我們如果就這樣被抓住,就真的死定了。
”林正楠軟了,徐大人卻回過神來了,連忙站起來道:“你趕緊想想,交易記錄什麼的都放在什麼地方了,趕緊去毀掉,我畢竟是官身,在這裡應該能給你擋一陣。
”
徐大人這麼一說,林正楠的眼中也恢複了神采:“對,隻要毀掉賬本,沒有證據,我就不信他們敢真的抓我們,到時候我不但不會有事,他們還要擔負一個私闖民宅的重罪,他們死定了。
”
“你倒是趕緊去啊。
”
“哦,我這就去。
”林正楠站起來就往外跑,但剛跑出門,就被人一腳踹了回來。
“你們怎麼可能這麼快?
”看着沖進來的人,林正楠絕望的大喊道,但沒有一個人理他。
徐大人這時候的心情已經徹底安定了下來,見狀質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知不知道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私闖民宅可是擾民之罪。
我看你們的動作一緻,步履之間整齊劃一,你們應該也是軍中之人吧?
身為大唐軍人,明知私闖民宅是重罪,仍然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若是你們能現在就退出去,我保證不追究此事,如若不然,定叫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
“......”沖進來的士兵沒有一個理他的,隻是将林正楠抓起來捆好,然後将兵器對準了徐大人。
徐大人被吓了一跳,連忙威脅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殺害朝廷命官可是死罪,你們想造反嗎?
”
“徐國章徐大人是吧?
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你了。
這場面話說的夠溜的啊,威逼加利誘,這一套用的夠熟練的嘛。
”一個輕佻的聲音響起:“就是不知道你平時都将這些招數用在了誰的身上呢?
”
說話的正是朱煜明,隻見他書生打扮,手裡拿着一把折扇,風騷的搖了搖,嬉笑道:“我們闖進林家堡,自然是有我們的道理的,林正楠勾結土匪,搶掠過路旅人,罪大惡極,證據确鑿,這樣的人渣難道不應該抓嗎?
”
被刀尖頂着脖子,徐國章不敢有絲毫異動,生怕一不小心被劃破了脖子:“有證據,那也是應該交給我們官府辦,什麼時候輪到你們軍隊管了?
而且你們路過浈陽縣,為什麼沒有事先打招呼?
你們這可是犯忌諱的。
”
“廢話,如果我們要提前打招呼,還會有土匪打劫我們嗎?
”朱煜明翻着白眼道:“倒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難道勾結土匪的人裡面,還有你不成?
”
“喂,小哥,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你說話得憑證據。
”
“證據?
我們在土匪窩裡搜到了林正楠和土匪頭子的往來信件,這算不算證據?
”劉毅拿着一卷卷宗走了進來,在看到卷宗的一瞬間,一直不老實的林正楠便仿佛被抽空了渾身的力氣般,徹底軟了下來,眼中隻剩下了絕望。
沒有管絕望的林正楠,劉毅盯着徐國章冷聲道:“至于你們浈陽縣官府和林正楠的交易記錄,這裡面也寫的清清楚楚,算不上證據?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我隻是随便看了兩眼,發現有你參與的交易就超過十起,還有那麼多沒有看的,如果加起來,應該夠你死十回了。
我真是沒有想到,隻是區區一個小縣城而已,竟然能黑暗到這種程度,官商勾結,官匪勾結,民匪勾結......啧啧啧,這裡面的關系可真是夠複雜的,要是能編成大戲,絕對精彩無比。
”
徐國章死死的盯着劉毅:“你到底是誰?
到底是以什麼身份參與這次事件的?
難道是綠騎軍?
”
劉毅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和綠騎軍可沒什麼關系,我叫劉毅,隻是一個小小書生而已,當然了,我的确還有第二個身份,那就是新一任的浈陽縣縣令。
”
徐國章的瞳孔頓時一縮:“這話是什麼意思?
”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劉毅笑道:“你這個老縣令因為太過無能,上任十年了,沒有給百姓做出一件實事來,但凡遇到一點事情,第一反應就是向州府求援。
你求援就求援吧,好歹也算是盡了你的職責了,但求來的援助你一分一毫都沒有給百姓,都被你們縣衙聯合浈陽世家給貪墨了,至于平日裡的欺行霸市,亂收苛捐雜稅就不說了......你說要你這樣的官有什麼用?
還不如沒有你呢。
所以經越州都督兼越州刺史越王殿下的研究決定,罷免你浈陽縣令的職位,着人押解越州審訊。
至于浈陽縣令的職位則由本公子,哦不,應該是本官暫為代理――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浈陽縣令的職位是我的了,而你現在隻是一個罪犯,一個魚肉鄉裡的犯官,你的唯一下場就是身敗名裂之後被斬首棄市。
”
徐國章大聲吼道:“不,我不服,越王殿下隻是越州刺史,他有什麼資格任免下屬官員?
”
“别掙紮了,越王殿下有嶺南安撫使的職位,在戰争期間有資格掌控嶺南一切大小事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現在林邑正攻打嶺南打的歡,越王殿下已經接過嶺南打拳,任免一個七品官算什麼?
要不是陛下仁厚,直接殺了你們都是輕的(李世民規定,殺一個死囚,得向皇帝報告三次)。
押下去,看好了别讓他死了,這可是我給浈陽百姓帶來的第一件禮物呢。
”
“不,你們不能這樣,我是皇上任免的浈陽縣令,你們不能抓我......”徐國章掙紮着被越拖越遠,聲音漸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