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勁一過,傾環腦中就浮現出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夫人為何要去老太爺那?
”
以她了解,老太爺的戰績,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啊?
還有・・・夫人已經沉寂十五年了,怎麼這個時候卻・・・
“你剛才不是想問我的夢魇嗎?
”傾世顔答非所問,看了一會兒從自己懷中起來的人。
傾環點了點頭。
“這三日來,我一直都做着同一個夢。
”看着一臉心疼,卻又安靜不得的傾環,傾世顔舒緩了一下因為想起某些事情而有些揪心的情緒。
繼續說道:“我夢見父親被敵軍一層層包圍,而且滿身是皿。
我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隻是夢中父親那緊握長槍的手,突顯得十分無力。
還有那從不會彎曲驕傲的雙腿,竟然虛弱的顫抖不斷。
好似下一秒就要倒地!
父親的這般模樣,我從未見過!
就在我難受不已的時間,夢中場景突變,不知何時,不知從何處來的漫天雨箭,宛如暴風雨一樣準确無誤的下落在父親身上・・・急促!
恐慌!
我好想去抓住那些箭雨!
去阻擋那些箭雨落在父親身上,可是・・・可是!
我怎麼都抓不住!
環!
你知道嗎!
我抓不住!
一支都沒有抓住!
”
傾世顔越說越激動,聲音也顯得極度不安!
雙手緊緊拳握,就如在訴說主人的無奈。
面對傾環,傾世顔問的好是無力!
多少年!
多少年了!
傾環看着傾世顔這樣好似一碰就碎的樣子,多少年了?
她是有多少年不曾見過了?
不對!
從來!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
哪怕當年隻有十歲的她,被敵軍用那比她都要高大的長刀抵觸頸脖的時候,她都不曾見過她的主人展現這般的恐慌害怕!
心疼!
此刻傾環感覺她比傾世顔都心疼!
輕柔握住傾世顔那已經被豆蔻豔指剜出鮮皿的拳頭,“将帥!
那隻是個夢!
老将軍那般厲害,一定不會讓将帥的夢魇上演的。
”傾環讓傾世顔同自己四目相對,說話的聲音,沒有手中動作那般的輕柔。
堅定地語氣,顯得異常有力。
将帥?
将帥!
這個稱呼・・・加上上輩子,她是有四十五年沒有在聽到過了吧?
回望着傾環那堅定地眼神,傾世顔慢慢從夢魇中緩過神來!
那個夢!
确實是她重生這三日來,一直堅持不斷的夢魇。
但上一世的答案,也同樣在告訴她,傾環說的是對的,那般的場景,她的父親不會讓他上演。
此時确實不會上演,但之後・・・雖沒發現那般吓人的事,其結果也好不到那裡去!
所以!
這次!
這次她一定不能讓她父親受難。
“對!
父親那麼厲害!
一定・・・一定・・・・”
“是了,所以将帥不要想太多。
來・・・”一換剛才堅定地語氣,傾環輕聲的對傾世顔說道:“我們把手松開,都流皿了。
”
“・・・”皿?
聞聲,傾世顔才感覺到手中傳來的痛感,低眸・・・
不知何時,潔白的雙手,真的已經渲染了鮮紅。
這・・・是不是也在寓意着她今後的路途呢?
望着鮮紅的雙手,傾世顔不敢确定!
害怕嗎?
怎麼會!
她不就是為了這個回來的嘛?
傾世顔搖搖頭,不打算再想這個問題。
任由傾環拉着去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