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遮天,橫行無忌,被譽為地下第一拳皇的蠻羅漢。
此刻好像一條打斷脊梁骨的死狗似的,被楊飛高高舉過頭頂,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而在楊飛的前面,是一幫狼狽逃竄,連爬帶滾的家夥。
這一幫窮兇極惡的家夥,平時好像豺狼似的,讓人驚懼,然而此刻卻就連土狗不如。
看着他們臉上無法形容的恐懼。
圍觀的衆人,都沒法想象,衛生間中,他們到底遭遇了何等恐怖的遭遇。
楊飛将蠻羅漢龐大的身子,砰地一聲丢在地下。
他環顧着周圍,語氣冷峭。
“我知道你們之中,還有許多四門的人。
”
“你們想要我的性命就放馬過來,隻不過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再來,老子懶得費神。
”
他說着,一隻腳踩在蠻羅漢的腦袋上,向所有的人豎了一根碩大的中指,然後大踏步向前走去。
劉老四在人群之中,竄得老高。
“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我們老大,老大我崇拜你。
”
劉老四在人群中,大叫大嚷,狀若瘋癫。
不遠處,警笛聲大作,大批獄警向楊飛沖了過來。
他們或蹲或站,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楊飛的腦袋。
楊飛懶洋洋地站住了腳步,眼睛譏诮地看着一幫獄警,旁若無人。
一個一臉正氣的獄警,帶頭沖到了楊飛的面前,手槍對準了楊飛。
“舉起手來,雙手抱頭,不然我開槍斃了你。
”
楊飛冷冷地看着他。
“囚室之中,犯人随意換來換去,衛生間中,超過二十人,都持有管制器械,這些都和你脫不開關系吧?
”
獄警的聲音,楊飛聽過。
昨天晚上,楊飛遭遇第一輪攻擊的時候,值班領導就是這個人。
楊飛幾乎瞬間就判斷出來,今天放風期間,針對自己下黑手的陰謀,也和這個家夥有關系。
兩次襲擊,都是這個獄警值班期間。
楊飛再不明白過來,那就要像豬一樣蠢死了。
獄警一臉嚴肅,淡淡地說。
“我聽不懂你說的話,但是你聚衆鬥毆,違反監規,必須依法制裁。
”
他說着,眉眼正氣凜然,隻有細看,才能看出他隐藏在眸子之中的殺意。
楊飛注意到這家夥扣住扳機的手指,已經繃緊。
他随時都可能射出子彈。
楊飛索性高高舉起了手,促狹地看着獄警。
“你放心,我不會給你開槍的機會的,打架鬥毆而已,頂多你關我禁閉。
”
獄警咬緊了牙齒。
他要竭盡全力控制自己,才不至于讓自己突然失控,開槍把這個家夥打死。
事實上,楊飛體内的虎極,已經運轉到了極緻,龜鏡澄澈如鏡。
隻要對方有開槍的企圖,楊飛立即便發動雷霆一擊。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在一起,似乎有火星飛濺。
半晌,獄警方才移開了眼神,淡淡地說。
“帶走,關他二十四小時禁閉。
”
獄警一說話,所有的人便松了一口氣,氣氛無形地松弛下來。
獄警轉身就走,剛剛轉過牆角,他便一拳擊在牆壁上。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洩出他兇中的怒火和憋屈。
獄警平靜了一下心情,取出一個手機,編了一個短信發了出去,然後迅速走開。
朝天門總部,李元河将手中一個茶碗,猛地砸在地上。
他兀自怒氣不息,又将一個青花瓷大花瓶,重重砸在地下。
青花瓷粉碎,碎片到處都是。
李元河呼呼喘氣,一張和氣生财的臉上,全都是憤怒之意。
朝天門門外,幾個高層噤若寒蟬。
李元河為人圓滑,笑裡藏刀,從未有人親眼目睹他這般憤怒過。
此刻見他大發雷霆,大家都不敢說話。
李元河喘了一口粗氣,轉過身去對着一個面如土色的家夥擺了擺手。
“去請其他三位門主過來說話。
”
這些天,為了完成任務,四大門主都齊聚度假山莊,不敢走開。
不多時,宗慶之、黃明全、陳海生都到了議事大廳。
衆人一看地下來不及收拾的碎裂瓷片,再看看兀自氣憤不已的李元河,瞬間明白了一切。
宗慶之有些不敢相信。
“難道,就連蠻羅漢都奈何不了這小子?
”
李元河沉着臉:“蠻羅漢已經被他廢了,其他十幾個夥計,也都受傷不輕。
”
“公共衛生間一場大戰,方照這小子出盡了風頭,再也沒有人敢去動他了。
”
黃明全和陳海生都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蠻羅漢竟然也铩羽而歸,難怪皇爺一定要置他于死地,這家夥太不簡單了。
”
宗慶之面無表情,臉上卻全都是怨毒之意。
“無論他怎麼厲害,我青門和他不共戴天。
”
“蠻羅漢奈何不了他,就讓張副隊長今天晚上,在禁閉室了結了他。
”
李元河吓了一跳:“不行不行。
”
“張耀是我朝天門一手捧上去的,為的就是能在看說所中,占據一席之地。
”
“他要是殺了方照,自己也得獲罪下獄。
”
宗慶之冷冷地看着他:“那麼,你還有其他辦法嗎?
”
李元河被他問得張口結舌,茫然地搖了搖頭。
海門陳海生歎了一口氣。
“皇爺的任務,非完成不可,不然的話,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
說到這裡,他站了起來。
“這樣吧,隻要張耀殺了目标人物,我願意賠償他一千萬,。
”
“此外,我在永福路的典當行,願意無償轉給朝天門。
”
黃明全也點了點頭:“說得好。
”
“我也願意出一千萬,我的龍行天下車市,也無償轉給朝天門。
”
宗慶之伸出了三個指頭,語氣淡然:“我願意出三千萬。
”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李元河一聽這話,頓時下定了決心。
“好,我就舍了這顆棋子,張耀如果獲罪,這四千萬也足夠補償他。
”
楊飛被關進了禁閉室,心中隐隐傳來不好的預感。
他體内龜極轉動,發出警兆。
楊飛撇了撇嘴,也懶得多想。
估計再過一天,吳元忠那邊就應該傳來消息了。
這禁閉室無比狹窄,就連轉個身子都極為困難,想躺下去更不可能。
最坑爹的是,房頂很低,腰杆無法挺直。
被懲罰的犯人,隻能這樣似坐非坐,似躺非躺地呆在其中。
而且,整個禁閉室,隻有一個巴掌大小的洞通着外邊。
吃飯的時候,直接從那個洞口将飯菜塞進來,整個房間黑洞洞的。
這種小黑房子,時間關長了,可以讓人發瘋。
楊飛隐隐有一種預感,今天晚上,禁閉室隻怕不太平。
對方想要幹掉自己,這是個絕好的機會。