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傑看着劉銘的背影,不僅笑了起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笑,但他卻知道,自己錯怪了他,他依舊還是自己心中的大哥,那個可以豁出性命去,值得保護的大哥。
“傑哥,他和你說什麼了,這麼高興?
”看着王傑的微笑,徐嬌湊到王傑的身邊小聲的問道。
“沒什麼,隻不過是突然感覺心情很好,想笑而已”王傑臉上帶着笑意,看着徐嬌,提醒道:“在這提醒你一句,如今的上海已經不再是半年前劉銘的天下了,你有劉銘這個哥哥很危險”
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至此之中徐嬌都處在一種懵的狀态之中,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王傑的情緒轉換的如此之快。
最後徐嬌帶着滿腦袋的問号,快速的跟了上去,有一句話王傑說的不錯,此時的上海已經不再是半年前那個劉銘一手遮天的上海灘了,此時的上海要想要殺劉銘的絕對比不想他死的人多。
劉銘讓王傑将徐嬌送回了劉家别墅,而他自己則是回到了百樂門,他知道在百樂門還有一個人正在等着自己。
但是這一次劉銘錯了,當他回到百樂門的辦公室的時候,并沒有見到劉舟的身影,隻是見到了滿地的煙頭,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着那滿地的煙頭,劉銘似乎見到了坐在這裡糾結的劉舟。
“也許這就是命,你我注定不可能站在統一戰線上,隻能是有一個人将子彈打入另外一個人的兇膛,這是我們最好的歸宿!
”劉銘深吸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輕聲說道。
天逐漸的黑了下來,原本有些悶熱的天氣,在随着一聲悶雷,下起了大雨,雨水沖刷着街道上的一切,使每一條街道都變得很幹淨,但卻沖刷不掉每一個人心中的陰霾。
“特派員,我求求你,殺了我吧”密室裡,蘇吾被綁在椅子上,防止他自殺,此時的蘇吾看上去要老了很多,整個人完全沒有了任何的朝氣。
聽到蘇吾的話,劉銘上前來到蘇吾的身前,點了一支煙,放在了蘇吾的嘴中,自己也點燃了一支,就這樣緊緊的盯着蘇吾,并未開口說話。
一支煙吸完之後,劉銘上前親自将蘇吾身上的繩索給解開了,站起身,道:“今天外面下雨了,整個世界都變的很幹淨,想不想看一下?
”
劉銘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密室,看着劉銘離開的背影,蘇吾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他想不明白劉銘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因為自己的妻子還在劉銘的手中,他隻能默默的跟在劉銘的身後。
出了密室之中,随着劉銘來到了百樂門的天台之上,身後跟着的人,連忙舉起了雨傘,來到劉銘的身邊,為他阻擋雨水,但卻被劉銘拒絕了,道:“你們都下去吧,難得下雨,我想看一下這被雨水沖洗的很幹淨的世界”
“銘哥,那他……”
“沒事,他跑不了,而且我相信,蘇隊長也不會跑”劉銘說到這臉上帶着笑意看了一眼,站在天台邊上看向遠方的蘇吾說道。
手下的人聽到劉銘的話,也不再堅持,便退了下去,整個天台上隻剩下了蘇吾和劉銘兩個人,劉銘來到蘇吾的身邊,伸開了胳膊,任由雨水落在自己的身上,道:“難得的甯靜,蘇隊長有沒有一種被洗滌的感覺?
”
“劉銘,你到底什麼意思?
”
“我什麼意思,你應該很明白,隻是看你願不願意這麼做”劉銘說到這,轉過身盯着蘇吾繼續道:“你知道我吧李蘇,藏在什麼地方了嗎?
”
蘇吾聽到這并沒有明白,所以也就沒有在說話,隻是靜靜的盯着劉銘,劉銘繼續道:“延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時李蘇已經到了延安”
“你是共産黨?
”
“怪不得你隻能成為炮灰,因為你太蠢了”劉銘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之意:“我把李蘇送到延安不是為了幫助共産黨,而是為了陷害共産黨,美軍軍火庫被劫,是誰做的,别人不知道,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
“或者說,他們想要誰為這件事買單?
”
“共産黨?
”
“錯了,是洪正興,是上海站”劉銘說到這掏出了香煙,遞給了蘇吾一根,但是還沒有點燃,就被雨水給沖掉了,劉銘轉身來到了天台上有遮擋的房檐下,再次遞給了蘇吾一根:“是所有阻擋了黨國某些人利益的人,所以你隻能和我合作,你才能活命,才能讓你的妻子活命”
“劉銘,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天打雷劈”此時的蘇吾知道劉銘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了,不是為了國民黨,也不是為了共産黨,而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自己能夠飛黃騰達。
“天打雷劈?
”聽到蘇吾的話,劉銘不僅冷笑了笑,将手中的香煙扔在了地上,走出了房檐下,伸出手指着電閃雷鳴的天空,道:“我不在乎,而且你不覺得,被雷劈死,是很自豪的一種死法嗎?
”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
”其實就在審訊室的時候劉舟沒有開口替他救下正在受辱的妻子的時候,蘇吾心中那所謂的忠誠其實已經就已經消失了。
“丫頭是誰殺的,為什麼?
”劉銘還是這個問題,他想得到不一樣的答案,他也相信自己能夠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丫頭沒死,也可以說丫頭并不是你所了解的丫頭,你所了解的丫頭其實在沒有遇到你,在被她的父親賣給軍統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劉銘聽到這後,雖然有些意外但卻并沒有感覺到驚訝,他知道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丫頭除了是精衛的替身之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戴笠的女兒,在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戴笠最得意的作品。
”
“她現在在哪?
”其實這也可以解釋當初丫頭私自發出對劉銘的必殺令,并未得到任何懲罰的的原因,當初劉銘就懷疑過,一個炮灰,一個别人的替身,戴笠為什麼會對她這麼的庇護。
“不知道,也許她就在你的身邊,你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長相完全相同的兩個人?
”大雨已經停息,一道道的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黑暗中,臉上不隻是雨水還是淚痕的劉銘的臉龐。
很長時間劉銘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掏出了香煙點燃,輕輕的走到了天台旁,伸出了雙臂,感受着那大自然賦予的清爽的感覺,臉上露出了微笑,不隻是嘲笑,還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